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调查官员贪污受贿一事是否属实,皇帝秘召内阁首辅下南调查此事人员,且不容姑息任何一人。
兴则八年,无雪之年。
当朝首辅沈长文上书皇帝,面请皇帝惩戒永州、福口一带、浙、长亭等多地父母官不作为,任由恶霸欺压百姓。
其刑部一职遭丞相联合首辅当众弹劾,目无王法,收取贪财银两,视人命无睹,放恶人出狱,杀知情人。
人证物证皆在,其心可诛。
沈长文补曰刑部百位党羽,大大小小,贪心不足蛇吞象,证据交由皇帝定夺。
皇帝看了震怒,“天灾,百姓民不聊生,以南连年大雨,带去镇灾的银两一路贫分,所行竟是没有原有的多,少之又少,灾民逃难,饥荒遍地。”
“传朕旨意,将刑部及其罪臣通通打入牢狱。”
“不日,行刑。”
大肆之举,朝堂震荡。
贪官一罪,迁扯甚多,数位官员被皇帝流放,关进牢狱。
几日后,皇帝不知从哪儿听来了消息,知道了付家的那位已来,下旨传进洛阳。
付观砾拜见皇帝。
皇帝念在付氏的才能,见着这幺个青年才俊,原来的有意招进朝廷被拒气消了大半。
“正好朕身边缺一个刑部尚书,你可愿辅佐于朕?当得起六部刑部尚书。”
朝堂能安排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唯有刑部一事没有好的人选。
朝中复杂,他又不想选后宫妃子的亲族,明里明外,还是要防外戚做大,长不明风向,以后后悔都没有用。
付观砾察言,在当刑部尚书一事笑谈:“能为陛下解忧,是观砾的荣幸。”
“又有何不可入官为朝。”
早前便跟付三郎说过了,可他一并拒绝,表绝今生薄命,不会入朝堂。
皇帝好心好意,面上无光,这事记到了现在,长以往来气不消,认定这些世族自傲狭隘,能给教训都不错了。
“好,朕的刑部尚书就是你了。”皇帝高兴下言,让人在旁碾墨,他要拟旨封臣。
付观砾想及上辈子当着皇贵妃只有一杯毒酒,这辈子倒有所不同,刑部尚书是她了。
这皇帝是喜她的容貌,没到当那虚有其名的皇贵妃就让人要画像,到死了还要叫人殉葬。
她常年不出门,画像只有望君图,不复轻纱,坐于一侧太师椅,长裳双手搭于膝,不轻易的转眸盼来,似看着了谁,能寻唇边笑意。
那时三叔所见,称好,画之收起,名为“望君。”
亦意小娘子可见笑,郎君误怠慢。
这画封存已久,三叔不在后被外人所得,献给皇帝。
她知道后还很心疼三叔的画,想要回也没法子了。
付怖缆当时心念这是珍品,他画的本意是有缘人见到了,无论是侄女喜欢的人还是陌生人,可以当得起君子一言。
太监手拿圣旨,高声礼诵。
“宣帝昭!”
“即日起封常守世族付家儿郎付观砾为刑部尚书,授予官袍,官居朝中六部之一,掌酷刑司,行正处恶,望卿清风归身,以德扬名。”
“钦此。”
付观砾掀袍跪立,接圣旨,与上辈子所走不同,再没有望君图了,“臣领旨——此生定不辱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今往后,她做得起刑部尚书,也能揽明月。
这权力,并非触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