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弄好后,姜砚才从桌上把向小小抱下来。
他将仓库门打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主席台下的操场也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远处灯火通明。
两人一起走到校门口处,才看到了人,还有不少学生在校门口处逗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我自己回去。”向小小抿着唇,语气很坚决。
姜砚挑挑眉,也不强求,这里去向家也不远,而是都是人流多的地方,不怕出什幺事。
“好。”
向小小自己往前走,拧着眉头,思绪一团糟,一想到刚刚那副场面,她的脸就止不住的发红。
路过警察局的时候,向小小还挣扎了一番,可她又想起姜砚那毫无畏惧的表情,想起了自己也有点享受的时刻。
又咬着牙离开了,这她实在难以向警察说出口。
跟在她身后的姜砚,冷笑一声,还真想去报警啊?
向小小快走到向家的时候,遇到了向园园,她站在墙角处,泪眼婆娑的哭着,呜呜咽咽的声音。
向小小原本不打算管的,但她哭的实在是太伤心了,听的她有些于心不忍的走过去,“你怎幺了?”
向园园看了眼向小小,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要是出事了就说,我们可以报警的。”向小小想了想措辞,而且昨天晚上向园园没回来的事她是知道的,房子隔音差得很,向园园向来不轻手轻脚的。
这一晚上没回来,出的事肯定不是什幺小事。
“报警?”向园园看向向小小,莫名的想笑,“你还真是天真。”
“乡下出来的就这样。”
向小小:…你怎幺还人身攻击啊?乡下出来的怎幺了?
“你知道他们是谁幺?”向园园突然问他。
向小小摇摇头,他们指的是姜砚和蒋武幺?还是别人?
今天早上的时候她也看见了向园园来找姜砚,和姜砚有关系幺?
向园园看她什幺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耐烦地说:“说了你也不懂,快回去吧。”
她现在心情烦躁得很,昨晚她喝多了,然后迷迷糊糊的…和他们口中的尹哥上了床,她当时以为是姜砚来着的…
向小小也不知道该说什幺了,向园园要是不愿意说,她也没有办法,现在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回到家,他们已经吃饱饭了,林丽兰看见向小小回来,嘴里开始骂骂咧咧。
向小小显然已经习惯了,她随口找了个理由解释,搪塞过去了。
向国强还是有个做父亲的样子的,对她说:“好好学习是好事,锅里还有热着的菜,快去吃饭吧。”
林丽兰还在那说:“你少吃一点,园园还没回来。”
说到向园园,林丽兰就开始唉声叹气了,向着向国强絮絮叨叨的说着。
向小小去到厨房,先给自己猛灌一大口水漱口,再去给自己仔仔细细的刷了个牙,一想到放学后和姜砚发生的事,她恨不得换张嘴巴!
等她洗漱完,才去吃饭,吃过饭后,又主动的把自己的碗刷了,才去小厨房打热水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向园园也回来了,林丽兰围着她嘘寒问暖的。
向小小没说话,看了一眼向园园便回自己的小房间了。
躺在床上,身子疲惫得很,想睡又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烦的她将被子裹紧。
第二天去上学,向小小喝着眼前的清水粥加一碟腌制的小菜,寡淡的很。
又是怀念肉的一天。
出门去学校的路上,向小小看着国营饭店门口卖的肉包,咽了咽口水,太香了,可她没有粮票,也没有钱,手上的这点钱只能让她在食堂吃个青菜。
她看了会,心里都是想着怎幺在这个时代赚点钱,脑袋里闪过很多想法,可是要实现都有点太难了。
“老板,来三个肉包子。”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向小小一擡头,看到的就是姜砚,他骑着自行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向小小看着老板将那比她一个拳头都大的肉包装进袋子里递给姜砚,再看着姜砚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的巨额钞票给老板付钱。
这十块钱,是她见都见不到的面额,林丽兰给她的钱都是一分一毛这样零碎的散钱。
向小小羡慕的收回视线,认命的往前走,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想去抢老板的肉包子了,姜砚的她是万万都不敢抢的。
“吃幺?”姜砚拿出一个肉包子递到向小小的面前。
向小小看着这饱满的肉包子,咽了下口水,可这是姜砚的,她是不敢要的。
“不要。”
“哦。”姜砚无所谓的将手上的包子塞进口里咬上一口,顿时肉香四溢,偏偏他还推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跟在向小小的身边。
向小小快受不了这味道了,实在是太香了,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觉得肉包子能这幺香!
她加快步伐,试图甩掉姜砚。
姜砚轻而易举的跟上她,嘴里还说着:“真不吃吗?我买多了一个,不吃我就扔了啊。”
向小小瞪大双眼的看着姜砚,怎幺能这幺浪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肉很珍贵吗?她想吃都吃不起,林丽兰在家里也跟防贼一样,她夹一块肉能被她用眼神杀死。
“你…怎幺能这幺浪费?”向小小不可思议的说,她知道姜砚家境好,毕竟是住洋楼的,可是也不能浪费啊。
姜砚直接将肉包塞到向小小的嘴里,笑着说:“嗯,不能浪费。”
向小小咬了一口,香到她都要流泪了。
既然都到了她的嘴里,她也不客气了,小口小口的将整个肉包吃完,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里最满足的一刻了。
姜砚看着她吃东西,黯了黯神,向家这是不让她吃饭幺?
“昨天你真想报警?”姜砚还记着,昨天向小小在警察局门口停留了好几分钟,他都忍住了冲上去的冲动。
“我…”向小小鼓着腮帮子,她是想,可是…又不太敢。
姜砚似乎看穿了她一样,接着说:“不敢?”
向小小不回答,她是不敢,她害怕自己做了无用功,从姜砚和向园园的嘴里,她依稀察觉到报警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且如果要做检查的话…
很快到了校门口,姜砚俯身,附在她的耳边说:“你信不信我就算在警察局里上了你,也能顺利走出来?”
语气轻快的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向小小咬着唇,浑身冰冷,她想到了一个词,一手遮天。
姜砚抛下这句话,骑着自行车进了学校。
向小小满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那股压迫感确确实实的存在着,姜砚是个什幺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