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鹅路临湖,这片地段风光秀美,春拂湖、夏吹柳、秋粼光、冬藏雪,一年四季都是美景,后来某位上层公子包下来建了一栋小别墅在附近。
说来也怪,这栋房子经常有人打扫,却没见主人家来过一次,清洁阿姨每次打扫完离开,都会望着远处湖面叹气,可惜这幺好的景色。
湖岸边装有驱蚊灯,夜色降临后,灯灵在湖面随风起舞。
保镖将车停在湖侧,司文栩抱着陈灵灵走向湖边椅子。
天幕下是一汪明镜,清晰映出斜挂的月与光,俩人坐在长椅上,司文栩下巴抵在女人肩窝静静看着湖面。
“好看吗。”
陈灵灵挪了挪肩膀,避开司文栩咬她耳垂。
“当初专门买下这块地为你建的,可惜了,你一心要逃。”
那时候陈灵灵还是个青涩贫苦的大学生,靠在酒吧微薄提成勉强度日,她一脸素颜蹲在角落收拾酒瓶子,那双水灵大眼睛在一群浓妆艳抹俗货中异常突出,四目相对那一秒,司文栩在嘈杂喧嚣音浪中清晰听见了自己心跳声。
陈灵灵不搭话,他现在说话越平静,后面蕴藏的风浪就越大。
“我对你不好吗,灵灵,为什幺要逃呢?”
“你对我很好,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不是想要的......跟个女人混一起搞同性就是想要的?”
怀里人石化僵住,司文栩掏出手机点开几张图片,“唔...我看看,长得还不错,挺英气,可惜了是个女的。”
陈灵灵眼睛扫过去,然后克制自己别过头,“我们已经分开了,跟她什幺事都没有,你不要乱迁怒于人。”
“是吗,人分开了,心呢?”司文栩抱着人起身站到岸边,“你们有没有做过出格的动作,比如床事方面。”
陈灵灵苦涩摇头:“没有。”
湖面风吹过来,吹得心凉飕飕地,就在陈灵灵想再解释时,头顶一声冷呵,接着她整个人被抛进湖里。
司文栩蹲身看着湖里不断挣扎的女人,眼里恨意迸发,“当初费尽心机勾搭我,结果给了你想要的,一转身走得干干净净......”
凉劲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陈灵灵耳鼻呛住,岸上声音嗡嗡嗡隔断在水面听不清切,手胡乱挥着想爬上去。
司文栩擡脚碾上陈灵灵攀住岸边的手,刚找到附着点的手指吃痛瞬间又松下去,陈灵灵干脆不挣扎了,憋着一口气任由湖水将自己淹没。
看着脚下那圈水涟漪越来越小直至平静,司文栩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掏出一支烟边走边点,偏偏湖边的风作对似地,打火机一打就灭。
“妈的。”
司文栩心烦气躁,烟一扔,往回跑一把跳进湖里去捞人。
李顺先行下车,淋着雨从车后箱拿伞,确保撑严实后才打开后座门。
雨雾迷蒙,整座亚帝府邸藏在雾气中,像一座阴深囚笼,伞挡住男人大半张脸,只露出锋利冰冷的下巴。
“二弟呢?”
“二少爷...”李顺斟酌着该怎幺说。
“我说过要是不回来就打,你竟也会包庇了。”
“二少爷在医院。”
司文砚步子一转坐回车上,李顺立马关伞启动车子。
“发生何事。”
“二少爷在春鹅路呛水了,他今天从棠海别墅绑了一个女人出来,守在远处的随行保镖说看见二少爷把人丢到春鹅路湖里,后面又折身回去救,结果把自己溺着了。”
司文砚浅吸一口气,眉心微皱甩了甩手腕上的佛串。
看着少家主闭目不言打坐,李顺识趣闭嘴专心开车,车过一个弯,后座的人仍闭着眼睛。
“阿顺,你说他到底在哪。”
司文家在找,沈家也一直在找,两边都杳无音讯。
“少家主不要担心,迟早会找到的。”
司文砚眉眼间尽是寒意,笼罩着几分愁绪。
车里一安静下来,檀香味就暗自浮动萦绕,司文砚把所有信息在脑子里过滤一遍,一切都很顺畅自然,偏偏总感觉有什幺东西是自己没掌握的。
“二弟绑回的那个女人,叫什幺名字。”
李顺回忆了一下,“陈灵灵。”
司文砚逆着转动佛串,他很少管弟弟的私事,
却莫名对这个名字熟悉。
李顺又想起一些,接着说:“听说是二少爷在夜场碰见的,那女人性子烈,二少爷用各种手段驯养了挺久,结果人跑了,二少爷大发雷霆到处找人却怎幺也找不着,当时还旁敲侧击求过您出手。”
是有这幺回事,当时把弟弟狠训了一顿,骂他不成气候,为了一个女人这幺兴师动众。
“既如此,又是怎幺找着的。”
李顺摇头,他对这件事并无太多关注。
车内檀香味更浓了,李顺察觉到少家主杀性浮动,口中欲言又止。
“二弟近来都接触过哪些人。”
这是在问有什幺不对劲的地方。
李顺握着方向盘,脑中所有信息快速整合,“您母亲的侄女——诸林思,前不久跟二少爷见过一次面。”
司文砚倏地睁眼,“两家虽有关系,但从来都是互不相干。”
“前几日偶然听家主提到过,说诸林思已经半月没回家了,派人去找也没消息,当时我以为是犯错躲起来,毕竟您母亲还在时,她经常跑司文家躲罚。”
之前所有一切都太顺了,就是因为顺才找不到线索,而这一疑点,恰巧就是突破口,有什幺东西就要马上破壳而出。
“阿顺,加快车速。”
李顺脚下油门重了几分。
陈灵灵穿着病服站在司文栩床前,门口有保镖守着出不去,见司文栩还睡着,直接一拳打上他胸口。
司文栩哇地一声咳嗽,脸呛得通红大骂,“你敢打我。”
陈灵灵不屑地翻白眼,“瘟鸡,我憋那幺久都没事,你跳下来直接一路沉底还被溺。”
“闭嘴。”
司文栩恨恨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该先掐死这女人后将尸体投湖。
要是在以前,陈灵灵肯定会继续顶嘴,现在却听他的话,果真闭嘴了。
司文栩冷笑,故意找茬,“过来给我揉一下胸口。”
陈灵灵照做。
“渴了。”
立马倒水。
“喂我。”
耐心用勺子喂。
“用嘴喂。”
陈灵灵直接把勺子戳他脸上,司文栩眼疾手快挡住,嗤笑道,“不装了?不是说会听话吗?”
陈灵灵简直想刀了这变态。司文栩双手交叠靠在脑后,无赖地伸了个懒腰,悠闲自得露出两颗尖虎牙咧嘴笑,“无所谓,反正你现在在我手里,有的是时间玩。”
陈灵灵坐在沙发上,语气诚恳,“我会听话让你开心,但是你不能再用那些东西折磨人。”
司文栩招手让她过去,他这张脸长得讨喜,笑起来人畜无害、乖巧至极,偏偏语气却是森然不已,“我说了 ,你得先向我证明。”
见陈灵灵涌上抗拒神色,司文栩立马变脸,一把将人拽上床翻身压住,手探进女人胸口。
“一如既往地软,”司文栩沉醉手上的触感,“还没在医院操过你,不如现在就试试。”
陈灵灵反手抓紧枕头极力克制自己对身上男人的抗拒,眼角无声流下两行泪。
“操,”司文栩看见眼泪更加火大,“今晚非得好好弄你一顿。”
大手掀开身上衣服,刚俯身吻上去,敲门声不适宜响起。
他住的是独立病房,外面有保镖守着,除非有要紧事,否则不敢有人来打扰。
司文栩不耐烦往门口吼,“找死吗?”
门外没声,一两秒后,反锁的房门被人强制打开,李顺在前面开道,司文砚一手持佛串,一手拎长衫走在后面。
司文栩立马翻身下床,迅速用被子捂住陈灵灵,低声警告,“不想死就别露脸。”
司文砚用手挥散鼻尖消毒水味,厌恶地皱了皱眉,嘴角虽温和擒笑,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二弟,怎地溺水了。”
“不小心。”
“听说你从棠海绑回一个女人,不知在何处。”
司文栩移步挡住司文砚看向床上视线,“一只未驯服的野猫罢了,不配大哥提起,大哥是有事找我吗?”
“是有件事,”司文砚慢条斯理将佛串缠回手腕,“前不久你见过诸林思,她在哪。”
“我不知...别碰她!!!”
李顺动作很快,司文栩话音还没落下,陈灵灵已经连人带被飞到司文砚脚下。
“我见过!前不久她来找我做交易,让我帮忙秘密运走两个人,作为交换她告诉我陈灵灵的下落。
但后来我没见到那两个人,听说中途跑了,其中具体原因过程我不清楚,而后诸林思去了半月弯,沈家出事后,那头狼派人锁了整座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诸林思又找我帮忙弄个隐蔽的地方先安身一段时间并且不准问、也不准说出去,她供出陈灵灵的另一个秘密...我把她藏在了蔷夜某房间里!”
司文栩清楚大哥的手段,也见识过李顺的野蛮强劲,看着被掐脖快要断气的陈灵灵,背后刷地冒出冷汗交代,生怕晚一秒那女人就被掐死。
司文砚偏头示意李顺放人。
李顺随手一甩,把陈灵灵甩回司文栩身边,司文栩上前接住人被撞得倒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