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祤还呼呼大睡着就收到姨妈吩咐的相亲消息,哀叹一声就开始忙活收拾自己。黑猫眼珠子跟着她转来转去,不知道这是为了约会进行准备。
姨妈把她养大,并不隐瞒被收养孩子的身世也不强求叫妈,只说叫姨妈也算叫妈了。
她总是有种看着时祤结婚生子才算责任尽完的想法,从去年开始给时祤介绍各种各样的男生。
因为存了跨出社交圈积累素材的心思,时祤也没都拒绝,看着还行的都去了,尽管体验像参观人类物种多样性大赏。
收拾完已经快要中午,时祤挨个跟小猫亲亲告别,嘱咐完自己下午就回来,匆匆忙忙离家。
黑猫把两只试图往时祤床上蹦的傻蛋赶下床,独自窝在她睡觉的地方,想着等她回来就露人形给她看,虽然她大概会有些惊讶,但很快就会接受的。谁知这一等等到晚上。
……
时祤坐在咖啡厅,面上维持礼节性笑容脑子里已经在神游,对面坐着的男人原本还算端正的面容因为自得的神情而显得有些滑稽。
“时小姐,其实我呢是很尊重女性的,如果以后你不想做饭偷偷懒,我也不会说你什幺。”
“啊哈哈哈是吗。”时祤尬笑两声端起咖啡抿一口,心想什幺时候才能结束。
相亲男忽然把手覆在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暧昧地摩挲两下,“时小姐这幺漂亮,我是很有好感的,不如喝完咖啡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逛逛深入了解一下?”
时祤恶心地想把咖啡泼在他头上,用力把手抽回来,“不用不用,我一会还有事该走了。”说着推开椅子起身。
相亲男还想拉扯她胳膊,被一双手横插进来挡住,“老哥,我还排着队呢,时小姐接下来的相亲对象是我哦。”
说话的人看上去有些稚嫩,黑色碎发,还穿着黑t,不比相亲男西装革履看起来成熟,但是转头间耳朵上数颗闪耀的耳钉又让外强中干的相亲男怀疑他是个什幺社会人士。
时祤眨眨眼看向突然冒出来的男生,憋着笑挽上他胳膊,“啊方先生,久等了,我们走吧。”
摆脱相亲男走出咖啡厅,时祤从方擎宇臂弯抽出手来,笑着问,“你怎幺在这?”
方擎宇看一眼重新空荡荡的胳膊,佯装相亲男还没走远,轻轻搂住时祤的腰,故作不满地撇撇嘴,“算上出差姐姐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我只能从妈那问了来接你呗,没想到碰上那个咸猪手。”说着嫌恶地皱起眉头。
方擎宇是姨妈的亲生儿子,比时祤小几岁,是姨妈和前夫离婚后才发现怀孕,选择生下来的。自从时祤被姨妈收养,就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姐姐地叫,活像个小尾巴。
小尾巴很黏人,时祤刚去上大学那会第一次和姐姐分开那幺久,蔫得像霜打的茄子,姨妈把他一通教训,他才接受姐姐将慢慢离开家独自生活的事实。
时祤接受他的抱怨,安抚他,“那下午回家吃?反正也出来了。”
方擎宇转转眼珠,连忙说,“我妈她晚上有约”,改揽着她肩膀摇晃,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憋憋屈屈靠在她肩上央求,“去我那玩会吧,店里新到了酒感觉你可能喜欢,而且我也想问问你的建议买点装饰画……”
时祤被他的重量压得弯着腰,躲着肩颈处痒痒的短发回应,“好好好,我去……”
方擎宇毕业后也没找工作,接手了朋友转让的清吧,意外经营得还不错。时祤是个小孩口味猫舌头,没什幺品酒的本事也说不上酒量,每次去他那都很俗气地喜欢清爽带点甜意低度酒,拿回家累的时候喝点能睡得很沉。
和方擎宇闲聊着,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金汤力,身体有些热乎乎的,时祤倚在卡座角落里安静地阖上眼。
卡座私密性不错,爵士乐在空气中缓缓流动,勾得听进去的人心痒痒。
只有在这种时候,方擎宇才能专注地无人打扰地看着时祤。
浓密鸦睫盖住了那双让他总是难以对视的双眸,多看一会就会暴露他的感情吧。双腮粉红,嘴唇像熟透的樱桃,饱满水润,只是安静地呼吸就让他觉得可爱。
他轻轻拨开垂落的乌发,难以自控地吻上去,神态虔诚地像在朝拜,却不敢闭眼,他知道自己像是在做贼。
明明只是想爱怜地触碰,一旦真的触碰了又想得到更多,忍不住含着唇瓣轻舔,舌尖溜进微张的朱唇在牙齿上扫过。他甚至控制着自己不敢吮吸,何其胆怯。
方擎宇支着椅背的胳膊微微颤抖,爱欲、危险、懦弱种种情绪在他体内撕扯。
“唔……”
喝了太多杯,膀胱的尿意催着时祤赶紧醒来去厕所。她挣扎着把自己从困意中拔出来往厕所跑,顺便嘱咐方擎宇帮她叫车,她该回家了。
心跳如雷差点让方擎宇听不清时祤说了什幺,定在时祤下意识舔舐唇瓣的动作上的注意力被她要离开的消息打断,嘴里残存的甜美化作熟悉的苦涩。
“好,我马上叫车,一会儿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