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也即将结束,任岸正肏弄得起劲,沙梨被颠簸地要从洗手台掉下来,浴室里的回音高亢婉转,隐约有铃声在响,谁也没去管。
直到最后大江的水溯流而下,浓白的液体再次喷射,沙梨才推了推他,小声喘气:“刚刚...好像有电话。”
任岸先走了出去,接起电话,那边是个女生的声音,室内很安静,沙梨凝神听得一清二楚。
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任岸,明天两点出发,别忘了。”
任岸冷淡地“嗯”了声。
沙梨扒着浴室门眼巴巴地望了他一会儿,默默地上前靠近。他身上温热还有黏腻的汗液,她就这幺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背上,像个无尾熊。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倒没不近人情地拉开她。
姚琴还在啰嗦:“昨天买的特产要带上哦,我喜欢吃的。”
任岸没什幺感情地回道:“知道了。”
姚琴又说:“你今天去打球怎幺没叫我?”
“宋径书告诉你的?”
“这个时候你应该赶紧想个理由避免女朋友生气吧?”而不是去追究她是怎幺知道的。
任岸默了默,心里有点烦,一转头,沙梨擡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干净的一批。
他莫名笑了一下,又收起来,对电话里道:“知道了,我去洗澡了,明天再说。”
姚琴沉默了下,片刻后又柔柔道:“嗯,明天见。”她在任岸面前一向不会发脾气。
任岸随手挂掉电话。这才转过来摸摸沙梨的脑袋。
洗完澡后两人缩在被窝里,沙梨仰着脸问:“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任岸已经有些困了,闻言迷迷登登地道:“不知道。”
空气在看不见的四周浮浮荡荡,清冷的月光、沉静的夜幕下,粘稠的夜色灌满角落,沙梨的面前是任岸温热的胸膛,凑近了还能听到鼓动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她又问:“那...你会分手吗?”
任岸蹙眉,这是两个他经常被问到的问题,答得次数多了也就不耐烦了,眼眸流露的是锐利的锋芒,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床上起来,转身离去。他似笑非笑地:“你觉得呢?”
沙梨从小就是孤儿,很会看人脸色,当下就住了嘴,圈住精干的腰,靠近他后柔顺地闭眼,耍赖道:“好困,睡觉吧。”
任岸盯着她沉静姣好的面容看了一会儿,最后才悠悠阖上双眼。
他们在酒店过了一夜,沙梨起床时有些头昏,应该是昨天喝了酒的缘故。
任岸不在,床头有一套新衣服,应该是给她准备的。
房间光线很暗,阴雨天,准确的说是云层不怎幺厚的阴雨天,天际有一片淡淡的微光,照亮较薄的云层,那是躲在乌云之后的太阳。
她坐起来发了会儿呆,思绪才渐渐回笼。
她跟任岸上床了,他们做了三次。她出神地望着被雨淋透的玻璃窗,雨丝很细,却也能在窗上凝聚成珠,继而滑落。
“不饿吗?”任岸不知道什幺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醒了就出来吃东西。”
沙梨“哦”了身,起身下床时明显感觉到一阵不适,她擡头看了眼门口,任岸已经走了。
腿根酸软,行动吃力。而罪魁祸首悠闲自在,半点要来关心她的样子都没有。
这就是任岸吗,无论多喜欢他的女生,只要是送上门的,他都毫不在意。
他们一起吃了顿静默无声的早午餐,餐厅只有杯盘碰撞的声音。
沙梨只能再一次主动:“你微信是什幺?可以给我吗?”
任岸擡头看了她一眼,摸出手机,调出微信页面,把整个手机递给她,一句话也没讲。
沙梨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笑了下:真是比以前更会装逼了。好歹昨天三次,她还以为至少他会因为床上的关系而稍微和她亲近些。
她咽下了心里轻微的不爽,甜笑着接过,开心地扫了码,然后在他手机上操作:接受好友。
饭后他们回去了,沙梨让他停在离小区比较远的车站,她打开车门,不舍地道:“再见。”
任岸轻浅地笑了下,还是很俊朗炫目的:“高考努力点。”
沙梨的眼眸亮了亮:“好。”她点头,关上了车门,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