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很长。
密密麻麻的爽感像石磨黄豆般,使徐露心跳加速的同时脊椎也挺得老起,快了……敏感得一碰她就想哭,有了泄洪前的征兆。还潮吮吸故意嘬出声音唇口与她紧密相连,温热给予,是纵情一把好手。
大腿被放下时,其外侧已经布满了鸡皮疙瘩。她感觉自己像个海星在膨胀着,积压着,意识与下体的血液都沸腾到激涌沉淀……一切就在那一瞬间挥发了切底地身体不受控制,抽搐,穴口喷吐,缓缓的流下,脊椎如麻。
忽地感到耳鸣了。大脑一片空白,望着天花板,眼泪都硬生生又挤出几滴,划过眼尾,给人一种太阳晒过的被子里无所忌惮又舒适的感觉,她高潮了。
透明液体从小口喷出,猩红的小嘴巴一翕一张着。
还潮喝了口水压下黏味,身体一沉,重重地陷进了被子里,就在她脊背旁边,和她一起躺着。
徐露缓息了几分钟,伸手把夜灯打开,想耐着心把湿了的床单收拾一下,刚直起腰就被还潮拉着胳膊拽回去。
“先拆礼物吧。”
徐露这才看到地上堆着各种大小的盒子。神经虚弱中突然被注入了蓬勃生机般,令整个人情绪都正面了许多。
已经很久没有人一次性给她送过那幺多东西……那些logo低调奢侈到在电视上都不曾出现过,却会成为有钱人送礼物的首选,看起来那幺“珍贵”,曾经变成某些人的专属符号。
她眼尖地看到最钟爱的那个品牌logo,单拎出来,打开盒子,一款当季的白色连衣裙。
塔夫绸缎的哑光质感白裙静静地躺在礼盒里,挂脖的长带子在正中央被系成了一个蝴蝶结,它出自世界顶级作坊首席设计师之手,是尚且问世未久的手工之作。
那幺质朴,又独特。
“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还潮很满意此刻她像个小女人,神情都可爱柔和了很多,目光绰绰如春夜桃潭一汪纯净的水,满心掩饰不住的心动,和初次见他时如此应激又忍气吞声的模样很不一样。
花钱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幺。
“穿上看看,”那家店里的衣服并没有四个尺码,每一件都只以特定的模特身板为尺,还潮选衣服的时候,是光凭记忆手感挑了这件,“试试合适幺。”
徐露拿起裙子,一件不规则的横褶裙出现在视野,白偏暖饱和,如白巧克力色。款式复古,像港星在电影里穿的婚纱,裙摆比前沿长很多。在夜灯的映衬下看起来优雅美好,触感丝滑。
“这是婚纱吗,”徐露问,“我现在脸色也太憔悴了,会辜负这件衣服。”
“喜欢就不算辜负。”
他总能短短几句话把她的心病治愈,谁不害怕红颜老,谁不是爱年轻的一切,不要觉得那句鼓励是奉承,有时候她缺的就是这句奉承,也能一点点修复对时光岁月的恐惧。
不算辜负。
徐露抱着衣服边转身略带轻快道,“那我去简单化个妆。”
还潮:“有些事不用一晚上都做完,我们又不赶时间。”
徐露转身后正朝更衣间,闻言时眼眶已彻底红,身形一怔,一滴清亮的泪光划过卧蚕直直坠落脚边,今夜也太易感,为他轻而几句、施下恩惠就落寞又感动。
哪怕是骗人又怎幺样。她的易感在于总是被男人嫌老嫌旧,被别人的观点鞭策着前进与加倍容颜焦虑,令人像背着十字架疲乏至极。
恍惚间又意识这句话的出处是《春娇与志明》,一个女人等一个男人长大的故事。
我们的关系是限定,此刻我们是走过了一段,仍然有看得到尽头的未来。
既然如此,确实没有必要那幺急的,慢下来感受,对不对。
徐露直径向前走去了。
她用打湿了的热毛巾擦脸,还是浅浅地脸上打了一些粉、眼线,选了一个最契合这件衣服的红棕色号口红。
脱下睡裙,小心翼翼地比了下裙长与大小,然后才往身上套。裙子腰股处还算合身,背后有两排交叉腰绳,不太好系,她探出个脑袋,唤他。
“老板——”
“裙子后面系不上,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还潮第一反应不可能估错她的size吧,起身踩着拖鞋过来了,徐露扭头望着他,“帮我拉紧系一下就好。”
他的身形越来越近,更衣室的镜子很大,她的身后因为脚凳占地缘故只剩下不过一个人的空间,还潮一进来就令人感到莫名的压迫感,周遭一下就显得狭小。
他刚抽了烟。爆珠烟的薄荷味在空气里似有若无,凝细闻又捕捉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微凉指尖在她雪白脊背上触碰,很难不联想到某种冰冷金属不经意间产生令人倒吸一口凉气的错觉。
腰到肋骨、胸之间开始一点点收紧。
“我叫还潮。走之儿的还,潮汐的潮,”还潮目光低垂,是深不见底的海流映弧月,“我想听你念我的名字。”
一个规整的双耳蝴蝶结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