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旁若无人 问心无愧
“师兄,看吧,还好我们来得早,不然师父过两日到这怕是要跟我们一起睡大街。”袁商喝了杯茶,从二楼看向热闹的街坊,“这来云镇的大小官私驿站酒楼客栈都被武林中人给塞满了。”
“袁少侠思量周到。”沈孝和扯着嘴角,也举杯抿了口,“听闻赵盟主此前特意呈函请李真人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吧。”
“好像是为了之前救回赵公子的事。”袁商说完就收到了任语的一个眼刀,“这又不是秘密…”
“我这师弟没个分寸,赵盟主和师父的事,轮不到我等小辈议论。”任语笑着朝沈孝和赔罪,“沈公子莫怪,若是什幺重要事宜,想必赵盟主之后也会同大家讲明。”
沈孝和笑着回是,但他心里早已千般翻腾,赵盟主找李真人商议何事,不单他,只要是关心着点武林大事的人也大体也能猜到,毕竟那件事太轰动了。
赵盟主的公子赵子昂在三年前的祁山大会上被魔教劫走,就此竟然了无音讯,众人以为他遭魔教毒手,都义愤填膺准备对魔教群起攻之,可魔教的人竟然像是失踪一样都藏了起来。直到半年前才传来消息,说是赵公子被魔教教主关在中原一处隐匿分部。
赵盟主与其夫人思子心切,立下誓言说谁能将赵公子救回,谁就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
结果,李春庭找到了那个分部,他不但找到了,还单枪匹马地闯进去。
等援军到了,那魔教地盘早就都变得如同人间炼狱一般,一座七进的豪华宅院内尽是死尸横于院内,很多尸体都是一剑毙命,还有些惨的都是缺胳臂缺头颅的死无全尸。
看到李春庭满身是血地把赵子昂给扛出来,各大门派竟然没有几个人敢上前。眼见着他脸上带着鲜血,把点了穴的赵子昂扔到地上。赵盟主的家从上前解穴,那赵子昂却是恨不得冲上去和李春庭拼命,大骂他枉伤人性命,哪里是什幺名门正派分明是杀红了眼的嗜血修罗。
嗜血修罗,这一词太过贴切,以至于在场那些经不住场面的别派弟子都将这名号和李春庭联系在了一起。
现在想来赵长恩盟主向来是言出必行,李春庭救回了赵子昂,怕是和李真人商议的就是传位于李春庭的事情。
“尚云宫的几位师姐已经到了吧?”任语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若有所思的沈孝和,“师兄让我们提前准备好帮衬那几位初次来祁山的小师姐,可不能怠慢了。”
“啊?又要陪着买东西逛集市?”袁商立时皱起了脸,“尚云宫的姐姐们腿脚太好,我陪不起。”
任语看着袁商一脸阴影的样子,努力忍住憋笑,“大师兄出钱招待,让我们一旁作陪,只是让我们几个花点心思照顾一下,再说祁山大会在即,师姐们也是有正事的,不会耗费我们太多时间。”
“诶?那好像是莫师姐……”袁商眼见真是那位高挑美人,立刻探出身向楼下挥手,“莫琳师姐,我和师兄在楼上等着了!”
沈孝和转身就看到一个翩然的蓝衣女子急匆匆地上楼走到他们这桌,“这位是……”
“尚云宫的大弟子,我们都叫她莫师姐。”袁商殷切起身给莫琳看座。
沈孝和笑着侧身让开,“在下青城派沈孝和,莫女侠有礼了。”
“有礼。”莫琳敷衍着回了声,将手中的佩剑举到任语面前,“这是你大师兄的佩剑对幺?”
“怎幺?师兄没有和你一路来?”任语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赵盟主之前为表酬谢,命人融了自己的两把青玄匕首,为大师兄特地打造的青玄宝剑,世上应该只此一把,“青玄剑怎幺在师姐手上。”
莫琳眼眸扑闪着看向眼前三人,“本与他相约在山潭镇碰头同路来祁山,没想到在那个镇上等了两天都没见他来。我当时就感觉不妙,便沿途寻找打听,在一个相邻的小镇上找到了他曾下榻的客栈,结果……只找到了这把佩剑”说着她的眼泪就快要落下,“他说要等我的,不可能自行离开。”
“师兄很喜欢这把青玄剑,不可能忘记,莫非遇到事了?”袁商拉了一把任语,“难道是魔教的来寻仇,找上门?”
任语的心里也忽然咯噔一下,“大师兄武功高强,江湖中能困住他的人都没多少……先别禀报师父,我们私下里通知师兄弟去找。”
“在下也可以帮忙。”沈孝和真诚地看向任语,“这次的祁山大会,沈某若没估计错,李兄应当是绝对的主角,可他这样无故失踪安危不明,于公于私青城派都应当出一份力。”
“多谢沈公子,”莫琳感激地看向沈孝和,“如此正好,我之前就让尚云的师妹们帮着去打听消息,若是有青城派的帮忙能更快些。”
午后艳阳下,湖中亭几侧都放下了纱帘,贴身侍从守在相隔数丈的曲桥口,心里早已天外飞仙神游几许。
细算着自己跟着韩教主几年来,教主召过雌雄美人也有数个了,直到两年前看上了那个姓赵的书生,之后就再也不曾找人侍寝,就是对着那个姓赵的都发乎情止乎礼,这会儿是怎幺了?这个瞎眼男人就这幺好?
只要稍一听到湖中亭传来的那勾人呻吟,立刻告诫自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中不住地默念起了佛经,真想求求韩教主他老人家,就当为了自己身体,收一收吧!
“好大的太阳,刘坦你怎幺站在亭子外,教主在里面?”易阳从远处急匆匆走来,几步踱过曲桥,准备向亭子里走去。
“左使别进去!”刘坦直接挡在易阳身前,还试图把他往远处拉,“教主这会儿不方便。”
“起开!”易阳不耐烦地甩开手,他听周铭说教主毒性散去,就急着来看哪里管得上这个侍从的阻拦,“我就是来看看教主,又不烦他。”
刘坦被他一把推开,声音充满了无奈,“左使……不方便啊!”
一撩开帘子,易阳就后悔了……
韩煜将李春庭压在身下,他的身体不断地耸动着,弄得身下那人趴在榻上不住地喘气,他擡头瞥了眼易阳,没有停下,而是一手搂着将李春庭翻过身,半抱半搂地亲吻着李春庭的耳畔。
易阳注意到,两天未见的那个人身上的痕迹竟然只多不少,那脖子上还多了一个刺眼的牙印。
“啊……再深些……”李春庭搂着身前人,自然地用双腿勾住那坚实的腰际,把脆弱的脖颈凑到韩煜唇边,“啊……舒服……再用力点……”调息着气力,一个劲地催弄着深埋在他身体里的那个滚烫肉棍,他知道有人在看,但没有在乎。
虽然看不到东西,可他早在之前就听到外面有动静,韩煜还抽出下体,恶意地捏着他乳首问询,“左使来访,要停幺?”
李春庭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他沉下腰趴在榻上,刻意擡起了臀对着男人,将那才刚喝了不少阳精的粉色小口收缩了几下,任由那白浊滴落在了榻上。
“骚媚入骨……”韩煜没有犹豫直接就将再度硬起的肉棒顶了进去,换来身下人的惬意呻吟和更多的勾引。
“教主好兴致……”易阳放下帘子,忍着内心的不适,看着韩煜对那人的亲昵啃咬与搂抱,“可需要让周大夫再给他喂上药?”
“不用,你要是看够了活春宫就出去。”他总算擡起头看着易阳,说着将李春庭几番顶弄,引得身下人一阵颤栗,“真舒服,你说,到底是灵月的调教手段又长进了……还是这人天生如此?”
天生的……易阳在心里回答了韩煜,阴沉地转身而去。
“啊……重一些……”李春庭感觉周身的痛苦似乎都要被快感缓解不少,他撑起身子迎合着身上人对他胸前的几番啃咬,感受着胸前两处不断的细碎快感,“我下面那处也还想要。”
“你很喜欢被人看?”韩煜以手代口揉捏着男人那肿起的乳头,下身又使劲往里面用力塞了塞。
“那人……恨不得躺在你身下的是他自己……我当然要让他羡妒不已”李春庭说着将自己的手指含在口中带了些银丝,用指尖抹在自己胸前,带着男人的手在乳首上几番揉捏,这一幕引得韩煜的下体又涨了几分,“韩教主你…蛊术高明…啊……竟然迫得我对雌伏于人下这事……欲罢不能。”
韩煜情动地抓捏着那殷红茱萸,下身不受控地在反复顶弄着,“你到底是什幺精魅化身?怎幺……嗯…啊……”话未说完就感觉下体险些要被李春庭夹得泄了出来,没有丝毫不快,只是更加动情地舔舐着李春庭的耳畔,并不住地带着上了些许啃咬,“你这尤物、妖精、成了精的狐媚,别走了,就留在我这。”
韩煜忽然感觉对得起自己了……四年前那个羞怒不忿又求而不得的自己。
四年前在祁山脚下的一个镇子里,一个姓楚的北方富商为自己的镖局比武招贤。
那段时日里他一心想要练左手刀法,而教中的人从来不敢真和自己打,看到有这等热闹,兴奋地易了容就去上台比试。
韩煜对自己学武的天赋一向是引以为傲,把那些歪瓜裂枣虾兵蟹丢下台更不费分毫力气。
直到,一个蒙面人跳上了台,那人和自己同样都用左手持械,言语间更是傲气十足,说什幺不屑以真面目示人,除非有人能将他打趴下。
这个人奇怪得很,明明和韩煜一样都是有深厚内力的,却只是用兵器相抵,不会霸道地用内力还击。但是当自己也和他一样只是用兵器加上少许内力时,很快就招架不住了,那招式快得叫人出奇,狠戾得让人心惊,瞬息间的变化足以让韩煜用上十二分的精力去应对。
无定无着的招式变化,分散如银雪飘舞般的长剑残影,还有那毫不费力的飞跃身姿,震撼了台下的那些看客,也把同样是用剑高手的韩煜给惊艳到了。
不多时,他败下阵来被那人耻笑。
韩煜心服口服地继续看比武,之后上台的是一用双剑的貌美女子,可这位仁兄明明可以轻易赢了,但他在关键时刻竟然退却而走,只使出了方才对韩煜三成都不到的功夫,就对着那女子俯首认输,还主动扯下了遮挡的蒙面,露出了真容。
“这是上元宫的人!”台下有人认出了他,“怎幺还打不过一个姑娘呢?”
韩煜恍然大悟,此人根本就不是正经来比武的,他就是想要接近那个貌美女子,可这还不算恼人的。
那李春庭似是与女子相识,“我是来讨债的。楚云姑娘前几日同再下比武,赌注则是一枚绝世美玉,她明明输了,却耍赖说再下只会使右手剑不算稀奇,要是和她一样连左手剑也熟练才给我”他笑嘻嘻地殷勤献媚道:“楚云姑娘,李某人我特地花了好几天练会了左手剑,你觉得如何?够资格拿你那云扇美玉了幺?”
韩煜在那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被羞辱了,那个耀眼的男人将那扇形玉佩挂在腰间,他心里的不甘和怒气却如野火般在蔓延。
终于,时隔四年,这一切都在此刻消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