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带

嫁衣被邬羲和点燃了,随着烟雾飘散的还有一缕影子,在石壁上的似乎十分痛苦,害怕的像过街老鼠,影子流窜。

最终在邬羲和眼前消散开,邬羲和把幼椿乾坤袋里的衣服一股脑全烧掉的时候,没有发现金色的一根细线绑住了什幺东西再把残留的碎片一点点往铃铛里拖进去。

“你用什幺法器把我绑起来了?!你快醒醒啊,姐妹!”

混沌的白雾消散开了,但是面前有个影子,幼椿表情扭曲的像大脚趾撞到了床脚,她身上好疼。

“有那幺疼吗?他又没真和你……哦,不对,好像是因为我的存在。”影子的声音居然让幼椿听出来一丝不好意思。

“那啥,我每次都是直接占人身体,第一次碰见共用的情况,没什幺经验多多包涵。”

不是这个影子在说什幺东西?

“喂喂喂,不会傻了吧?”影子见幼椿没反应嘀嘀咕咕道:“听说剑修脑子都不太好,那我脑子挺正常的,确实破绽有点多了,被几次三番发现也不足为奇了。”

“你是谁……”

“嗨呀,你醒啦。你就当我是地宫导航,别太在意我。”

“怎幺可能不在意啊!”

“那我说点别的,让你注意力转移?”

幼椿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的脑回路真清奇。”

“别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影子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我没有在夸你!”幼椿叫了出来,睁开眼的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皮肤好到根本看不见毛孔的脸。

邬羲和给她系腰封的手顿了一下,“羲和知道二师姐不会夸我的。”垂下的眼睛看上去可怜,尾音说的尽显卑微。

“不是……”幼椿下意识要反驳的时候,发现邬羲和距离她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范围,且手刚刚好像放在她肚子上?

幼椿盯着自己肚子,发现不是嫁衣了,一身白衣布料没有多舒服但胜在透气,感觉像棉麻的材质,她有这种衣服吗?不过她肚子上皮肤不是很舒服,就像哭过的脸蛋,被泪水洗礼之后紧绷的感觉。

幼椿难受的揉着小肚子,感觉和过敏了一样有点痒,“我衣服呢?”猜测自己不会真过敏了吧。

“师姐的那件衣服是魔物的媒介,所以做主给你换了,你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啊,这有什幺好怪你的。”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师弟啊。

“嗯,小衣和亵裤也给师姐换了。”

这个就有点……幼椿的声音多了一丝颤抖,“你都看见了?”

“是。”

幼椿表情逐渐崩坏,连带着咬牙切齿,拳头松松紧紧最终还是撑着地面自己起来了,把他的清风明月挪开,捡起自己的木春,本命剑刚拿在手上她就感应到自己的木春非常的委屈。

好像拿着本命剑就有底气一样,“师弟,我们就算修道也,也好歹,男女有别吧?”

“抱歉师姐,平日里在上风凌习惯了同吃同住没想那幺多。是羲和唐突了。”迅速认错,让幼椿没办法在说些什幺。

幼椿还是有些在意,握着木春和邬羲和保持着距离,她羞愧的快要往地上打个洞了,换衣服就换衣服啊,为什幺……为什幺连小衣亵裤都要换。

幼椿脸上的热意消散不去,邬羲和看着她因衣服长度不合身被迫卷起的袖子和裤腿,他明明可以点到为止却非要说出来,为什幺?无非想知道她的态度以及……对自己的容忍度。

底限都是一点点试探然后被降低的。

幼椿手死死捏的木春,感知到木春排斥着邬羲和,一个劲的控制着幼椿往前走。

——哟,没想到剑修的本命剑真的是心意相合啊。

幼椿脚步停住,下意识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明白了是刚刚那个东西,它就像系统一样待在身体里可以和她交流。

“怎幺了?”邬羲和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她面色沉重,听到她心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是什幺事情在瞒着他呢?

“没,没什幺。”幼椿又走了几步,刻意想要和邬羲和拉开距离,但偏偏他步步紧逼。她想避开只好把木春换了只手拿,木春本就厌恶邬羲和,引导着幼椿擡手。

邬羲和察觉到想要拿自己的本命剑去挑衅木春,但带着玩闹意味更多,并没有真打算做什幺,木春不是,它几乎是杀意尽显,幼椿手挥了过去。

木春平日里就像在那时的寒潭里一样,全身乌黑,像枯枝的根毫无生命力可言,只是当它挥向邬羲和的时候,树枝上长满了粉色的花苞,刹那绽放。

也就邬羲和侧身的及时,面无表情盯着幼椿的本命剑,木春剑身上沾到了纸屑。

“咳,那个……”幼椿尴尬的捏着掌心里躺着的发带,见邬羲和高马尾彻底散了下来,“我,我觉得师弟头发披下来好看。”她总不能说在那刻她居然无法控制她的本命剑吧!

他头发遮住了他大部份的表情,邬羲和摩挲着手指,擡起头眉眼舒展开,瞧不出一丝的不满,“师姐觉得好看便好。”

——嚯,这就是真爱吗?这都不骂你?

幼椿根本没工夫搭理身体里的东西,“我再给你系上?”

“师姐既觉得好看,那便这样吧。”

靠,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又在欺负人了!不对,她就是应该表现出欺负人啊。

邬羲和见她面露难色心中挣扎,又故意说道:“毕竟我冒犯师姐在线,师姐对我有敌意属实正常。”

“没有!我怎幺会对你有敌意呢!”幼椿连忙解释,嘴比脑子反应快说完又后悔了,她就该顺着邬羲和的话说啊!她平日不好意思做的事,刚刚都顺理成章做了,她居然还不找茬?却在看见他落寞的眼神,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嘴角努力想要提起时候说不出口了,邬羲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阴柔的清冷,幼椿晃了晃脑袋把繁杂的思绪甩开,“咳咳,师弟好看归好看,我想一个人独赏。不是还要找师妹嘛,我还是给你重新系上。”

邬羲和耷下的背脊挺了挺,“好。”听话的蹲在了她的脚边。

断掉的发带已经不够长了,只能拿自己的发带给他竖发,本来想拿上风凌统一发放的发带,幼椿瞥见自己其他颜色的发带想象了画面,忍不住偷笑的取了一根桃色给他竖着。

邬羲和看着他们重叠的影子,听着她心里窃喜,若不是本命剑受到损伤,主人会被牵连,他必毁之。

木春被她随意靠在一旁,没有看见纸屑延展开像棉麻线困绕住了木春,让它不得动弹,开出的花逐渐凋谢,也不像树枝了,变成锈迹斑驳的废铁。

毁不了不代表不能做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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