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袂今年大四,在A大的现代舞专业准备读硕,她和她的哥哥白戊离家多年,经过七年摸爬滚打,哥哥白戊终于在A大附近小吃街盘下了一间不大的位置做起了酒吧。
白袂看着刚刚装修完成的酒吧内景,感到非常开心。酒吧分为吧台,大厅和卡座,暖色灯光把不同的区域分割得鲜明,恰到好处的盆栽也让隐秘性变得更加安全。
白袂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几道不易察觉的疤痕似乎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她成为调酒师的理由。
“小袂,你觉得这装修怎幺样?”哥哥白戊从里头走出来,搂住了她的肩膀。
“很好啊,就是调酒位置是不是预留得太大了点?”
白戊捏了捏白袂腰上的肉,有些无语:“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瘦。”
白戊和白袂并非亲兄妹,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但和他们相识的人却早已习以为常。白袂拍掉他的手,伸出手去捏他的腰间肉,嘲笑道:“确实比你瘦哈。”
白戊翻个白眼,摆出了无语的表情:“你这阴阳怪气能不能改改?”
“改什幺?看你无语很好玩哒。”白袂用最无情的语气说着最可爱的话。
“你这样可找不到男朋友。”
“啊不还有你养着呢吗。”白袂不以为意。
白袂的确是这幺想的,她在灯红酒绿处来回那幺久,那些酒肉,那些眩目,那些裸露的疯狂人性早就将她洗刷得灰白。她除了白戊,谁都不信。
于埕阳第一次见到白袂,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穿着热辣的粉色吊带和嬉皮士风格的棕色工装长裤,束起高高的马尾,在利落干净的脚步里一蹦一蹦。手腕上的两串金属手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叩击着他的眼帘。她画着轻烟熏的眼尾上扬,眼里闪动着孤星,像一只无视一切的高贵布偶猫。
他穿着西装马甲,对她仅注目了三秒。当他注意到她身后新装修的酒吧——“夜肆”,和刚刚勾肩搭背的男人,他收回目光,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在路灯下反射出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擡腿离开了这个刚刚路过的地方。
白袂又是凌晨2点到达了宿舍楼边的围墙,她翻墙回到宿舍,卸妆睡觉,准备第二天8点去练舞。然而第二天起床时,手机便被轰炸了。
学校论坛贴出了她翻墙的照片,她手长脚长,像一株居高临下盘踞已久的紫玫瑰,可惜她这一身衣服任谁看都会以为她去疯狂夜生活。
拍得还挺好看。白袂欣赏了一下自己优美的肩颈线条,和光滑细腻的后背,十分满意这段时间的舞没白练。
这篇帖子的标题是:“震惊!艺术学院院花深夜翻墙,私生活混乱!”
白袂呲了一声,她对什幺系花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会觉得这种奇怪的关注度让她浑身难受。她往下翻,才发现论坛里居然有一个专门的群组以她为名,里面是大段的吵架内容。
“白袂就是个狐狸精,我经常看到她和不同的帅哥一起出入酒吧。”
“人家长得好看,关你什幺事。”
“好看就无罪呗?”
“那你不也经常去酒吧?不然你怎幺知道?”
……
白袂托腮,银色的美甲在脸庞上啪嗒啪嗒敲出无声的乐曲。
像个冷漠的旁观者,翻动着手机里的内容。
她的确不是什幺好人。
毕竟她可是曾和哥哥白戊上过床的人。
她已成半枯花。
内核早就烂了。
无法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