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缠烂打
云深之处,白雾皑皑,冬风吹过山间松林,依稀见一个高大身影在山路上疾步行走着,而另一个稍矮的灰袍人也紧随其上。
“六郎为何不走官道?”郑云生背着包袱,脚步加快,和李春庭走在一起,开口说话的热意化作白气飘散于山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没钱。”李春庭目视前方,看向远处山峦,顿了顿脚步,“银州地界的官差衙役个个雁过拔毛、吃人不吐骨头。”
“原来如此!” 郑云生见前人慢下脚步忙提速跟上,并行而走,“在下八岁时随家父离京,在祁州呆了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对这些人情世故还要靠六郎你多指点。”
李春庭悠悠地转过头,再一次用讶异的眼神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刚过自己眉梢的书生,面庞白皙,挂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深色眸子,睫毛扑闪间似是林间常见的某种温驯动物,脸上总是笑意盈盈,像是没挨过打的愣头青,这愣书生的样貌神态,说十六岁都不为过……竟然,比自己还要大三四岁?
心中暗叹了一声,李春庭转过头快步走开,这人看起来模样周正俊俏,行为活像块狗皮膏药,粘着自己不放。
“六郎怎的又走这幺快?”郑云生心中念着刚才这美人看自己的眼神,就一阵心口发热,拔开步子小跑跟上,每每和男人靠得近些,就能闻到那股子隐隐体香,“你怎会没钱?看你这一身打扮就知道是富家公子。
李春庭用眼刀剜向那多嘴书生,“昨夜我俩剥得精光……你看我身上可有一个铜板?”
“原来你还记得昨夜的事呀……”郑云生故意叹了句,“还当你翻脸不认就把这事给忘了。”
天元殿外的广场上,兵器相击乒乓作响,划破空气的声音频起,直到一阵悦耳的铜铃声乍响,打破僵持的情景……
“都退下!已至午课时间,尔等不去潜心修行,还和这远来客多做计较?”白发真人一身黑袍,右手拂尘,左手持铃,他将手上铜铃交到身旁弟子手上,扫视着周围的戒律院弟子,见弟子们都识相地离开,又挂着温和笑意看向那褐发异瞳的男子,“韩教主回来得有些晚,错过了天山两派的上元节灯会,倒是有些可惜。”
“你大徒弟究竟在何处?”韩煜将长剑转手收起,径直走向白发道人,“你这些弟子都说你将他武功废去,已逐出门派,可是真?”
李韶勾起嘴角眼神嘲讽地看向韩煜,他比韩煜大上许多,但不知为何除却一头白发,身形面庞依旧如青年,平日里居高位老成持重不苟言笑,此刻的嘲弄表情倒是从未在这位平素情绪冷淡的道人身上见过。
韩煜进一步上对视上白发道人的眼神,“我问你,可是真?”
“李春庭秽乱门派,有违宫规,已被我亲自施惩戒礼废去武功逐出天山。”白发道人说罢,双指用力夹住飞来的剑刃,“惩戒逆徒、清理门户乃是我派的私事,与韩教主何干?”
褐发人怒目圆睁,恨不得在这人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李韶,你这卑鄙的白毛妖孽,当年旧事我都暂不与你计较,你竟还要从中作梗?”
“李春庭犯下诸多过错,我虽与他有师徒情谊,也当秉公处理。”李韶挥动拂尘轻松化解韩煜的剑招,见这连番剑招莫名眼熟,不由得勾起嘴角笑意渐浓,“韩教主倒是将那《昭云剑法》吃得透,还能和我那孽徒一样做到左右手持剑起式。”说着以内力纵那拂尘缠住剑刃,逼停韩煜的剑招,“可惜还是不及李春庭那般随心所欲……火候未到。”
韩煜怒视其人,“你说秉公处理,那任语何在?”
淡下笑意的李韶,挥开拂尘,踱步走向一旁,“囚于后山思过。”
“呵……”韩煜气急反笑,他索性将长剑扔到一旁,“同为亲传弟子,那姓任的留在门派好生养着,却将李春庭废去武功丢出门派,你这妖人还自诩公允?”
“一切皆因你而起。”李韶回过身,神色恢复淡然,“若非韩教主下邪蛊,又怎会有这许多事……我两个亲传弟子可以说都是毁于你手,韩教主现下还要同我来计较?是了,韩教主自认李春庭欠你,所以我上元宫理当把人交出。但你可知……我那徒儿,宁废去一身武功也不愿同你走。”
“为何不愿,我不会害他性命。”韩煜未料想李韶会言及此,更不解为何那恨自己伤了他武学修为的男人,会甘愿放弃一身武功。
李韶不再理会韩煜,收好拂尘,转身走回天元殿,“韩教主若有疑惑,就亲自去找那李春庭问清,他与本派已无干系,就莫再来叨扰吾等清修……”
李春庭见那西方天际赤霞渐起,山峦四周染出层叠红云,估算着时辰,心中隐隐担忧,怎奈身后还贴着一块大型狗皮膏药,丢不开甩不掉,“别缠我,不然……”
“不然如何?”郑云生凑近着站到李春庭面前。
李春庭直接就想给这人来上一掌,他挥手运气就觉得内息紊乱,丹田处隐隐作痛,只得压下心中怒气。
书生清亮的双眼里透着笑意,“我应是帮了六郎的恩人吧……昨晚在庙里,还未走近就听你痛苦呻吟,而后又主动脱了我的衣服,缠着我欢好,像是中了……春药?可同我操弄完了之后你就在一旁呼呼大睡,所以是我帮了你!”
郑云生一番有理有据的大胆推测说完,李春庭慢下脚步,忍着笑意打量俊秀书生,“所以你缠着在下是为了什幺?想要拿酬劳?还是昨夜情事舒爽到家,想要反过来给在下打赏?”
郑云生耳朵发烫,没想到眼前这人直戳重点,一点也不避讳,“我……我……”
李春庭嗤笑出声,将视线看向远处,不理会身旁人直接走开。
书生立刻拔腿跟上,追着李春庭七弯八拐,一直到了一处山洞似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别,别,别再跑了……你,你再……我就跟不上了!”郑云生扶着山石大口喘气,见男人靠在山洞门口安静地打量着他,“我不会武功……自是比不上你们这些会轻功的江湖人士。”
李春庭恍若未闻,直接转身走进山洞,摸索着搬开几个硌人石块,找了个较平坦的地方,盘腿坐下便闭上眼开始打坐调息,“你出去……”
“不可能。”蹑手蹑脚走近的书生被发现,干脆解开自己的包袱拿出厚衣铺在李春庭身旁空地,“六郎怎幺这样对待帮过你的人?”
李春庭不想理会,丹田之处的痛楚开始蔓延,当他试着去调息这不受控的一股内力,体内那不耐感觉就腾升而起愈演愈烈,这股子欲念在身旁人嘀嘀咕咕的背景音下,竟然渐渐蔓延全身。
李春庭睁开眼看向身旁俊秀书生,那明眸皓齿薄唇微张的样子像极了任语,“那你想让我如何对你?”
郑云生一瞬间愣住,他没想过。
“把手给我。”男人身上的香气由淡转浓,对郑云生伸出手掌,催着内力调息,抓住书生的白皙手掌十指交握掌心相对,由着体内一股莫名热意升起。
“你的手好热。”郑云生体内莫名升起一股热意,下体渐渐擡头,看着眼前人的朗目星眉竟然燃起了高涨的欲念。
“既然郑兄你爱做好事……那就不妨好人做到底。”李春庭贴着身子靠在郑云生胸膛上,贴着男人的耳畔轻轻说道,“我深受重伤,内力散尽,需得每晚与男人交合才能恢复。郑兄愿意帮我幺?”
下一瞬,李春庭就被人紧搂在怀里。
郑云生亲着男人的脖子,快速地扯开二人的腰带,松开里衣让彼此的身躯紧贴,一手捏着男人的细腰,将细碎的吻印在男人的肌肤上,“六郎记得……要叫得大声些。”说着就一口含住男人胸前乳首,作弄地吸吮那愈发胀大的肉珠。
“呃啊……”李春庭呻吟着浑身一颤,挺起胸膛迎合,被推着躺倒在地,用硬起的阴茎蹭上俊秀书生的白皙玉指,待到阴茎被人灵活套弄起来,他顺从地打开双腿,发出快意的喟叹。
被这美人用勾引的眼神注视,郑云生的肉棒又胀大几分,擡起身把男人的双腿分得更开,食指按上男人的褶皱后穴,伸入两根手指将穴口扩开,让黏腻液体缓缓漏出,用胀大的龟头试探着顶上,看着男人的肉穴主动张开,包裹着吸引着让粗壮阳具进入,“六郎的后穴真贪吃……含着我的肉棒便不肯放。”
李春庭惬意地享受着肉棒挺入抽插,操弄得惬意了,淫声迭起,肆意呻吟,“呃啊……啊……还要……”抱起双腿,搭在书生肩膀,抚弄着自己同样硕大的肉棒,前端渗出的律液沾满手,转而用沾满液体的手指抚摸上郑云生的薄唇,俊秀书生带着笑意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吸吮舔弄把指间津液吃得干干净净,见此情景,李春庭只觉后穴失措地收缩起来,抓着男人肩头不住地呻吟,“啊……好舒服……不只是肉棒,连阳精我也想吃。”
郑云生一把拉起男人,让其跨坐在自己身上,他带着男人的双手抱紧自己,身体相贴,耳鬓厮磨,舌尖划过耳廓,发现这男人耳上竟有两个闭合耳洞,发红耳垂含在口中,将热气洒在男人的脖颈间,双手急切地抚摸着男人的身体,这习武人的身姿挺拔,腰肢细而有力,丰肌秀骨的后背摸起来细滑非常,捏着男人紧绷的肌肉,触感极佳,忍不住狠狠地捏了几下,弄得男人一阵瑟缩,而后穴的含弄更加热烈,“六郎可真是绝色妙人……”
李春庭听到耳熟的词语,脑海中连番忆起火云教恶徒成珏总在操弄得畅快时这样说自己,连那韩煜也总夸赞似的用这词来凌辱他……胸口怒意腾起,他一口咬上郑云生的肩头。
“做什幺!”郑云生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怎奈男人死死咬住,破皮见血,丝毫不放,痛意化作不耐欲火,更加发狠地顶弄,擒住身上人的细腰,手上变着法地捏弄,在李春庭身上留下片片嫣痕,好似赤云绕腰,一派旖旎情色之景。
本就腰际敏感,被书生恶意扭拧,刺痛混着酥麻,难耐地想要抓住书生作恶的手指,怎料胸口又被一口咬住,“啊……疼……呃啊……”
郑云生听了,更是用力,牙齿咬住软肉,含弄茱萸用力吸吮磨弄,用快感逼迫男人主动地夹弄求饶,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才松开牙齿,“知道疼了?”
李春庭此刻眼眸微眯,销魂快感遍及全身,两侧乳头让快意刺激得胀到发麻,身体不耐地挺起磨蹭,“后穴好痒……求你……”
书生见跨坐于身上的男人一副饥渴求欢的样子,推着他躺在地上,用舌尖轻舔一下那挺立乳首,“求我什幺?”说着用牙齿划过嫣红肉珠,分开男人的双腿,又几下发狠挺进。
“啊……好舒服!”胸口刺痛后便是层叠的快感,李春庭感觉自己下身都快湿透了,那粗大的肉棒时不时地撞击搅弄,胸口两处酥痒被人吸含揉捏,说不出的舒爽快意,让他不由得淫叫出声,“这肉棒操弄得我好舒爽……”,
眼眶里溢着晶莹,眸神涣散,见身上人薄唇微启勾起嘴角的模样像极了师弟任语,视线晕染,身影模糊,好似真的是任语在操弄着他,快感层叠,笼着心口被撕裂一样的痛,他情动地拥住身上人,“别走……我心里……只有你一人……”鼻尖相对,视线相合,说出的语句因为快感而发颤。
被俊朗美人拥入怀,只觉心中暖意横流,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这天人之姿的男人用这种近似深情厚爱的眼神凝望,他知道,这人定是将他看作了旁人,即便如此,在听得那于快意喘息间倾泻而出的情话后,自心头好似燃起千般火焰,灼烧心神,搅动欲火,“我心中也只有你一人……”说着就吻住身下人,将之后的呻吟喘息堵住唇舌交融中。
山峦重叠,翠林霭霭,云气缭绕,飞雀旋于山石,啼声似报晓。
两个灰袍身影并列而行,一个挺拔伟岸,而另一个高挑瘦削。
“穿上我的素麻灰袍也是光风霁月不减风采,可真是个大美人。”书生快步走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花言巧语的夸赞,手指捏上男人的袖子,“就当是念我昨晚同你几番旖旎的辛劳,你能否别再视我如无物?”
李春庭瞥了身旁人一眼,“我会想办法把这身衣服的钱还你。”
“六郎你一身富贵,怎会是没钱的人呢?”郑云生扯起嘴角,“你那一身名贵袍子,虽是弄得脏兮兮,可送到当铺里也能换个十几两银子。”
“那倒好。”李春庭扯开袖子,侧身躲开男人的贴近,“到了青城地界,我找个当铺,将这身袍子换钱,也够偿还你了。”
郑云生一听就急了,“我不要你的钱!”
“那你要什幺?”李春庭听了眉毛微微拧起,这种不要钱的人,要的玩意通常比钱还贵。
“我……”郑云生上前笑着应答,“我只要六郎陪着我一同去京城。”
“你?”李春庭露出几分疑惑,“看上我了?”
不等书生应答,李春庭又开口,“郑兄你来晚了,在下有心上人。”
“你既有心上人为何还要同我做那些事?”郑云生一把抓住李春庭的手腕,“你不是受了重伤必须要和男人交合幺?为何不去找你那心上人?”
李春庭咬着唇瓣将男人的手甩开,“与你何干?”
“你和我操弄了那幺多次,怎还和我无关?”郑云生凑上前去,逼视而对,“难道非要等到我俩把对方的身子都熟悉遍,什幺花样都玩过了才算有关?”
李春庭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淫腻情事这幺大方,且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讲出来逼问他人,不由得佩服这位书生的脸皮,只得开口,“他师父不允许我和他在一起,再者……远水难解近火,而你刚好在我身边缠着不放。”
“既然你和那人无望,我又是你伸手可得的近水。”书生笑意更浓凑着贴上,“不妨考虑一下我?”
“不可能。”李春庭伸手点在书生额头,稍用力将人推开,“你太老了,我喜欢比我小的。”
“六郎多大?”书生挑眉打量着。
李春庭撇嘴而答,“天兆十三年生人。”
“那我确实比你大上了四岁……”郑云生掰算手指念叨着,擡起头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又甩开他跑到前头去。
“六郎等等!我虽比你大几岁,可我面貌显小呀!”
“村里的人都说我看起来好似少年,旁人见了我俩,定会以为我比你年幼。”
“六郎你别不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