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山边的村庄。
一条菜市街贯穿村子中心,一直蔓延到山脚尽头。除了这条主路以外,就剩一条单行的盘山公路,剩下崎岖坎坷的土路,都是偶尔上山采摘或打猎的人开辟的,一般人不经常上去。
而繁华的菜市街,说是菜市街,其实衣服、日用品卖什幺的都有,路上行人来去匆匆,摊主甩卖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太阳即将落山,人们都抓紧最后一丝余晖,把该买的东西买回家,该卖的东西卖出去。
车水马龙之间,只有山脚下的那间仓库大门紧闭,门口挂了一个打烊的牌子,早早收摊,与还在疯狂甩卖推销的其他摊位形成鲜明对比。
“芳姨,真丫头今天早早关门去哪里啦?”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大叔擦着汗,一脸愁容,“我这自行车临到家门口,胎破了,补不上明天上班就发愁了!”
“嗨哟,刘光,下班啦?这真丫头来无影去无踪的,去哪里我能知道吗?”卖花的婆婆一边抖擞花枝一边说道。
刘光心想,如果这车胎补不上,明天上班就得赶公交车,那村里的公交车,少说一个小时一趟,还没有固定的时刻表,赶巧了两辆车能同时来,不赶巧的两个小时都坐不上,这样想着,他有些着急,擡手就去拉卷帘门,“要不我自己随便补两下,把钱放下不就得了!”
这山村附近,只有一家修车店。阎真搬到镇上来之前,是他的同辈在经营,两口子勤劳肯干,从早到晚修车店都那幺开着,给村民们带来不少便利。后来两口子家的孩子出息了,在外面买了房子,把父母接走一块去住大房子,这修车店就盘给了阎真。
阎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长得漂亮,性格随和,看着也不缺钱,偏偏选了他们这个山村来定居,还买下了离村子最远的汽修店,一个女娃娃就吭哧吭哧地修汽车。
这技术上是没话说,车修得很好,有时连带着把其他没坏的地方都一块修了,价格也公道,就是营业时间和村里的公交车一样,没个准,什幺时候能开门,全看她的心情,因此偶尔着急的村民们也会对她有些意见。
加上一个外地女孩,穿着打扮上时髦了,也招人风言风语,和前店主比起来,阎真的风评说不上好,除了邻居芳婆婆愿意和她搭上两句话,别人除了修车,也不来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找没趣。
刘光为人本分些,即使着急也不愿意怨别人,就是想着先把手头的问题解决了,他手都要摸上门了,芳婆婆急忙拿了一朵花拦住,“诶诶诶!那个是从里面上锁的,没钥匙打不开,别费劲了!这样,她关门前跟我定了一束花,明天一早取,你早点来,车胎能修完的,不会让你等公交的啊!”
大叔想着现在补了是最好的结果,可总归门是锁死了,开不了也是没辙的事,再着急也不能砸开,不过是明天早起半个钟头,随即道:“行,那我明天一早再来。”说完,跟芳婆婆打了声招呼,推着车子离去。
明芳看着男人远去,望望紧闭的卷帘门,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异响,摇头叹了口气,“真是不省心的丫头!”
门内,维修仓库中,车与车之间的地板上,两具肉体交缠在一起,男人大手捂在女人脸上,压着嗓子喘粗气。
女人等待片刻,见门外只留嘈杂不再有对话声音,随即掰开男人的大手,白皙的胳膊往男人小麦色脖颈上一挎,咬耳朵道:“他走了,怎幺还不敢动?”
“我去锁门。”
“你别走,外面有芳婆婆看着,不会有人来的,你要一定去,就抱着我去,别从我身体里出去啊!”
男人本就忍得难受,看见女人满目春色,口红晕染出嘴角的样子,身下难耐,“阎真,你就一刻也忍不了,门都没锁在车库里......昨晚我不是......!”
阎真舒服得扬起了头,只道,“刚刚捉了一只鬼,我这是在治病......”
凌绝眉头紧锁,眼前白花花的女人仿佛食人精气的妖怪一般,死死困住了他不让离开,他也恨自己怎幺就着了她的道,跟着一起迷上了这事。
汗珠滴滴下滑,不长不短的黑色发丝,随着冲撞在凌绝耳侧起起伏伏。
几个月来走不出这大山,日以继夜地和她相处,他早就摸清阎真的喜好。
他明知她想让他撞哪里,却故意避开,偏不让这淫荡的女人如意。
阎真被他磨得烦躁,擡腰自己动了起来,两只脚丫搂上他健硕的脊背,“小子,趁我还好言好语的赶紧干活儿,不然明天就别想跟我出镇了!”
这几个月,凌绝可是体味到了什幺叫虎落平阳被犬欺,阎真挟恩图报,让他签了不平等条约,干完这干那还要干她,明明看起来大不了几岁,却总耍老板威风,凌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报复似地发起进攻。
凌绝没什幺技巧,只带着一股蛮横劲儿,让她迷得不得了。
唯一差点意思的地方,就是这小子开荤这幺久了,还这幺放不开,不肯喊也不肯哼,话也不说一句,心中准是还记恨着她,总要她主动给两个人之间找乐子,这样想着,她从红唇中探出小舌,舔上凌绝的唇,一下一下地挑拨。
凌绝不愿意主动亲阎真,但她的舌头扰得他无法专心,只能伸出大舌,将她这条调皮的小舌卷起来,唆进嘴里用牙齿轻咬着固定住,阎真的舌头在他的唇齿之间拱了一会,因为有牙齿的阻碍,没玩多久就累了,移开嘴巴,亲吻他的脖颈。
凌绝觉得嘴里空空的,没有刚才的感觉舒服,但他也不是为了快乐才做这种事,只是拿钱办事,不能太沉迷失去理智和自己的想法,他攥了攥拳头。
有这耍嘴皮子的工夫,不如赶紧交差。
面前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专门骗人的妖孽,要骗得男人连性命都要交出去给她,他不想被她骗,干脆闭上眼睛再不看他,可闭上眼睛,感官反而变得更清晰,但凡是个男人,只要接触过她了,就很难再想离开。
可他不一样,他只是在履行合约的内容,他不喜欢,他不喜欢!
凌绝短促地闷哼一下,随即牙齿如猎犬撕咬一般,啃着阎真白皙的喉咙不放,借着余韵,腿上不肯松劲儿,又拱了两下,狠狠喘着粗气。
阎真仍意犹未尽,抚摸男人的肩膀、背部肌肉、一路向下,却在即将摸上臀部的那一刹那,被大手捕捉。
凌绝撒开她的手腕,兀自站起身。
“我看他还很精神,再来一次?”阎真眉眼上挑。
“够了。”
凌绝扫了一把脸,哪里还看得见方才的情迷意乱,他冷着表情,胡乱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下擦体,捡起地上的衣服,都来不及穿好,扶着右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后院,顺着台阶上了二楼。
“凌绝,把楼上空调打开做饭啊!”
回应她的是“砰”的关门声,不过很快空调的机箱就响了起来,随后浴室传来一阵淋浴声。
阎真心想:这把玩脱了,凌绝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