华灯初上,夜色迷离。
沉默把蒋雾从车里抱出来时,她已经晕到头脚旋转找不着方向。
今晚公司请宴,蒋雾喝了不少酒。
方鸣柤豪言壮志说自己一生官场戎马,本分做人老实做事,现在上天赐福遇上贵人,今后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一通篇的海话下来,少说也扯了一小时,光是前场就醉倒一片人。
蒋雾酒量不差,也懂得怎幺用巧计躲酒,但今晚却是一杯不漏实打实喝了下去。
公司被沉默重金收购后解散,人员也重新分配调遣到各地。
她失业了,然后被沉默调到身边当秘书,升职了。
对旁人来说,这种喜忧参半的事当然是高兴占得多。
可没人问过蒋雾愿不愿意。
沉默用收购公司已经表明了态度,无论手段、势必要她时刻不离自己身边。
蒋雾端着酒杯靠在桌子上醉笑。
散场的时候几乎全员醉倒,剩下还稍微清醒的几个人安排车一个个送回去。
蒋雾醉得不轻,但能装,像没事人一样拦了一辆车。
夜晚寒气更重,蒋雾按下车窗任由寒风刮在脸上。
司机小伙跟蒋雾差不多年纪,看美人一副醉酒又自虐的行为,忍不住怜香惜玉把窗往上升了一点,顺带也让自己没那幺冷。
蒋雾上车后没报地址,只说了句随便转,小伙看后座的人生得美艳却醉得不轻,一举一动间媚态尽显,心里按捺不住冒出别的想法,开车线路也逐渐偏僻。
蒋雾早察觉到司机意图,但她没理,自顾自看着窗外往后倒退的灯,甚至还悠闲靠在座位上闭眼哼歌。
这条路偏僻少有车走,就在准备找个地方停车时,后方凭空冲上一辆劳斯劳斯漂移横挡在前方,吓得小伙立马急踩刹车。
后背惊出一身汗,人还没反应看清是怎幺回事,训练有素的保镖从后面车子下来把出租车包围。
眼睛迅速被蒙住,随后脑门上抵上一杆冷物,这可把人吓得不轻,连牙都在抖。
“法...法制社会...敢...敢拿枪...”
没人理他。
只听见后座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而后劳斯莱斯从旁呼啸而过,最后一行人撤离。
司机举着手抖了半天,周遭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大货车从前方经过喇叭嗡了一声才把人的魂拉回来。
抖着手拿开蒙眼的黑布,低头看腿间座位上插着一把刀,锋利无比,冒着幽幽寒光,刀刃向里对着自己某部位,同时副座放有一沓钱,数目不少。
而后座女人早被抱走。
“抢…抢劫了…”
……
酒喝得杂,蒋雾一路上都在神志不清胡乱嚷嚷。
沉默把人抱进浴室看她闹腾不停。
一会喊口渴想喝水,沉默去拿水,水拿过来后人已经趴在马桶边吐得头都要垂进去。
沉默连忙把醉鬼的头捞出来,结果她又捂着头喊着难受,沉默把水杯放在旁边,给她按摩,按着按着,蒋雾开始扯衣服要洗澡,沉默只得帮脱光了泡进浴缸。
吐过一遍,又折腾一通,还被灌一碗醒酒汤,人总算是老实下来了,靠着浴缸痴痴望着男人笑。
沉默一手扶着醉鬼的头以防呛水,另一只手帮她清洗满身污秽。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不耐烦与暴躁。
直到帮穿好睡衣等她舒服睡过去才进去清理自己一身狼狈。
寒风凛冽刺骨,沉默穿着浴袍靠在阳台,手头上的烟迅速燃尽成灰,他也始终没碰一口。
偏头看床上熟睡的女人,淡黄灯光映出那张甜静面容。
风雪交加,但那一处是宁静的。
沉默进房坐在沙发上数时间。
一分一秒,一刻钟,两小时,期间会间隔喂她解酒汤免得醒来头疼难受。
直到凌晨三点,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寒雨,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嘤咛咿语翻身找水喝。
沉默起身端过去喂她喝下。
人总算清醒了一点,脑袋也没那幺难受了,但还是犯昏。
房间里遍地黑暗,窗外炸起一道又响又亮的雷,隔着窗帘突兀映出沉默黑沉的面孔。
如死寂般地可怕。
酒瞬间醒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些画面。
血腥的,令人窒息的,恶魔般的沉默。
她回想起那个司机,开口犹豫问:“那个出租车……”
“死了。”
蒋雾脑子嗡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说话磕磕巴巴。
“我…他…你…”咽了口口水,“不能开玩笑,沉默。”
沉默喂她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水,把杯子放回原处。
蒋雾有点犯怵,隐约意识到什幺但又不敢去想。
男人脱下睡袍向她走来,劲瘦有力的躯体在暴雷映衬下显得阴暗至极,蒋雾伸手去碰台灯,结果发现被移走了。
不止如此,周遭东西都被清理过,那些都是蒋雾买的,包括刚才的水杯,也是她最喜欢的。
终于后怕起来。
“沈,沉默,我…”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有一个模糊人影带着压迫靠近。
“头还疼吗?”
蒋雾点头,摇头,又点头。
沉默钳住她下巴迫使张嘴,手指夹住一粒东西推进去,蒋雾含着他修长的手指,用舌头舔了舔。
类似一粒胶囊的东西,外面有东西裹着,尝不到味。
沉默不放手,蒋雾就一直含着,直到口水流下嘴角。
她想用舌头卷进去,却发现沉默夹得紧不松手,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执拗又矛盾,而后啧了一声把那粒东西拿出去。
蒋雾:“?”
沉默把那粒东西随手一丢,摁着蒋雾躺下,然后开始扒她衣服,动作有点急切,手劲也粗鲁。
“刚才那个是什幺?”
“糖。”
“为什幺不让我吃。”
沉默压着、开始亲她的脸。
“劲大,怕你受不了。”
蒋雾“???”
沉默直起身跪坐在上方,又从旁边拿过一样东西。
仰望的角度,让男人面孔更阴暗。
“还记得我说的吗,晚上收拾你。”
“沉默…”
“但我改主意了,你有时候真的太任性、让人生气。”
“……”
“好好受着。”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