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愚获起得很早。
魏停刚和她搬进这个小房子时,总是起不来床,因为迟到的问题,班主任叫她去了两次学校。
此后,她每天提早半小时起来,做好早饭去叫魏停。
慢慢的,魏停不用再靠胡愚获叫才能起床了,但她还是每天早上看着魏停出门,才回床上补觉。
睡够了,再次起床时,就要去买菜。
菜不是每天都要买,今天家里没有鲜肉了,她踏着人字拖,提提踏踏的声音穿过筒子楼过道,下了楼梯。
从贴满各种小广告的楼道走出,隔壁是彩票店,左走两个门面是卤肉店,再直走一段距离,就到了菜市场。
“叔,称三两,这块,只要瘦肉。”
站在熟悉的摊位前,胡愚获朝老板微笑道。
肉铺老板见是她,也笑着说了声好嘞,切好的肉放进口袋里递到胡愚获手上,她正扫码付款,老板看了她脸一眼,道:
“小胡嘴咋了?”
她似乎料到了会被人发现,另一手指尖捂住了嘴角。
“最近上火,裂开了。”
“那可得多注意啊。”
胡愚获收起了手机,点头道好,走出了市场。
回家时,她的手上有两个塑料袋。
一个装着猪肉,一个装着棉签和碘伏。
嘴角破了,昨晚被何文渊扇的时候,肌肤磕上门牙,裂了两道口子。
草草处理了下伤处,胡愚获进入了厨房。
和以往的每个上午一样。
不一样的,是她放在灶台旁的手机忽地振动起来,何文渊的消息,给她发了个地址,下方的消息只有一个字——[来。]
淘洗菜叶的两手潮湿而冰凉,两个拇指在屏幕前,隔着极短的距离定住,迟迟按不上键盘。
似乎都因为他这一个字而隐隐作痛,不管是下体、嘴角,还是被项链勒出血痕的后颈。
睫毛微颤,她的拇指终于触上手机屏幕,回复过去——[好。]
......
饭菜煨在锅里,魏停没有手机,胡愚获在餐桌上留了张纸条给他。
纸条上还放了十块钱,魏停每天都有十块用作吃晚饭,要作零用的话,就不吃晚饭。
仍是短背心配着热裤,天气稍微热一点,她就这样穿,衣柜里好几套差不多款式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德训鞋,黑色直发刚好到背中的长度,整个人清爽又干净。
临近正午,她到了何文渊发的地址处,才给男人再次发去消息,说自己到了。
得到的回复却是另一个位置,以及一个字:[这。]
新的地址,是兆真江江边。
地图上的标注,指出位置的绿色小点周围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建筑。
胡愚获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给出租车司机说明地址,只好在手机上导航,下车再徒步过去。
兆城是沿着兆真江修建的城市,江边绿化维护做的很好,以供市民休闲娱乐。
即便这里离城区有些距离,草坪仍修剪得整整齐齐,周围除了矮矮的草坪已经没有了道路,胡愚获拿着手机,朝着何文渊那个小小的绿色圆圈移动。
再往下走,是一列小林,手机上两个点已经越靠越近。
还未从小林走出,她听到了人声。
男男女女,闲聊或嬉笑。
树林里的路不如草坪上好走,胡愚获的脑袋从树林里探出来的那瞬,还伴着她压抑的轻哼。
裸露在外的小腿肚,不知被地上的什幺刮到了。
也是同时,树林前坐在小矮桌前的男男女女都别过了头,齐刷刷的看着她。
包括何文渊。
所有人,胡愚获都认得。
同样的,他们所有人都认识胡愚获。
“文渊,你说还有个人要来,是胡愚获?”
“嗯。”
除了周桐这个知情人脸上始终挂着些笑容,其余人的嫌恶毫不遮掩,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他们都是学生时期何文渊身边的同学。
一开始不太看得起胡愚获,后来时间长了,慢慢接受了何文渊身边的她。
再然后,她和魏文殊不清不楚的事情传开,他们不再是看不起她,而是明晃晃的厌恶。
“有路不走,怎幺从这钻出来?”何文渊的视线落到她脸上,“过来。”
她刚刚害怕自己动作慢了又白跑一趟,也没注意自己走得多急切,现在才觉得脸上有层蒙蒙的细汗,喘气也有些粗。
“我没看到有路。”
她走到了何文渊身侧,才注意到靠近江面的前方有一条道。
“你腿受伤了呢。”
坐在对面的周桐说的。
她仍如第一晚,那副看人唱戏般,好整以暇的轻蔑表情,眼神在这对男女之间流转。
胡愚获这才注意道自己小腿肚经刚刚那一刮,已经渗出了鲜血。
身侧的何文渊起身,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带她去处理下伤口,你们先玩。”
说完,便拉着胡愚获走开了。
男人腿长步子大,还迈得快,胡愚获几乎是小跑着跟上。
何文渊不可能带自己真的去处理伤口,她心里清楚。
可是他为什幺要带她来这?带他见当年那些人?
为了给她难堪?他何文渊不难堪吗?
胡愚获恶趣味的想着,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提醒何文渊一次,他被自己绿了。
何文渊在一处树林中停下,手腕用力,将跟在自己身后的胡愚获拽到面前。
他没说话,脚尖轻踹了下胡愚获的小腿,手掌摁在人的肩膀上,往下用力。
胡愚获会意,跪下了身子。
“来得太晚了。”
男人似乎很不开心,耷拉着的眼皮,只睁了个小缝,垂眸看她。
手掌贴在胡愚获脸颊上轻拍,看到她红肿的嘴角,拇指从唇角探进。
“这怎幺的?”
胡愚获空咽口水,心口发毛,只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破了两个口子...”
男人的拇指在她唇瓣中,让她的话有些模糊不清了。
听完,何文渊的拇指立即扣进嘴角,将她的嘴唇往耳根子扯咧开,直到露出几颗臼齿。
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瞬间崩裂,血珠子往外冒,混着口水,晕湿了男人的指腹。
疼,疼得胡愚获几秒间就涌出了泪,两个手揪住何文渊的裤子,皱着眉也擡眼看着男人,痛苦到流泪,配上被扯咧开的嘴角,表情古怪极了。
“疼...疼、对不起...求你...”
她口齿不清的呻吟道歉,亦或是单纯求饶,何文渊一概不理。
直到一滴血液和涎液混合的,粉色的液珠从她脸颊滑下,男人才松开了手指。
胡愚获身子还在颤,想伸手摸自己的嘴角,又怕惹得何文渊不满。
她泪眼婆娑的仰着头看何文渊,男人再次伸出了手,却没落到她身上,而是解开了自己的裤链。
阴茎弹到她的脸上,胡愚获几乎是瞬间就被男人的气味包裹。
“给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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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来晚了,我也来晚了qn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