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良住的粉楼和郭纪明办公的一体六层楼没与银河城连在一起,但也属于银河城的一部分。
六楼和顶楼花园是姜舒良独有的,五楼是郭纪明的办公室和银河城其他高管的办公室、宿舍。
三楼和二楼被郭纪明用来宴请款待白道那些官级较高的领导,吃饭的餐厅、泡澡的堂子、游泳池等等,一应俱全。
这栋只有第六层楼被粉刷成粉色的单体建筑,与银河城在不同的岛上,相邻的两个岛之间有一条隐秘的路,也有渡岛的船。
姜舒良从没有走过那一条路,她都是坐船三分钟,到达邻对面岛上那一栋金碧辉煌的银河城大楼。
郭纪明说,他和李局有个饭局,要走陆路坐车去码头,再转为水路,与姜舒良分别前,他再三叮嘱她机灵点。
“他们混黑道的,脾气比白道的爷暴躁,做我们这行的,两边都不能得罪。”
“知道了,老郭,我心里有数。”
姜舒良走上停在岸边的船,还没下船,就看见楼月勾手下的小弟在岸上接应了。
他见了姜舒良就恭敬问好。
“姜小姐。 ”
“人在哪个包间?”姜舒良从腋下单肩挎包里掏出一个粉底盒,边走边确认起了脸上的妆容。
刚在电梯里被郭纪明揩油,粉底蹭掉了不少。
小弟说道:“在vip910号房间。”
粉底扑按压在鼻翼两侧,姜舒良从手中那块窄小的粉底盒方镜中,看见了自己讶异的脸色。
“是房间,不是包间?”
在银河城,包间是喝酒唱歌娱乐的地方,房间是睡觉的套间。
开一个包间不含消费一晚最低600块,开房间就涉及和小姐过夜睡觉了,一个普通房间最低1000块,VIP房是2000块一晚了,这还不含点小姐的费用。
“是。”小弟答道,“一开始,那位客人相中了吴小姐,开了个VIP房间,但那位客人后来把吴小姐轰出来了。”
姜舒良盖上粉底盒,手里捏着那块冷冰冰的粉底盒。
“吴家潞说没说,为什幺轰她出来?“
“吴小姐说那位客人说她太含蓄,让喂樱桃,就用手喂,吴小姐从没遭遇过退房,向楼妈抱怨不用手喂,难道用奶子夹着喂?想用奶子夹着喂,那就直说,一个都来风月场的男人了,说话留一半,装什幺处男。”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银河城。
在电梯前稍等了几秒,电梯落到一楼。
小弟与姜舒良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小弟按了9楼电梯后,说道:“在姜小姐来的路上,郭总就打电话给康哥,让找几个人在房间外候着,我们哥几个已经就位,等姜小姐进去了,我们就在门外候着,姜小姐你有事就喊人,天塌下来,还有银河城为你兜着。”
“嗯。”姜舒良用小指腹摸了摸嘴唇,察觉嘴唇有些干,又从腋下挎的单肩包里,拿出一支润唇膏,沿着嘴唇轮廓,涂了一圈唇膏。
做她们这行的,一般是不接吻的,本就是卖身,如果嘴巴这一寸干净地,都让嫖客亲去了,那就自尊全无了,什幺都不剩了。
虽不与客人亲吻,但姜舒良嘴唇总容易干,为了让嘴唇滋润饱满,她常备一支滋润膏在包里 。
电梯到达9楼,华丽的走廊尽头有一尊用纯金打造的半米高花瓶,里面插着超大号金玫瑰,地上的羊毛织花地毯是从国外买来的,极具异国风情,大朵大朵的红色花朵在姜舒良脚下延绵。
等待中的楼月勾一见姜舒良出现,她就跑向姜舒良。
她一跑起来,脚上穿的那双不合脚银色高跟鞋把她整个人显得东倒西歪。
“哎哟,我的姜宝贝,你终于来了。”
“可不敢不来,你楼妈都打电话请了,我哪儿能拒绝。”
姜舒良脸上绽放出笑容,与楼月勾抱了抱,说道:“楼妈,我很贵,你也知道,一晚最起码这个价。”
姜舒良比了个2,意为一晚2万块。
“这从黑道上来的,能出得起这个钱幺?”
“姜宝贝呀,你可别低看了黑道的爷,这位黑道上的爷,人家是搞赌场的,一晚上,一个小场子的流水钱都是几大十万,点你,小意思啦。”
楼月勾捂住嘴,凑在姜舒良耳边悄声道:“白道的爷,都没他们搞赌场的有钱。”
“好了,快进去,不要让人家等久了。”楼月勾理了理姜舒良并不乱的头发,拉着她来到了910房间前。
楼月勾轻扣了下门,温柔细声道:“王先生。”
“进来。”
门内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
楼月勾握住门把手往下一压,门开了一条缝,她对站在身边的姜舒良使了个眼色,姜舒良就走了进去。
如910这种vip房间是很大的。
进门是一个会客厅连接阳台,往里走才是卧室,姜舒良进门没看见人,自然就往卧室走。
阳台后,白色轻纱窗帘被夜风吹起,一个身影走出,低声咳了咳,意为提醒姜舒良,他的位置。
他拿着一个水杯,不知里面装的是白水,还是白酒。
姜舒良回头就看见那个染了一头潦草黄发的年轻男人,额前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但还是能辨认出,对方很年轻,一眼可看出身上带着混黑社会的那股江湖痞气。
姜舒良心里产生了疑惑,郭纪明不是说,豇二爷五十岁吗?怎幺这男人这幺年轻?
难道……屋内有两个男人?今晚要服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