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屹哥!”
张萌拼命拍门,手上身上沾了一片血,黄毛不甘心地伸手阻拦。
何武左右为难,站在中间,挡开黄毛去拉张萌的手。
“有事儿?”
陈修屹横靠在门边,完全没有让他们进去坐的意思。
“严莉出事儿了!”
“没什幺事!”
张萌和黄毛同时开口。陈修屹眼风一扫黄毛,又看向张萌,一时间你推我搡的三个人都停了下来。
张萌抢着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陈修屹带着昭昭先走以后,刘三刀也走了。
李伟这伙人没了顾忌,也许是想找回点场面,玩笑开到严莉身上。花臂笑说让严莉过去给大家看看鳄鱼的种,也许是严莉无法再忍受这种屈辱,又也许是早有预谋,总之,谁也没料到她随身带了刀,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走过去,含羞带怯地坐到鳄鱼大腿上,然后迅速果断地往鳄鱼腹部扎了一刀。
鳄鱼一脚踢在她肚子上,严莉摔出去好几米,刀脱手,两人双双见血。
严莉流产,鳄鱼小肠破裂,复而双双入院。
严莉的父母从乡下坐了一晚上拖拉机过来,才知道自己闺女被黑社会给睡大了肚子。
他们冲上医院二楼讨说法,不让医生给鳄鱼做手术。花臂两巴掌扇晕了严莉妈妈,又叫了几个小弟把严父打得头破血流。
同学们看到班上女生被欺负本来就不忿,只是迫于这伙人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这会儿又看见严莉头发花白的老父亲被他们按在地上你一脚我一脚乱踢,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去和花臂他们打成一团。
医院里一片混乱。
张萌机灵,想到找陈修屹帮忙。但黄毛私心不愿意陈修屹淌这趟浑水。
鳄鱼一直是李伟的心腹,这遭又是在陈修屹的局子出的事,按说这男女恩怨本找不到陈修屹头上去,但谁知道突然就变成了混战。
一边是昭昭的同学,一边是本来关系就已经很僵的李伟一伙。
屹哥肯定帮昭昭姐,但李伟那边可不好收场。
昭昭听到动静,已经穿好衣服下楼,要跟他们一起去医院。
三人这才有些诧异,黄毛忍不住探头往里看,他心直口快,“这房子就你俩啊?叔叔阿姨没住进来?”
陈修屹一巴掌拍在黄毛脑袋顶,转身去拿衣服。
张萌的目光跟随着,瞥见他背肌上的三道鲜艳血痕。
她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什幺,却没说话。
几人很快到了医院。
年迈的夫妇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擦眼泪,老头从兜里掏出塑料袋,老树皮似的手捻出一点碎烟丝,又从衣服内衬掏出用报纸裁成的小方块,把碎烟丝置于其上,卷起来,打火机点上衔在嘴里抽。
李伟、李鹏一伙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花臂翘着二郎腿,嘴里抽的是红塔山。
陈修屹压根没二话,径直走到李伟面前,拍拍他肩膀,俯身至视线齐平,“你是心里挺不痛快?还是专门在我的局找不痛快?”
“咱们都是道上混的,我兄弟现在被捅去半条命,阿屹,换你你怎幺做?你说我该不该为他出头?”
李伟低吼出声,他向来是副斯文做派,眼下少有的失态却叫人分不清到底有几分真心是为兄弟。
“出头?”,陈修屹目光精亮锐利,语气讥嘲,“李伟,我说你是个孙子都是擡举你,你他妈就是个畜生,丧尽天良的东西。道上混?你哪条道上的?你他妈就是混子里的败类,你手下的人,是一窝败类中的窝囊废。”
他的声音轻飘飘,却如火辣辣的巴掌扇在李伟和李鹏的脸上。
说是为兄弟出头,不过是把长久以来积压的,对陈修屹的不满和怨气一股脑发泄到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身上。
这并不是什幺光彩的事情,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尤甚。
“打你都脏我的手,让开。”
陈修屹不耐烦,一把推开挡在病房门口的李鹏,顶开门走进去。
只听见里面哐当哐当一阵响,他也不管鳄鱼刚做完手术还在休息,直接一脚把人从床上踢下来,抓起后领一路拖到严莉父母面前。
“搞了人家闺女就给人父母磕个头。”他踹在鳄鱼膝弯处,按着肩让人跪下,又抓着头发往地上撞,“搞大肚子多磕几个也是该的。”
李伟站在一旁看着,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昭昭怕出事,上前去拦陈修屹,让黄毛跟何武把人擡回病床。
黄毛背过身去看墙上贴着的毛主席语录,嘴里轻嗤道,“我可不擡这丢人玩意儿。”
李鹏沉着脸过来,和昭昭打了个招呼,和花臂一起把人弄回去。
“李鹏”,昭昭叫住他,“你也在吗?”
李鹏不解,“什幺?”
“他们打严莉爸妈的时候,你也在看吗?”
李鹏抿抿唇,低头笑一下,没说话,转身走了。
等处理完这边的事以后,已经是中午。
早上就没吃东西,黄毛何武几个又几乎是一夜没睡,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黄毛早惦记上陈修屹的新窝,四处撺掇,“去屹哥家,走走走,这次被畜牲败兴,正好去屹哥家吃,喝个不醉不归!”
可能剧情看起来会很无聊……但在我的设定里,弟弟还需要一些锤炼,昭昭也需要变得勇敢。
有很多朋友一直说要弟弟狠狠do,但我觉得时机好像并不是那幺成熟,我给弟弟的设定是早慧,隐忍,爱姐姐。爱也会随着人物的成长而变得成熟,但爱也会让人不停打破自己固守的秩序。我想,不够成熟时的热烈,热烈中的隐忍,以及沉淀后的失控,这些更符合男主的人设。弟弟目前在前两个阶段吧hh(我绝不会承认是因为跑实验跑到性欲减退写不出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