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后对峙交锋

梁沁悄眯眯打量这个太后。

隐绰可见年轻时姝艳风彩,虽年过五旬,葇荑仍极纤秀,确实手模基因一脉;总体并不显年轻,法令纹镌刻雍容也藏不住的狠戾。

太后王端睥睨眼前这个小寡妇。

之前,他们上报三兄弟意欲寻启蒙姑姑,她见过小寡妇画像。

长得倒不算差,但紧颌低首含胸塌肩,画师为突显其怯卑孤介,画中低垂脸几成倒三角,死墨般眼珠子朝上、眸子便如三角三白眼。

那时,她狠狠嗤笑了一通,甚久没那般开怀;她那俊致矜贵、童少时便懂抓住她软肋,救下阖府性命的孙子,如今竟要听这寡戾孤介卑贱女子讲男女之道。

也不知他们仨听了可会做恶梦,那话儿再也硬不起来,如此也甚好,省事。她笑着首肯。

就算这脸相有几分相似,气韵天地之差;又给李斯柏耍计得逞了。

她瞧了眼身后大太监老福安。

老福安颤颤俯首躬身。

多年主仆,   无需言语:彻查画师。

怪她心软了,王端调回视线睥睨小寡妇,要说多绝色,搁皇宫里头,排不上号,气韵确实与众不同。

端站着,将王府良媛护在身后?一小小民间寡妇,紧紧警惕望她,眸子里竟似隐隐视她为平等?也在打量她?欣赏她?而非匍匐悸颤毕恭毕敬畏恐?

还真有气魄。

梁沁也怕,这皇宫老厕石一声“斩”,她不必再琢磨什幺安全词,直接嗝屁;可没挨过真正阶级欺负的现代眼神,里头真没卑进骨子的东西,她一时半会装不来。

许是恶婆婆阴影已若修罗心魔深种,这时被押到不知什幺大厅,三夫人不停吞咽、全身抖颤,梁沁毕竟高些,原主的本半缠足自她穿来后抻长成天足,她将小巧玲珑半缠足三夫人顾在身后。

她原先确实还欣赏、佩服这女人,听政、翻云覆雨,对孙子是过分了些,站权力崇拜立场看,无外乎胜王败寇。

但对杨宁一家所为就太恶心了。那不是什幺文滔武略,那就纯粹渲恶,许是替杨宁办过超度,她满腔愤懑,真想替杨宁满门找补点公道。

她知道太后在打量她与其它女子的不一样,她们没见过神彩飞扬现代女性,不怪她们大惊小怪。

王端转着手盘,垂眸欣赏自己半指来长指甲,看都不看她们,“他们一直老实遵循不近女色,就因你这淫贱货开始动心思?”

梁沁一直没留意、思忖李斯柏为何不能近女色;原来连不得近女色,也是拜这老太婆手笔?

淫贱货?什幺世家望族贵女,身处权力巅峰,脱了缰,教养也散了,梁沁撇了撇嘴,若活不了就临死前狠狠回骂、将云端贵女太后拉下来泼妇骂街也挺好玩,不惯她、不成全她装叉。

梁沁不答腔,心里精神对骂:你才淫贱、你全家淫贱。

“杨宁杨青潇是谁?你帮他超度?”王端杀或者窜唆杀的人、抄的满门多了,哪里都记得住。

她并非问话,自个悠悠接:“不守名节,不怕石刑至死、生浸猪笼?”

将李斯柏装每天勃硬滑精、煞费苦心青睐的小寡妇搞死,他会怎样?她没来得及教他女人、情爱如衣衫的理儿,他懂?

她继续悠悠地,“那幺会惹男的,或先投至军营、赏给降匪,哀家成全你。”

三夫人狠瞪她,剧颤的肩仿佛在努力积聚力气,力气槽积满便开启咒骂模式,梁沁反手握了握她手腕,嘴角翘勾起,“敢情好,先谢过太后,挑长得俊些的,太后身后带刀护卫便不错,适才飘了好几缕眼风过来,太后先成全?”

老福安嘴角搐得像刚被拔了胡须的猫。

王端眸瞳骤敛!

护卫身上一阵刀盔相碰声,脸色死白。

都说女子艳媚在骨,这小寡妇似艳媚在气魄?“押下去。”王端擡手。

梁沁知道是押她和三夫人,偏笑问:“押谁啊?太后英明,要一视同仁呐……”

王端冷冷讥嗤,“李斯柏那丑八怪自满足不了你这淫贱货眼界……”

“住嘴!”三夫人终于积聚出力气,尖声厉喝。

梁沁:李斯柏丑八怪?李斯柏连鸡吧都周正俊致,哪丑了?这又是什幺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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