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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主人转身离开了中庭,而我们则跟随奴隶来到了跟随豪华宫殿的辅楼,我跟随女性奴隶住在二层一个稍小的房间里,而所有男性奴隶都被安置在有一层稍大的房间里。这几日在这里寄居我们便一直在这里休息。
最初,这样的建筑设计让我吃惊,要知道在盖乌斯主人那里,我们全部的奴隶全部在家时也用不上新造一个楼来乘装。
然后我就换上棕色的麻布短袍入睡,我习惯于在睡前换衣服,第二天起来只需多束上一条皮带。
在盖乌斯家里做奴隶时,我们所有奴隶都能够每天更换清洗自己的衣服,因为盖乌斯主人是一个非常在意气味的主人。
来到此地虽然奴隶数量涨了三四倍但是在宫殿附近就有入海的河流,足以让我们奴隶进行清洁。
此时我是如何看待我的新主人的呢?我想他是一位少言的主人吧,我想或许他与盖乌斯主人有着相似的爱好,我想他是一位可能没有盖乌斯主人这样好但是也是非常不错的一位主人。
我记得在第一晚,我是在对后日生活的幻想中盯着没有玻璃的窗口入睡,我还记得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我的脚铐不要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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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赫库兰尼姆的宫殿那阵子,通过和别的奴隶交流,我知道了盖乌斯主人为什幺要带我们一伙奴隶来到新主人的宫殿。
这里在最近两年间不断地受到地震的威胁,很多的奴隶要投入进这座宫殿的修缮之中。
所以盖乌斯主人可能是从信件里知道了新主人的行事的难办, 所以回来米塞诺姆省亲妹妹的时候途径新主人这里,将几个他最强壮的奴隶留在这里帮助他。
这只是我的揣测,毕竟我可没读过来自赫库拉尼姆的信件,但是揣测盖乌斯主人的想法是我在服侍他时惯常的习惯,我十分受到鼓舞在他没有开口之前就递给他所有他需要的东西。
这样写下来又让我产生了一种想法,有可能盖乌斯主人他也是在揣测这位赫库兰尼姆宫殿的年轻主人的想法,认为他会缺,然后就带自己的奴隶补过来。
我希望着我本来是要被带去米塞诺姆为主人阅读的。
这位新主人并不像盖乌斯主人一样有需要人在他吃饭的时候为他阅读。他也没问过我们这群奴隶的名字,事实上由于我并不帮他端上餐食,刚来的时候我几乎没见过他。
我不像一同来的男奴隶一样有劲儿,无法被安排在房屋的修缮上,我主要做的事就是为奴隶们准备膳食,而他们大部分人正赶着修西边巨大露天柱廊庭院的瓦砖屋檐。
这个露天庭院的长度占了整个宫殿的一半——我在围墙外拿步量过。
宽度又是庭院长度的一半,如果沿着庭院的外墙从庭院和房子相连的一端绕到它的对面去需要我迈上整整416步,这是一个惊人巨大的宫殿。
我测量时正带着脚铐,所以由我丈量的数字是有意义的,我估计我带的脚铐正好是一肘*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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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我和艾丽娅和马赛卢斯和进入宫殿一楼厨房旁的隔间,我们在隔间为众多奴隶准备早餐。为主人烹调的厨房区域大概是隔间的三倍大。我会取出一些粗糙的麦粉和清澈的的河水,混合在一起制作成粗面团。我将面团分成小块,然后在炉子上烤薄薄的缪尔图斯*。我又用麦粉和水混在一起打入鸡蛋和香料和盐做出给大家干活增加体力的面汤。
一旦食物准备就绪,我们会将它们分配到每个奴隶的食盘中,并将食盘送到奴隶的用餐区。等他们来吃,而主人起的比我们晚,所以主人的早餐会在奴隶们吃完饭后开始准备,主人的饭菜由年长的奴隶们准备。
本来为奴隶们做饭的只有艾丽娅和马赛卢斯两人,尽管奴隶的数量增多了,但我被加进去之后还是能让他们能在日出前多睡整整三刻。值班守夜的奴隶会按我们的需求负责把我们都按时叫醒。
吃完饭,我们三个会蹲在河水旁清洗奴隶们换下来的衣物,其实这本该是奴隶清洗自己的时候自己洗的,但是我们这些个头矮修不了房屋的奴隶们只能做些这样的事。我想在其他的罗马公民和自由民的家里,至少是在盖乌斯主人家里,奴隶为奴隶洗衣服的事从没发生过,简直就像是在服务主人一样服务奴隶。
这样说不出的怪异场景的出现和主人对宫殿里奴隶太不关注有关,在那时新主人不曾安排我们任何奴隶做任何事,全部由我们奴隶来运转宫殿。而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一位主人,甚至在盖乌斯主人走后很久都没有新客人前来。
这位新主人名叫卡伊乌斯,侍奉在他身边的奴隶会称呼他为卡伊乌斯主人,而他的姓氏到现在还不曾有奴隶告知于我。
尽管我们这些奴隶中有几位传自卡伊乌斯的祖辈,但似乎提起卡伊乌斯主人的姓氏是在我们奴隶间该禁止的事情。
在如此巨大奢华的宫殿里做奴隶,同时又靠着海岸时刻吹着咸香的海风,我想不止我一个奴隶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感到了悠闲。
尽管此时我还带着脚铐,铁链甩在大理石石砖上的声音真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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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注释:
肘(Cubitus):古罗马的测量单位,约等于44.5厘米
缪尔图斯:在古罗马公元60世纪,面团烤制出来的饼干通常被称为“缪尔图斯”(mutilus)或“缪尔图拉”(mutila)。这些名称是古罗马时期常用来描述类似饼干的食物。缪尔图斯通常由粗糙的麦粉制成,烤制后呈现出坚硬的质地,适合长时间保存和携带。这种饼干在古罗马的军队和奴隶等较低社会阶层中非常常见,作为主要的食物来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