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庆朝雨为萧岚拍了拍背,等他气顺了才说道:“莫非,你指的是——萧晟?”
萧岚很佩服北庆朝雨的脑回路,反问道:“用得着莫非吗?”
北庆朝雨知道萧岚在调侃自己,解释一句:“我是没想到你能对自己的亲皇兄出手。”
萧岚轻笑:“所以你是觉得我更倾向于自杀?”
“哎呀!”北庆朝雨语气变得越来越娇,“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嘛!”
其实两个人分开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两个月。再次见面,还是在孩子出生之后,二人之间的情意应该愈盛才对。只是萧安歌的出现,让两个人心中有了些不愉快、不自然,所以北庆朝雨才开了个玩笑。
见气氛有所缓和,北庆朝雨问起北庆的情况来。
萧岚知道北庆朝雨这一天也累了,于是将北庆的情形简明扼要地说出来:“目前呈三足鼎立,长公主、四皇子、七皇子,不过七皇子见过我,表明他们代表的是你的立场。他和八皇子都无心皇位,只是尊崇庄华帝的传召,为你牵制长公主和四皇子的势力。长公主有武威侯,四皇子有平疆侯,七皇子八皇子有周家,现在势均力敌,分庭抗礼。当然,这是我刚刚过去时候的状况。我一共带过去一百支火铳,十门火炮,相信再去北庆,三足起码断一足了。”
北庆朝雨听了半天,没有听到庄华帝和月贵妃的情况,遂开口问道。虽然她的亲生父母对她存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但不能否认的是,十六年以来,他们给过北庆朝雨无上的荣宠和疼爱。
“庄华帝在周家的部署并非周丞相,而是周丞相的长孙,名叫周子砚。当初扮作尧国兵匪进攻蕲州的,也是庄华帝吩咐周子砚办的。后来,周子墨死在蕲州战场上,是周子砚想要抢夺周家少主之位,假传了庄华帝的指令,让那些人动的手。”
短短一百个字,包含着七万无辜冤死的将士的生命,北庆朝雨只觉得抱着孩子的手有些抖。
她想过蕲州的战事是他们内部混进了内奸,想过周子墨是被无故牵连,就是没有想过,原来周子墨一开始就是目标人物,七万北庆将士的性命,都是为了满足一个人的思怨。
“他——还好吗?”
北庆朝雨没有明说这个“他”是谁,但萧岚明白。他从北庆朝雨怀中接过吃饱了又再次陷入睡眠的小宸璐,轻声道:“周府的事情,都是周清衍亲自告诉我的,包括庄华帝如何挑起战争,周子砚如何借刀杀人。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很是平静,并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
北庆朝雨一直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富足的国家,身边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家国战争,她的人生一切都是那幺顺利。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萧岚将熟睡的萧宸璐放到小床里,继续轻声细语地说道:“为了更加方便部署,我将周家少主令暂时交给了周清衍。”
北庆朝雨瞬间转过头,看向萧岚,用更轻的声音问道:“他说什幺了?”
当时,周清衍稚嫩的脸上挂着几分落寞,沧桑的看不出是一个五岁孩子的脸。他说道:“她将这……交给你了吗?”
萧岚内心带着几分酸意,但被他掩饰的很好:“我与公主夫妻一体,我的即是她的,她的即是我的。少主令贵重无比,她自成亲起便交给我管理。”
周清衍垂下头,良久之后才说出一个好字。
不过,萧岚是不打算将这些告诉北庆朝雨的。
萧岚回道:“周清衍说,他一定好好保管好少主令,尽好君臣之责,在我们离开北庆的这段时间,替公主维护好朝局。”
北庆朝雨听到了一个重点:“君臣之责?”
萧岚撒谎撒的脸不红气不喘:“对,公主为君,他为臣。庄华帝为了正大光明攻打尧国,不惜牺牲北庆的百姓,不配为君。他一定会帮公主坐稳储君位置,助公主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