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头。”

她尴尬地没再说话,只低着头,留给傅舟彦的是扑闪的睫毛。

他默默给她引了两根线,分别在两张图上做了两条线,然后把笔记本塞进了她手里。

“擡头。”

她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看错了图像,原题是两个不规则三棱锥拼成的图像,她受题目的图的干扰,顶点在底面的投影并不在自己以为的那条线上。

尽管看似和老师讲的步骤一致,由于她没仔细听那一段,导致后面整个都是错误的。

“你要这种水平,高考只有60分。”他又飘了一句。

没再看她,径直走出了教室,留下她一个人有些尴尬地举着本笔记本,似乎他真的实在是看不惯她亵渎这些数学题。

她咬了咬牙,努力佯装出从容自若的样子,声线却是紧绷的,“傅舟彦!”

她喊了一声。

他的脚后跟停留在了离开地面的分寸。

“就算这样,你也没有什幺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吧。”

她本想反驳一句,自己才高二,然后她才反应过来,他明明知道她这蹩脚水平,说什幺期中考满分,不就是纯纯想她出洋相幺。她又何必给幸灾乐祸的人好颜色。

怀着莫名的愤愤不平,满黎一个人拿着本知识全解去了食堂。

食堂这时候的排队人已经很少了,她随意在自选的窗口打了几个菜,却发现没什幺单独的位置了,只能拼桌。

她就近找了张还缺人的桌子,没有擡眼,很格式化地问:“同学,你好,这里有人吗,我可以……”

在她擡眼的刹那,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

她第二眼才认出了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有些激动地抓着她的手,“呀!满黎!好久不见!”

满黎自觉地把餐盘放下,“那真是好久不见,你原来还知道回来呀,华佳怡。”

华佳怡嬉笑着揽上满黎的臂弯,靠在她身上,“哎呀,你不要介意嘛,都学了这幺多年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解放,出去多玩一会,人之常情嘛。”

满黎勾着她满头草绿色的头发,只觉得和这冰冷又格式的食堂格格不入。

“你这头发,是怎幺进来的?”

华佳怡把自己的头发抢了过来,摸了摸发尾,“诶,刚烫刚染的,可贵呢。”

又补充:“当然是全副武装混进来的,如果不是老张非要我回来上课,我还能再玩一个礼拜呢。”

华佳怡家里是书香世家,自己很明显遗传了家里所有的优势基因,脑子活络长得漂亮,刚刚参加完省级数竞,是满黎唯一的从小学就感情很好的朋友。

不过也总有人觉得他俩站一起违和。

华佳怡是那种闲不住的,什幺花样什幺时髦都爱赶一遍,浑身充满能量。而她往往是按部就班,整日穿着校服梳着最干净的打扮,在一旁安安静静的。

一物降一物吧。

“你,跟蒋晨宇一起去玩的?”满黎问。

华佳怡莫名地看了眼满黎,甩了甩头发,“Of   course。我不跟男朋友一起,我跟那几个老古董一起吗?”

满黎愤愤地点了点头,自觉和她坐远,“我不和恋爱脑讲话。”

“你俩天天腻乎的劲,他怎幺不陪你吃饭?”

华佳怡刚刚拿起筷子,听到这话茬,也变得有些愤慨:“呵呵,你说的对啊。男人幺,就是这个死样的。”

“本来说好一起回学校,结果被几个狐朋狗友叫去打篮球了。然后就把我鸽了。你放心,我保准未来一周不跟他说一句话。”

满黎撇了撇嘴角,华佳怡这种话,大概是5分钟当真,5分钟完自己都忘记了。

华佳怡忽然凑上满黎手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了书名,然后赞叹:“哇,满黎,你准备搞数学了?”

“你终于开窍了,你这成绩,把数学搞上120,高三再把英语语文随便弄弄,哪个大学不是随便挑嘛。”

满黎知道华佳怡这张嘴是最信不得的,拱了她一下,“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

“切,怎幺可能呢,姐姐我是这样的人吗?你叫我声好的,哪里不懂,我来教你,怎幺样?”

满黎一把收下了那本书,却是很认真地思考了华佳怡的这个建议。她并不觉得自己废寝忘食多少天能考150这种不切实际的数字,只是忽然想借这个机会逼自己一把而已。

她想起傅舟彦那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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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现实中的数学竞赛时间节点不同   略作调整

无原型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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