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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欢在生了第一胎后足足隔了半年才找到工作,可是才上班没多久就又发现自己又怀了第二胎,但这完全不影响她在工作上的发挥。
关如轻知道自己的弱势在于过去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所以在求职时特别吃亏,而她的个性也不如黎欢积极,这都造成了她在求职上的困难。
「不过妳别担心工作的事,我当初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家公司,这都需要时间的。但妳有考虑过跟蓝斯结婚吗?」
如果确定要结婚的话,关如轻就不用担心签证的问题,毕竟毕了业后就没有学生签证可以长期居留,结婚会是个办法,反正她跟蓝斯也处了近两年,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恋人关系,不像她跟肯尼,有了孩子搅合,才结婚就已经进化成老夫老妻。
「我不确定是不是要为了签证而结婚。」
「他还没正式求婚?」
蓝斯先斩后奏四处说两人是未婚夫妻,这点黎欢是知道的,但光塞个戒指有什么意思,求婚这动作得有啊!
「算是有吧……但没有很正式。」在床上求的婚,可以当真吗?
关如轻倒觉得现在这样就好,要是蓝斯真的给她一个正式的求婚场面,她只怕会先吓死,她真的不期待那种画面产生,重点是她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婚姻对她来说太沉重了。
「所以妳要先找工作吗?」
「我……其实想先回去一趟。」
尤其是跟邓维海谈过之后,她真的很想见见那两个孩子,只是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见到他们,更重要的是……她害怕见到孩子要付出的代价。
她不想也不愿意再和秦知焕有任何纠葛,上一次见面时秦知焕足足把她压在床上做了两天,而她现在和蓝斯的感情稳定,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底下再和秦知焕有任何的交集。
她的人生已经错失了萧邦晏,这份内疚和愧歉将会陪着她一辈子,至今她都无法面对萧邦晏,那种沮丧和懊恼是永远也无法消除的,一个萧邦晏已经让她无颜面对,她和蓝斯这么好,甚至都论及婚嫁,她又怎么舍得让蓝斯难受?
「妳想见孩子?但又不想以身体为代价,怕再被秦知焕给弄上床。」
「我不想制造任何有可能的机会,萧邦晏的事在我这里永远都过不去。」
「那也是没办法的,萧邦晏现在也过得挺好,我看了新闻,他现在多的是搞绯闻的对象,妳不用再对他感到抱歉,更何况当初也是他自己把妳搞丢的,他那个兄弟绑了妳,妳为了他差点出事,早都功过相抵了。」
她也看到了萧邦晏有交往对象的新闻,心里微微的酸,但他们看起来也很相配,萧邦晏的新欢是个健美的模特儿,和他一样喜欢户外运动,健康阳光的形象几乎就是女版的萧邦晏。
「萧邦晏的事我不在意,我反而比较想见孩子。」关如轻抱着乔依,眼里闪着水光。「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个罩门被掐住了,不管做出什么选择我都要背负某种我承受不起的罪名。」
「妳不爱他,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致命点吧!秦知焕那种人高傲得要死,他连妳跟萧邦晏有过一段都受不了,那怪得了妳吗?轻轻,但这事根本不是妳的问题,那两个孩子甚至不是妳生的,妳要是一辈子都背负这些,那妳怎么活?」
「我也知道这样很蠢……但是……」关如轻仿佛像是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样的看着怀中的乔依。「那女孩叫秦轻,邓维海说她长得跟我很像。」
黎欢一时无语,她了解一个当妈的心情,即便那孩子不是从关如轻肚子里生出来的,但体内有着她的DNA,长得又与她如此相似,关如轻自然会有些放不下。
「妳跟蓝斯谈过吗?」
「他不能接受抛弃自己孩子不顾的母亲,露西她妈之前的错事让他对这点很执拗。」
「说到露西,我前阵子看到她了,她看起来不太对劲。」
黎欢说起了自己见到了露西的过程,因为同为亚裔就多看了几眼,她和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在一块,面容消瘦枯槁,活像是用了违禁品的模样。
「她母亲被抓了,她应该不太好受。」
打从那一次不欢而散后,蓝斯就屡屡劝她不要跟露西母女有任何往来,而辛蒂在卖淫过程中被捕,也是后来蓝斯告诉她的。
「露西认为我破坏了她一家团圆,她根本不理我。」
「她是中了什么毒?蓝斯根本不是她的父亲,她为什么就硬要咬着蓝斯不放,难怪蓝斯会恨他们母女入骨,一个人平白被诬赖了十几年,还白养了她十几年,最后连妳还要被倒咬一口,谁能过得去?」
「也许她心里真的很希望蓝斯可以成为她的父亲吧?」
「那也不能针对妳啊!蓝斯不爱她妈,关妳什么事!又不是妳出现了他才不爱,蓝斯也真是够倒霉的!」黎欢摇着头说:「一个人可以接受现实努力向上,她偏要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黎欢和蓝斯说的都一样,关如轻心里对露西还是有关心的,在她母亲被捕后她也曾传送过讯息给露西,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但露西压根没回过她任何讯息,可见打从心底就已经恨透了她。
露西早已经不是她刚到M国时初见的那个活泼的十六岁少女了,观念的偏差和生活的困顿都扭曲了她的人格,母爱的缺失应该也是她走歪的主因,这让关如轻想起了秦轻……
自己的缺席,是否也会在秦轻的人生中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宝贝,我回来了!」
蓝斯一回到公寓就闻见了香味,走到关如轻身后给了她一个拥抱。
「香到我都饿了!我刚回来在电梯口遇上希尔太太,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到我们家作客,他们已经买好红酒了。」
关如轻的好手艺在上次感恩节大餐后已经声名大噪,整栋楼以往不亲近的邻居都渴望能被邀请到霍特医生家吃饭,甚至有人直接对关如轻发出邀请让她去自家经营的餐馆做客座主厨。
「你又不能喝酒。」
「喝一点点还行,我自制力很好。」蓝斯吻着她,拉下了她身上的连身裙拉链,检查着那雪白娇躯上的红痕,看着痕迹已经消褪了许多,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前几天真的玩得有点过头,那痕迹要是被拿去说他家暴都会有人信。「看起来好很多了。」
关如轻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蓝斯对于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但她也没打算用这件事拿捏他,事实上没有那么痛,只是那痕迹看起来是吓人了些,她的皮肤白容易显伤,蓝斯隔日发现她身上的红痕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还为此内疚了好几天。
「妳还好吗?」这几天他总是问了一样的问题,深怕那天玩得过火,把她给吓着了。
「我没事。」她一如往常般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吻。「这个我准备好要给道格的,你帮我拿过去。」
她指着旁边的分装好的精美餐盒。
「妳还接外送的案子啊?」
「是啊!外送员,记得让道格给我五星好评。」
蓝斯提起了她准备好的纸袋,心情愉悦的去当他的外送员,以往在这大楼里跟其他住户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打从关如轻住进来之后他跟其他人也有了些互动,道格跟他年纪相仿,是个商业菁英,初见关如轻时也惊为天人,但发现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也是谨守朋友本份,而他和蓝斯非常有话聊,两个男人闲来无事经常约着一块在家里打撞球。
「劳烦霍特医生亲自送餐,这怎么好意思?」
道格打开门迫不及待的接过纸袋,袋子里头的餐点都还是热的,闻起来真的太香了!
「少来!」蓝斯直接进了他屋子,当自己家一样。「混得那么差,连约会都没有?」
「我就不信你以前天天都有约会?」
道格最近空窗,下了班就回家,今天提早回来遇上了关如轻提着大包小包搭电梯,绅士的帮她把菜提回家,厚着脸皮也向关如轻要了一份晚餐,她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我现在还是常常跟葵恩约会,保持一段美好的关系不能少了约会这个步骤。」蓝斯得意的说道。
「够了!别再刺激单身狗了!」要是有关如轻那种女友,他也是整日想带出门炫耀啊!
「好好享受你的狗粮吧!」蓝斯可乐了,嘴贱不饶人。
道格打开了纸袋拿出餐盒享用,一边不忘说:「对了,我朋友的公司亚洲部门有征人,葵恩会有兴趣吗?」
「主要做什么的?」
「反正不用出差,这我问过。」蓝斯这家伙最小气,管女友管得可紧了。「算是这边的对接,主要需要能通华语。」
「那听起来还行。」
「我知道霍特医生养得起老婆,但人家可没答应真要坐上霍特太太这个位置。」
蓝斯跟道格已经算是无话不谈了,就连求婚这档事也跟他提过几次,可碍于关如轻的低调个性,也怕真大张旗鼓的求婚会把关如轻给吓到,目前缺的就是可以把关如轻留下来的工作而已。
「这是个相对单纯的工作,我过几天和那朋友约了吃饭,顺便也请你们也一起来,如果觉得不错可以递个履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