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幺兽人来打我们?”鸢鸢问
“熊兽和秃鹫兽人还有一群蛇族兽人!”
“蛇兽?”鸢鸢惊讶,蛇族不应该大量的出现在这里,这里的环境炎热,并不适合它们生存。
“是的,他们抓到兽人逼问我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绿色的石头,问不出来就杀了兽人,银狼族的阿列加带领一群兽人跟他们打在一起,我们趁乱才逃了出来。”达雅在前头带路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绿色的石头?鸢鸢疑惑的想,看见达雅停下问道:“怎幺了?”
“圣树被烧了。”达雅指向一个地方,空中有绿色的流光散开,荷鲁斯也化成了人型,他们眼中隐约有着泪水。
鸢鸢一愣,心想:那巫溪呢?他一直都在圣树附近生活,他逃出来了吗?
圣树是一个部落的传承,是他们的信仰,圣树被烧说明这个部落已经不成部落了。
“救救我们!”凄厉的求救声打断了这一幕。
一棵树下压着一个吐血昏迷的兽人,旁边一个雌性守着,他们连忙帮忙推开树桩,可是兽人已经死了。
“露露?”达雅这才看清那张被火灰蹭黑的脸。
这是上次向鸢鸢交换比基尼的雌性,她明显受了不小的惊吓,听到喊她的名字才微微清醒,茫然的擡头。
“把她带上,先走了再说!”鸢鸢皱眉,把她拖起来跟她并排坐在虎背上。
走的途中露露突然在背后开口
“他们在找阿提卡斯。”
鸢鸢大惊“你说什幺?”
声音有些大,阿提卡斯也听见了,微微竖起耳朵。
“他们问,我们部落是不是有一头白色老虎活了很久。”
鸢鸢听不出来露露的语气是怎样的,可直觉告诉她,里面一定有着不简单的原因。
“为什幺?”
“不知道,我们说不知道你们去哪儿了。”露露突然带着哭腔小声哭起来。
“我的伴侣都死了,都死了,我该怎幺办呢?”
“别哭,勇敢些,我们会逃出去的。”鸢鸢不知道怎幺安慰,死了老公这样的事情,让她安慰的话说出来有点干干巴巴的。
他们即将到达时,还碰上了其他赶来的兽人,其中包括跟首领走散,搀着诺亚走路的荷娜。诺亚为了让荷娜避开兽人的追逐,摔下了火海里,与其他人走散,万幸,只是断了一条腿。
在他们看见空地时都松了口气,不久,稀稀拉拉的聚满了幸存的兽人,相聚的众人难免有些激动,得知家人没死的抱头痛哭。
没看见家人的失望垂泪,鸢鸢看向这些兽人,烧伤,摔伤都是多的,她无能为力。
阿提卡斯似乎感受到她的失落,紧紧靠在她身侧。
“鸢鸢雌性,你帮我看看他的手,可以吗?”一个雌性问
鸢鸢侧身,不带犹豫,随即上前查看后询问
“擡得起来吗?”
兽人摇头
“试着握下手指呢?”
兽人艰难的动了动肩膀,手却没反应。
这时,鸢鸢上手摸了摸他的小臂。
摸着摸着,在鸢鸢的眼里,一缕缕绿光从她的掌心流窜到兽人的整个手臂。像透视般,她看见了手臂里由线条勾勒出来的骨头一处断了开来。
鸢鸢大惊,将手松开,随即又将手贴上去,又出现了这个情况。
她大胆的摸向断裂的地方,偏头告诉那个雌性
“他手断了。”
“那我该怎幺做?”那个雌性哭了起来,以往其他兽人摔断了腿,就算恢复后也是痛苦万分,与废物没有区别。
“找棍子来,跟他手臂差不多长的,越多越好。噢!还有藤条。”鸢鸢耐心回。
其他兽人早已注意,主动寻找周围的短棍,扯下藤条递过来。
她看着那处断开的地方说“压着他肩膀,我给他接回去。”
话语刚落,手随即一扯一摁,将棍子竖着用藤条固定起来。
“以后十天内都别用这只手,也别拆开!”鸢鸢嘱咐。
这时周围声音响起来其他兽人的话
“鸢鸢雌性,你帮帮我,我的幼崽一直咳嗽。”
“鸢鸢雌性,我的伴侣被烧伤了。”
“鸢鸢雌性···”
她一一提供了解决方案,解决不了的也只能摇摇头。
她的眼睛有些累,她不知道这样的能力为什幺会出现,按道理如果有,早该发现了,巫溪不在时,平常部落里也有人向她寻求帮助,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她看了一圈,这时才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双眼睛望着她,是荷娜。她很狼狈,她怀里躺着的是诺亚。
她满脸纠结,既有盼望,又有焦急,以至于眼圈发红。因为诺亚到达的时候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她即希望鸢鸢能救诺亚,又觉得她会因为之前的事不肯帮她。
鸢鸢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蹲下查看,是小腿断了,又撑着走了太远,才坚持不住。
荷娜没有阻止这一切行为。
鸢鸢按照老方法接回骨头,处理情况。
“好了,十五天别让他走路了。”鸢鸢淡淡的回。
她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在她眼里,荷娜只是一个被她父亲宠坏了的孩子,心性不成熟,跟她带的班上的一个女学生一样,骄纵但是没想过要走极端。往往引导好是不错的孩子的。
“你为什幺帮我?”荷娜纠结的开口
“不是帮你,是帮诺亚。你们在我眼里,与其他兽人都一样。”鸢鸢实话告诉她。
鸢鸢这人,向来坦诚,有善心但不是傻白甜,救人这种事,尽力而为,巨虎族兽人待她不错,教会她怎幺在林子里生活,怎幺认草药,她甚至记得之前刚来时部落里和谐的一幕。
”你不讨厌我?”荷娜有些试探的问
“有些讨厌,但是没有恨你。”鸢鸢坦然的说。
荷娜随即抱紧了诺亚,没有说话,鸢鸢起身要走时,听见她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鸢鸢看着这一幕,感到意外。随即看向四周的兽人。
“大家都很努力的活下来了,我是,你也是,诺亚也是,如果我们再不互相帮助,那还有什幺比这更坏的呢?”鸢鸢没回头,只留下这句话。
荷娜还想说些什幺,人群里一阵惊呼,这是首领带着剩下的队伍赶到了,首领的队伍最慢,是因为他队伍里带着的是所剩无几的幼崽和雌性。强壮的兽人多数早在路上为了保护巨虎族的未来而死去,包括受伤不轻的他。鸢鸢看向这一幕,倍感意外,对首领的作为不由得敬佩起来,这得多困难才能做到这地步。
荷娜也看见了,她看向她的父兽,看向那些因为惧怕而痛哭的幼崽和雌性。
眸光闪了闪,刚刚鸢鸢的话,给了她巨大的震撼。是啊,情况如此的糟糕,我们如果还不互相帮助,那还有什幺比这些更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