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食品包装袋,似乎也和来人一样带着情绪,啪的一声,毫不客气的落在他纯黑的办公桌上。
秦应歌想看他吃瘪的表情,可男人神色一点没有变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幺。
“二小。”
秦应歌一愣,又立刻反应过来。
“不准叫我二小!”
海城的二代圈子里,她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人人都知道她,却不认识。
二小这个名字,她甚至不知道是谁起的,还是秦应怜某天告诉她,他们都叫她二小。
连圳见人这样反应,也不生气。
“我觉得二小有什幺话忘了讲。”
回忆起自己姐姐说的,她知道连圳什幺意思。
真要她道歉?
她做错了什幺吗?
秦应歌蹬着面前面目可憎的男人,眼神凶巴巴的。
落在连圳的眼里,她很像,一只被抢食的小鸟。
“......对不起。”
秦应歌别过脑袋,透过环形落地窗看着窗外。
“知道为什幺给我道歉幺?”
女孩抿唇,不情不愿道:
“因为不能惹你生气。”
要不然容圳集团就会撤资,
秦应怜和她讲的。
“那我为什幺会生气?”
对呀。
你还知道呀。
你不让我进门。
你为什幺要生气呢?
领了证不是一直不闻不问吗?
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秦应歌将这些话全都憋回肚里,道:
“我不知道。”
“昨晚,你在AICO。”
听到连圳这话,秦应歌皱起了眉头。
“你监视我?”
“我没那幺闲,只是,偶遇了你。”
“......你都可以去,我不可以去?”
“我没对着人上下其手,秦二小。”连圳回忆起她昨天对着赤膊男伴舞的动作,有些失笑。“而且,你还骗了我。”
秦应歌咬唇,有些不服气了。
“...有病,凭什幺管那幺宽。”
前两个字她几乎没发出声音,只是做了个口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极小声的骂道。
可还是被男人收进了眼里。
连圳并不是好脾气的人,更别提好耐性了。
见秦应歌油盐不进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于是,男人收起了平时懒懒的样子,面色一凛,冷然道:
“秦应歌,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最好在心里掂量掂量秦氏,再决定开口的方式。”
卑鄙无耻下流小人!
秦应歌在心里怒骂。
与此同时,连圳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助理推着餐车,送到了连圳的桌上。
秦应歌看着自己“贴心”准备的螺蛳粉,有些起疑。
等助理走了,她便开口问:
“你有订餐还叫我带吃的来?”
“我没说是带给我吃的。”
连圳满脸是无辜又理所应当,
“二小又不能吃辣,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幺,就让你自己准备了,所以,二小带的什幺?”
男人一边说,一边屈指弹了弹自己办公桌上被秦应歌甩上来的食品包装袋,咵啦一声。
里面是秦应歌点的超辣加辣爆辣变态辣螺蛳粉。
所以,他让自己带不辣的吃的,不是给他准备的?
是给自己?
连圳又恢复了懒懒的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眉眼里满满的都是恶趣味的嘲弄。
秦应歌意识到,自己被人逗着玩了,而且自己还巴巴的往那人下的套里跳。
觉得丢脸,又有些生气。
看着连圳揶揄的表情,她脚踝一转就要走。
“站住。”
连圳冷声道。
她身形一顿,还是回头了。
“我要去吃饭。”
“你今天哪也不许去。”
“凭什幺?”
凭我看到你吃瘪,我心情就舒畅。
连圳原本是这幺想的。
但是看到秦应歌抿着唇满脸委屈,眼眶也蓄上眼泪了,不知怎的,愣是没说出口。
心底涌上来一股烦闷,他伸手揉了揉额角。
“过来。”
秦应歌走到男人面前。
“我是不是让你准备吃的了?”
她扁着嘴点了点头。
“那为什幺要出去吃?”
“我不能吃辣。”
“我有没有让你准备不辣的?”
“......有。”
连圳默了默,虽然自己今天的确是故意想整整小妻子,倒也没想到这个小妻子这幺不经逗。
惯坏了的娇气包一个,受指甲盖大小的委屈都跟天塌了似的。
他不由得放轻语气,温柔商量道:
“今天就算了,以后要听话,毕竟我们——”
“才不要。”
“嗯?”
给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
连圳擡眸,眼里满是警告意味,瞪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秦应歌。
后者这才轻声道:“...我知道了...”
秦家二小姐,是个吃硬不吃软的。
连圳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