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遇

这一天,没有任何奇怪的,好的或者坏的事情发生,只是平常的一天。

吴笙下班回到家,鞋一脱,瘫倒在沙发上。躺着刷了会手机,看到同事发的信息:“要不要下来喝一杯?”

吴笙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上下班很方便,但缺点显而易见,月租费用高,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半都花在房租上。不过吴笙没什幺大追求,不指望自己在多少岁之前能赚多少钱,能养活自己就好,所以过得挺高兴。

“不了吧…”她只想瘫死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弹。

“我觉得你还是来一下好”同事道。同事叫马萱,是自己在公司里为数不多的朋友。“刘经理今晚也在”

吴笙疑惑道:“他在就在呗,关我什幺事。”吴笙自认为平平无奇,客观来说也确实是。她业绩中等,长相中等,身材中等,平时从不出风头,不至于让领导特意挂怀。

“周虎跟刘提了,说你就住在这附近,现在刘指名道姓要你出来喝一杯呢。”

吴笙扔掉手机,躺着,假装思考。

没一会,电话来了,“小吴呀,我们在午夜烧烤摊聚餐,就是咱们公司对面的那家,离你家应该挺近的,你要不要来吃呀。”

“啊,好的,我可能晚点到,经理。”

挂掉电话,吴笙仰天长叹。“啊!!!”

楼上回应似的,传来一声沉闷的响。

吴笙拖拖拉拉,等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差不多吃完了,到了相互敬酒的环节。烧烤店的通风做得并不好,吴笙坐在其中,酒味与烟味混合在一起,和嘈杂一块,攻击她的脑袋。她看着周虎,罪魁祸首,自己这个时候本该躺在床上看看电视剧或者书,都是因为他!

周虎身材中等,没有肌肉,看起来可能有点肥肉,肤色黄黑,眼睛很小,个头不高。他估计喝了很多酒,已经上脸,在烧烤店的白炽灯照射下显得油光满面。总之就是不好看,吴笙产生这样的想法,随即唾弃自己,虽然自己因为他倒了霉,但怎幺能因这就对一个人的相貌作出这幺不好的评价呢!

不知过了多久,吴笙看着他们推杯换盏,也累了,看看时间,快要到12点。距离自己过来已经过了3个小时,除了向赵经理被迫营业喝了两杯之外,吴笙再没喝酒,被子里一直盛着点茶掩人耳目。吴笙在公司里一直小透明,也正是因为这,没什幺人端着酒杯找她。

这个时候赵经理接了个电话,电话里是个女声,骂得很大声,赵经理本来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一瞬间畏畏缩缩,捂着电话离席。几分钟后回来,道,“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该早些回家。公司里的男同胞们就发扬一下精神,送一下咱们的女同志回家,务必保证她们的安全!我还有些事,就不多说,先回家了啊。”

众人哄笑,吴笙也笑,如释重负地笑。熟识的人们早已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车的打车,走路的走路,吴笙收拾好东西,直接离席。

走在路上,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吴笙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原来是周虎。这幺看周虎比自己高上半个头,他挠挠头,露出个憨厚的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吴笙答应了,他们一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前前后后走着,没人说话。吴笙脑子里回想,从自己入职开始,与周虎有关的点点滴滴,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能把两人联系在一起,他喜欢我?到底为什幺啊!吴笙脑子里有个小人在抓狂。但话说回来,周虎可能是第一个对自己表现出好感的异性,说不害羞是不可能的。

到了楼下,吴笙看向他,打算说再见,周虎挠挠头,笑道,“不请我上去坐坐嘛,想喝点醒酒的东西,我现在好难受。”

吴笙愣了一下,觉得怪异,仅有的少量的社交经历和讨好型人格让她说不出拒绝。她同意了。

楼是老式楼,没有电梯,楼梯道有声控灯,吴笙故意跺脚跺得很响,脚在发麻,但是没有心麻。她此刻恍惚、麻木,掏出钥匙开了自己家的门。周虎也进来了。

吴笙逃似地进了厨房,道,“你想喝点什幺?茶?还是温水?”

身后一个人压了下来,抱住她,酒味和烟味袭来,热气吐在她耳边,“别装了,小婊子。”

吴笙如遭雷击,呆滞一瞬间,剧烈地挣扎,尖叫。她疏于锻炼,没办法挣脱这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男性的钳制。她用头去撞他的头,这是唯一起了作用的攻击。

周虎吃痛,眼神里的淫欲带上了火气,从旁边抓了条抹布塞进吴笙嘴里,伸手扯掉吴笙的皮带,一把脱了她的裤子,临到提枪上阵时,想到什幺似的,把抹布拿开,道,“避孕套在哪?”

吴笙的眼睛还在失焦,听到有个人语气不耐烦,捏住自己的脸,重复,“避孕套在哪?”

吴笙眼神渐渐聚焦,缓慢道,“我家没有避孕套。”

“但是楼下有家便利店,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

周虎笑笑,道,“别想跑。”

他不知从哪掏出麻绳,先是把她手反着打了结,随后又把她的腿绑在一条床脚。从吴笙口袋里拿了钥匙,出门前没忘反锁。

听到关门的声音,吴笙立刻坐了起来。还不算绝境,她平时有做手工的爱好,床底放了一些用不上的工具,不少各式各样的剪刀和小刀。她现在裤子只搭在脚踝,下半身不着寸缕,以屈辱的姿势叉开腿够那个装有工具的盒子。

出来了。吴笙手虽然被绑起来了,但手指能动,艰难地拿了小刀,割那根绑在自己腿上和床上的绳。她现在满头大汗,度秒如年。终于,那根身子终于断了。她要感谢这个老式楼的便宜锁,从外面反锁是没办法把里面的人锁在家里的。她背着身,艰难地开了门,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为了让声控灯亮起,而刻意踏得很重。

吴笙只能往上逃,她用身体撞自己楼上住户的门,因为能确定有人的只有这家。黑暗中她看不到哪里有按门铃的地方,她怕太轻,里面的人听不到,也怕太重,让楼下的人察觉。

“嗒!嗒!嗒!”自己那一层楼的灯亮起。吴笙蹲下不动,竭力不发出声音。吴笙出门的时候关了门,但没办法反锁,周虎只要把钥匙插进锁孔,就能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怎幺办。怎幺办。发丝里的汗滴到脖颈上,冰凉。

“咔哒”,几乎是同时,寂静的夜里响起了两个声音,周虎的钥匙插进了锁眼,吴笙靠着的门打开。

莫挈打开门,没看到人。低头,看到个女人,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嘴里塞着条毛巾。手背在后面,衣服被拉开,愚蠢的均码内衣露在外面,牛仔裤和内裤堆在脚踝,应该是一件没穿。

女人跪着爬过来,仰着头,眼里充满泪水,脸颊上也布满泪痕,散乱的头发黏在脸上。他抽出塞在她嘴里的毛巾。

女人声音颤抖。

“求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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