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的唇一点点翘起来,又严肃地抿回去,很快又翘起来,抿回去,最后又翘起来,隐约露出细小洁白的牙齿。
好讨厌!被阿屹带坏了,她现在也管不住自己了,连她的嘴巴都不听她的话了!
欲盖弥彰地把脸全部贴进他宽阔的后背,这样就没人再看到了。
少女的情思是连枝头冷月都不准偷窥的隐蔽心事。
连自欺欺人都不得要领,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
女孩儿简直像只小狗,手缠得紧紧的,脑袋贴在弟弟后背来回胡乱地蹭。
欢喜又黏人。
欢喜了一路,一路都黏人。
到家。
陈修屹停下来锁车,昭昭也忍不住要牵着,手紧紧捏着他黑色外套的一小块衣角,脸却别扭地别过去,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装作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忘记把手松开。
嘴巴又紧紧闭着,心里记得牢牢得,她本来就是忘记松手了,才不是想要阿屹抱抱。
没过几秒,心却比脑子快,手轻轻晃起少年冰冷的衣角,“阿屹。”
极力克制的,短暂又甜蜜的一句,她却连舌尖都烫起来,是不是着了火?
亲一下会不会好起来?
陈修屹锁好车擡头打量她,她又不说话了,垂头羞涩地静立着,安静得有些模糊,模糊得简直让人怀疑刚才甜腻的那一声是错觉。
夜静静的。
有野猫的叫声。
深秋寒夜,却叫得缠绵。
陈修屹也不开口,等着她。
空气中流动的暧昧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昭昭等得脚麻了,脖子也酸了,莫名其妙地矫情起来,气冲冲扔开手里攥皱了的衣角,头也不回走得飞快。
却被陈修屹几步追上,一把拦腰抱起来,他无奈叹口气,“陈昭昭,你真的好娇,又娇又要人猜。”
“才没有,你放我下来,不要你抱我。”
“既要我抱又不承认,又要撒娇又爱嘴硬还总是要我来猜”,陈修屹低头贴她的额头,柔软的唇贴在她眼睛上,说话时湿热的吐息让昭昭痒得不停眨眼睛,“姐,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难哄。”
“我没有!你乱说!我明明没有要你哄。”
“是是是,我乱说,姐不喜欢我这样抱,就喜欢那样抱是不是?”
他又开始不正经,笑得色气,目光露骨。
……
想到那些旖旎香艳的画面,昭昭下意识抗拒,心却本能地沉沦下去。
阿屹这样抱她,她其实是喜欢的,心里像被填满了,很舒服,如果阿屹不要说话,那就更喜欢了。
1.阿屹他们没偷车,就好玩,家里没有,一群野小孩儿偷偷骑人家的车。
2.我读初中的时候看过我们班小混混表演撬自行车锁,他在地上捡了根铁丝捅两下,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