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环境里人脑会逐渐变得昏昏沉沉的,睡过觉的人都知道。两人坐着的椅子椅背很高,挡住了大部分光源,让眼睛只能些微接收到一些合适的,或许能刺激肾上腺素分泌,但主要作用还是让情景更加色情的蓝紫色光芒。
椅子虽然被休擦过了,但是艾达不愿意待会光着身子坐在上面,所以她正坐在休身上。她抵住他的额头看他的脸,觉得他真的年轻得惹人讨厌,睫毛就像婴儿一样浓密。
她产生了一丁点负罪感,但是马上就想到是这小讨厌鬼自己赖着不走,他有时候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好像在说我能为你做点事吗。
他还总是特别容易害羞,艾达不知道他现在脸红了没有,但是他湿漉漉的眼睛让人看着心烦。她选择捂住他的眼睛吻他。甚至都没有舌吻他就勃起得很夸张了,“你这样会被女孩们嘲笑的。”她如此评论,“不过我不想嘲笑你,我只想说你被骂了一天了能不能稍微有点愤怒的感情。”
“已经被骂了很多天了。”
“闭嘴,没有人在这种时候想知道你多温柔。”艾达握着他挺起的性器,残暴地乱捏一通,“都在这种地方做了你为什幺不着急一点,外面任何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男孩都会比你更主动。”
这话确实特别伤人,休试着把她的腰扶起来让她更好地含进去,但显然这不是艾达在说的东西。
“你是不是不开心和我做。”她皱起了眉头。“没有,我,特别想和你做。”休低头环着她的腰。他一直在卖着力气好在更深的地方抽插,只是艾达总觉得哪里差点意思。“你再抱紧我一点,对,是这样,你垂下身体来,试着把重量压到我身上。嗯,是这样,我没关系,这不需要特别多力气。对,是这样,你现在再动起来。”
艾达承认他越做越好了,但是她特别不喜欢教人做这种事。弟弟以前是怎样的,她试图回忆,弟弟好像也有做得很烂的时候,但是他真的疯得很厉害,她们两个好像经常弄得浑身是伤就像只是在打架。而且通常不满地看着对方的是弟弟,问是不是不喜欢的也是弟弟。她并不是更需要男人强势,只是说她不爱对其他人负责,她更习惯的场景是她是麻烦制造者在被其他人追问。
“你知道吗?你超级梦幻。”她觉得休还是需要一点夸奖的,“你拥有男人极其少有的品质,那就是情绪稳定。但是你现在应该更疯狂一点你懂吗?我跟你讲个故事吧,讲个故事,不一定很相关。我弟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一次去找他,和他一起听了一个什幺课,有点想不起来了。但反正很无聊,也不怎幺重要。后面两个男的居然在闲聊,因为有个人带了本女郎画报,他们居然就在聊那个。是不是特别差劲,超精英大学生也不过如此嘛。”
她稍微喘了口气,因为休确实有点上道了,真是烂死了,为什幺他还有准备时间这玩意,明明之前和弟弟一起的那回还好。也许不应该总骂他。
“然后,然后我觉得特别烦。我就开始摸他,你知道吧,他就坐在我旁边。我当然没有把他裤子脱了或者怎幺的,但那是个阶梯教室,我和我弟,挨很紧,附近也只坐了那两个人。反正我就开始摸他,他超级尴尬的,真的很尴尬,不过反正不是我尴尬,没人认识我。接着后面两个人就不说话了。哈哈,没什幺,就是这样,没什幺,别的。但那感觉很好,怎幺说,感觉比平时摸起来有意思。”
弟弟对艾达的爱和恨都肯定不是假的,有这样的姐姐好好成长到了今天也挺不容易的。
“你没他那幺要面子,对吧。”她擡起休的下巴,“给我再疯狂点做。”
艾达发现讲话激他也不是什幺好事,虽然成果还不错,但是她无与伦比地累。她甚至不想穿上裤子,腿上连布料的重量都有点不想承担。但她的脑子还是非常轻松健康的,她要休从背后扶着她,省得她跪在地上打太空侵略者,她现在不想花任何多余的力气。
“耶,最高分。”她说得特别平淡,因为机器的数据被重置了,排行榜上全都是她本人,不过现在的自己是第一总比过去的自己是第一好。这游戏的可玩性到此为止了。她现在打起精神准备去做下一件事了,首先就勤快地把衣服又穿好了。
“你想去兜风吗?”休突然问她,毕竟她还没明确地说自己要做什幺的时候,有可能就是还没有决定。
“你的车都是在这种地方——呃,拿的?”
“天哪不是,我,我有个朋友在这附近,我应该能借到他的摩托车。”
“信你一次。”艾达同意了。
她好像是第一次坐在摩托车上穿越海峡大桥,还是在这样的夜晚,海风完美地把人包裹起来,从机动车道上能看到绵延的海岸线深深嵌入大西洋这虹色的一角,一切都美得令人心惊。
“你听得见我吗?“休在前面大声问,还好机动器的声音并没有完全盖住他。
“听得见!“艾达虽然能凑过去说但她没有,也只是喊着。
休沉默了一会儿,很艰难地喊道——“算了,等下说。”
艾达也不追问,扭过头接着看风景。
等到一直开到了一块艾达没去过的区域,她才不太安心地叫停了休。对方停下车,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他深栗色的头发在街灯照不到的地方看起来是黑的。摩托车路地赛中恐怕没有他这样俊俏的年轻男孩。
“你别对我告白,你告白了我就不知道说什幺了,我也很喜欢你,我已经对你很用心了,你别多说了。”艾达在休开口之前迅速剖白。
“拜托。”休低下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尴尬,“我们还在告白那个阶段吗。我只是想说,别丢下我好吗,虽然离我出发还有几个月但是——”
“不会的别瞎担心,但我今年对你煽情的话的份额刚刚已经讲完了,你别想让我再多说半句。”
“好的,好的。”休并不多说了,“现在去哪里。”
“你开得太远了,我现在要回去,别想要我和你回去,我被我自己恶心到了,你把我扔在某个地铁站就行。”
“你弟弟住哪?”
“你别问了。”
“好吧,那先往北边走。”
“你知道就行。”
两个人又一起坐上了车,身影逐渐消失在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