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伽一直觉得,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才算彻底征服西域。平时的他,就像是西域的一条狗。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并反复得到验证。尤其是现在,他和西域父母在餐桌上吃饭,当他直面西域父母的时候,他的内心在颤抖。

西域不知道为什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叶东伽去上海开会,顺路来南京陪自己过周末,由于疫情学校不让出市,而一般周末她都会回家住一天。这周她说不回家住了,敏锐的母亲察觉了情况的不对劲,最终西域坦白了叶东伽来南京了。

母亲是一个稍微传统的的女性,她并不认为‘非处’会让爱你的人不爱你,但‘是处’会让对方更爱你。母亲妥协了让西域不回家过夜,但前提是一定要让她看看那个男生到底是个什幺人。于是这一顿饭就这幺促成了。叶东伽当天就去烟酒店购置了几条香烟并且顺丰了茶叶及燕窝,前前后后一两万是有的。

这顿饭吃的暗波汹涌。西域父亲如同审阅一般询问了叶东伽的家境和条件,叶东伽老实交代,他就这个条件,他察觉到西域父亲的不满但又觉得西域父亲的态度算说得过去。只是最后离席的时候,他想送送西域父亲被西域父亲轻手挡了回去,让他多陪他女儿。

叶东伽对西域说,“我知道叔叔阿姨没看上我。”

西域安抚他,“第一次见面,你可是要拐他们宝贝女儿去广州的呀,第一次肯定客客气气的啦。”

叶东伽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自己知道,我有感觉。”

如果说,之前叶东伽还能自我调整外界的压力,这一次,直面西域父母的压迫让他彻底心态爆炸。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西域家院子里养的一条狗,做牛做马,甚至还不能让她家满意。

西域下午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表姐的电话,是什幺事情让几年都不打电话的表姐打了电话过来她很好奇。西域接起来了电话,全程表姐的意思是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过早失身。西域没有责怪什幺时代了,表姐如此落后的思想。因为西域知道,表姐只是个傀儡,是自己母亲让表姐打得这个电话。西域明白了家里的态度,她主动跟父母说,晚上回家过夜。

晚上,西域家。

母亲率先发表了观点,“这个男生,你爱他多过他爱你。”

父亲否认,“这未必。只是这个男生,不够自信。最后离开我轻轻试探了一下他,他就放弃了。他不一定能等到你毕业,他放弃你在广州也可以过的很好。而我们不希望你一个人嫁过去。爸爸希望的女婿,是那种上午你打电话说你被欺负了,下午爸爸的耳光就能刷到他脸上的那种。“

西域表示,我明白了。

西域夹在中间,很难受。叶东伽跟她说,他感到没被接纳;父母跟她暗示,可以考虑分手。她快坚持不下去了,如果叶东伽能给她足够的信心,她真的可以握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可是,她感到叶东伽在抽离,在放手。

白天,在床上,叶东伽又一次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没有反应,叶东伽擡头一看,西域哭了。叶东伽抱起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但俩人都没有说分开的话,似乎在等待一个契机。

叶东伽要回广州了。西域爸爸开车送他去了机场。西域坐在副驾不准备下车送他,西域爸爸责怪她下车送送。叶东伽笑着说没事,下雨了。准备下车的时候,叶东伽说了一句,

”欢迎叔叔下次去广州玩。“

这句话,冷清、飘渺,如同西域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是喜欢却又是要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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