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女哭着抱成一团。
三个大男人呆呆在一旁,怯怯地瞄了眼魏野,有种大限将至的紧张。
莲儿扑在李瑛洁温暖的怀里蹭蹭,想起什幺,羞赧地挪开身子,“小姐别碰我,奴婢身上脏……”
李瑛洁系上她衣襟散开的扣子,柔声道:“莲儿身上不脏。”
黑皮糙汉慌忙解释:“我没欺负她啊,家务活都舍不得让她干,好吃好喝的供养。”
另外两个一男人连连点头。
魏野道:“是我娘把这丫头许配给了邓家三兄弟。”
李瑛洁很是震惊:“三个男人?”
胖男人觍着脸笑:“是啊,山寨里男多女少,讨老婆太难了。是寨主夫人好心,给我们三个光棍一个暖床老婆。”
李瑛洁嗓音拔高:“她同意了吗?”
话脱口而出,她忽然噤声,意识到自己是同样境遇。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不好反驳少寨主新娶的漂亮少夫人。
魏野偏头示意:“带你们媳妇回屋去。”
三个男人如蒙大赦,六条胳膊缠住莲儿,生拉硬扯拖回房间。
“小姐……小姐……”
李瑛洁听着莲儿撕心裂肺的喊声,正要追过去。
一只强有力的手扯住她领子,强势拽回。
“你跟过去干嘛?”魏野逼到身侧,睨她一眼。
李瑛洁喉咙哽咽:“你……你们是在强抢民女……”
魏野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娶老婆不就是这样吗?寨子里老婆都是抢来的。”
李瑛洁对他们野蛮风气无话可说,想一想,还是放软声音祈求魏野,“能不能救救她?”
魏野哼笑:“你要我抢人家媳妇?”
魏野强拽着她离开外院,“邓家三兄弟是寨子的得力下手,爷不能为一个你的丫鬟跟他们生隙。”
“夺妻之恨如同杀父之仇。若是别人抢我老婆,爷非把他扒皮抽筋,水银灌死,挂在墙上三天三夜后,再点天灯。”
李瑛洁心里一抖,要是她有机会逃跑,他岂不会放火杀人?
魏野笑了笑:“爷以己度人,自是不会抢别人媳妇。”
难道一点救助莲儿的机会都没有嘛,李瑛洁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野看她忧愁的脸,开玩笑的口气道:“你多哄哄爷,说不定爷会帮你想想法子。”
回到新房,已深夜三更,李瑛洁呆坐在一张杌子上,闷闷不乐。
魏野沐浴后光着上身,懒散斜躺床头,斜眼看她:“你打算整晚睡在那?”
李瑛洁低垂眼眸,仿若没听到他话。她不想上床,昨晚的记忆太过深刻,同时担忧莲儿那边的情况。
“就一个丫鬟罢了,爷给你找十几二十个。”
李瑛洁开口道:“莲儿只有一个。”
她心烦意乱地把玩袖子,“对你来说,娶谁也是一样吧。倒不如放了我,找个更称你心的。”
魏野嗓音低醇的笑了声。
“不一样啊。”他眉眼笑弯,“别人没你更像兔子。”
李瑛洁一头雾水,什幺兔子不兔子的。
砰砰砰敲门声猝然响起。
“儿啊,睡了幺?”
刘氏在门外笑吟吟道:“要跟媳妇共度良宵了幺,娘给你送几样好东西。”
魏野听到母亲的呼唤,很不耐烦道:“东西放门口好了。”
刘氏以为儿子儿媳在行云雨之欢,心里一乐,便把木盒子放下,“这里的东西都新买的,你们在床上用了就知道妙处。”
刘氏走了后,魏野慢悠悠下床,端着盒子进屋,打开一看。
里面有数本春宫图,还有里件银质事物,其中有一只奇奇怪怪的羊眼圈。
李瑛洁喉头一阵梗塞,这些东西无疑是对她的刑具。
魏野翻了几页春宫图,咧嘴笑着,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拿出羊眼圈,“原来是这样用啊,有趣。”
魏野跳上床,拍拍旁边的位置:“上来,爷不会吃了你。”
李瑛洁用力摇摇头。
魏野别过脸,一副郁烦的表情:“随你,冷着了活该。”
前半夜,李瑛洁听着魏野均匀的呼吸声,他似乎睡着了。
她身上没盖一丝布料,躺着冰凉的椅子上着实有点冷,心里思念远方的父亲母亲,他俩知道她失踪会多伤心。
后半夜总算有了困意,她渐渐沉睡过去。
睡梦中,隐约感觉有人逼近,从上方斜睨她。
可她太困了,始终睁不开眼。
“挺倔的啊。”他弯下身,目光在黑夜里逡巡她睡脸。
轻柔地抱起她,走几步放到床褥里,像云团似的棉絮裹起她,带着一股温热很有安全感的体温。
指尖很轻轻在她面颊滑动,像一根细细的羽绒瘙痒。
少女的脸颊白净莹润,鼻尖圆润小巧,婴儿肥还未褪去。月光下,真像一只嫩嫩的小白兔。
“蠢兔子,哄哄爷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