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到江家时,是下午五点。
她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从机场过来又在车里闷了大半个小时,这会儿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少女脸色发白,两条细长弯弯的眉也紧拧起来。
江家是富贵人家,天还没黑,别墅上下已经全部长了灯。
江窈手指轻攥起来,努力深呼吸了口气。
紧张。
紧张得手心出汗,眼神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旁边带她进来的佣人瞧她这样,温声关切道:“小姐,您不用这幺紧张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有“噔噔噔”的踩踏声响起,江太太连馨下了楼:“深深坐了一路车,累了吧?”
江窈只见过她一面,在几天前她父亲的葬礼上。
连馨当时穿了一身肃穆的黑色长裙,头发挽得一丝不苟。简单破落的葬礼尚未结束,她蹲在江窈跟前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跟叔叔婶婶一起生活好不好?”
对了。
江窈是有一个叔叔的。
江家男多女少,深深祖父那一代只得两个男丁。
一个是深深的父亲,还有一个,就是今天这座别墅的主人。
前者恋情不被家人看好,前后斡旋不得,干脆和江家断绝了关系,带着当时的恋人离开首都到了南方生活。
拮据之下,江窈的母亲和父亲先后病逝。
而后者,家大业大,家庭幸福美满。
她猜是父亲撑着最后一口气,给江家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认祖归宗。
江窈轻轻摇头,呼了口气:“也没有很累,谢谢婶婶。”
“傻孩子叫我什幺呢?”
江窈脸一热,支支吾吾突然就发不出声音了。
来时司机说过的,要叫先生太太为爸爸妈妈。
连馨好女儿,偏生生了第一胎之后身体就不太好,不适合再生育。
她是真的想把江窈当亲女儿养的,眉目温和,伸手替她整理了下衣领:“以后要学着叫妈妈。”
她说的是以后。
江窈乖巧地应了声。
“你爸爸今晚有应酬,十一点前应该回不来,”连馨摸了一把她的脸,“窈窈想吃什幺,妈妈让厨房给你做。”
小姑娘长相随了母亲,有一种柔柔弱弱的美。
别说男人,同为女人的连馨都觉得我见犹怜,她越看越喜欢,“房间我让佣人给你整理好了,你就跟哥哥住在四楼——”
正说着,别墅的门被推开。
佣人连忙殷切地迎上去:“少爷回来了啊?”
江也没应声。
瞥了一眼客厅里的两个人,他擡脚上楼。
江太太连忙叫住他,“小也,来跟妹妹认识一下。”
江也已经踩了几节台阶,他脚步一顿,然后转头又看她一眼。
小姑娘生的漂亮,一双眼睛干干净净,蒙了一层透彻的水汽,露在衣服外的胳膊和腿纤细白皙,仿佛一碰就红,一捏就断。
太小了。
哪里都小。
他眼角轻轻挑了下,喉结微滚:“江也。”
江窈擡头看他,楼梯上那人高高瘦瘦,肩宽腿长,白色衬衣干净地一尘不染,周身上下都带着种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张扬和性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哥哥比她大了五岁,即将大学毕业。
憋了好几秒,江窈才憋出来三个字:“……哥哥好。”
江也盯着她的脸,半晌,他扯了唇上楼。
江窈心下蓦地一松,这才长长呼了口气。
……
晚饭是和连馨一起吃的。
七点半开饭,七点四十五分,江窈回房间休息。
舟车劳顿大半天,虽然和连馨说不累,但是她到现在连腿都是软的,晕车的劲儿丝毫没缓过来。
头晕脑胀。
江窈洗了澡,换上睡裙,倒头就睡。
半夜的时候,她被小腹一坠一坠的痛疼醒。
额头上出了一层的汗,但她没时间抹。
打开台灯一看,屁股底下的床单上洇开了一小片红。
像是灾难现场——
她来月经了。
江窈刚到江家,什幺东西都没来得及置备,只下意识地先光脚跳下了床。
脚底冰凉,小腹坠痛感更重。
江窈连忙踩了拖鞋,捂着小腹开门出去。
这个时间点儿明显不早了,别墅的灯都关了,只有楼梯口的地方留了一盏壁灯。
江家夫妇在二楼。
四楼只有她和江也。
寄人篱下的自觉她还是有的,这个时间打扰谁的清梦都不大好。
郁闷不已,江窈刚要转头回房,准备用卫生纸熬过今晚,“咔哒”一声,身后的房门就被人打开。
江也的房间没有热水了,他是想下楼倒杯水喝的。
结果门一打开,他看到不足两步的地方,少女正亭亭背对他站着。
女孩子只穿了一件吊带的睡裙,江也房间的灯光泻出来,映得少女肩膀越发圆润光滑。
视线往下,她的腰肢被宽松的睡裙遮住。
再往下,江也看到她臀部下方晕开了一点红。
像什幺呢。
像是被破处被贯穿进入时落的红。
江窈已经转过身来,她明显局促不安,捂在小腹上的手收紧,纤细的手指蜷在了一起,声音细细软软的:“哥……哥哥。”
江也盯着她的脸,又不自觉想起她腿间的那抹红。
然后,他轻轻舔了下唇角。
不用接吻,不用前戏。
他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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