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突然这么煽情。”立花澄楞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 我还是有分寸的。”
他这么说, 小夜就大概明白了。
他并不像粟田口那些短刀们一样有些单纯的不谙世事,该懂得他都懂,他明白立花澄这么说,意思就是不想告诉以前的付丧神以前的事情。
如果别人问到他们这里,他们也是不能说的。
他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钻进自己的寝具里面。
立花澄见他躺下去了,翻过身,背对着小夜。
他说的那些事, 他不是不懂,只是……有些难以跨过那个坎。
那种对他来说可以称之为黑历史的时光, 他根本就不想拿出来作为让别人心疼他,对自己心怀愧疚的工具。
小夜是为了他好,他也知道那些付丧神因为他的过失在本丸呆了那么久有多少怨言, 又因为心系自己而忍着不说。
他也是有感情的, 他不能就这么看着付丧神因为期待他的回应却什么都得不到的失望的样子。
暂且忘掉过去和他们重新开始已经算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不管是鹤丸……还是今剑药研他们。
小夜似乎睡着了, 立花澄捂着自己有些臌胀的胃, 有些难受的蜷缩起身子来。
并不是饭菜里被下药了,而是因为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节制所以把肚子弄坏了,其实不疼,只是胀着难受,他背对着小夜蜷缩起身子,把头埋在被子里面。
压切长谷部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 准备去隔壁看一下立花澄的情况就去休息,他拉开门,再一次看到立花澄蜷缩起来。
他有些无奈,走过去把立花澄伸直,盖好被子,却把立花澄的脸露了出来。
“长谷部先生……胃有点胀……”立花澄睁开眼睛,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显得有点可怜,压切长谷部闻言有点激动,他小心翼翼的的掀开被子,把立花澄的肚子露了出来。
“疼吗?”
“不疼,就是涨涨的。”立花澄摇摇头:“有没有药什么的……”
“不行,要去医院,万一复发了怎么办。”
压切长谷部找出了立花澄的衣服,想要给立花澄穿上然后带他去医院,这有些大的动作很快就把半睡半醒的小夜吵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只是胃胀而已,揉揉肚子就可以了。”立花澄可不想再去医院了,他连忙拉住压切长谷部。
“可是……”
“我要是真的很难受的话,会告诉长谷部的。”
“我去找热水。”小夜爬起来去外面找热水了。
然而并没有热水,只能去厨房现烧,可是厨房边住着烛台切,小夜的动作不算轻,把本来就浅眠的烛台切吵起来了。
“小夜?半夜了你怎么来厨房了?”
“主人肚子有些难受,我来烧些热水。”他解释道:“烛台切殿下可以帮忙做点温和的粥吗?”
“什么,主人生病了?”烛台切一听就不得了了,帮小夜把水烧上,就牵着小夜急匆匆的往立花澄的房间赶。
立花澄被压切长谷部抱在怀里,温热的大手被睡衣盖着,覆在立花澄的肚子上轻轻的揉着,立花澄头靠着他的肩膀,眯着眼睛,表情明显舒服了很多。
烛台切在夜里看不太清,如果不是小夜大概会在本丸里迷路,他好不容易爬到二楼,打开灯,却不小心晃到了立花澄。
感受到压切长谷部带着怒意的视线,烛台切赶紧关了灯:“主人怎么了?”
“吃多了,胃胀。”压切长谷部言简意赅的解释:“等过会揉开了应该就没事。”
“要是药研在就好了。”烛台切轻声说道:“要是药研在的话就有人可以帮忙了。”
听到药研的名字,立花澄睁开了眼睛。
“你们很希望药研回来吗?”立花澄往压切长谷部怀里蹭了蹭。
“药研是个很好的孩子。”烛台切说:“他很擅长医术,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立花澄眼神闪烁,他又闭上眼睛,一头栽进压切长谷部怀里。
压切长谷部提了提肩膀,让立花澄能靠的更舒服些:“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小夜犹豫着不想回去。
“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分心照顾你。”压切长谷部说道:“江雪殿他们会担心。”
“我不会闹的。”小夜说着:“我想陪着主人。”
“烛台切,你把小夜带回去吧。”压切长谷部说道。
“我不要。”小夜非常倔:“我要陪着他。”
“你先回去吧小夜。”立花澄开口道:“长谷部先生可以照顾好我的。”
既然立花澄都已经开口了,小夜就再也没办法说什么了,他只能回去。
烛台切在晚上看不清路,小夜先把烛台切送了回去,在审神者居住的小楼下面站了一会这才回到左文字一家居住的屋子。
对于小夜的归来,江雪和宗三有点意外,小夜就算回来也应该是明天早上回来,这大半夜的,怎么就自己跑回来了。
“主人肚子不舒服,压切殿下在照顾他,就让我回来了。”
“主殿的肚子不舒服?因为什么原因,怎么不去医馆。”宗三坐了起来,拢了拢散开的衣襟。
“他说只是胃胀,不用去。”小夜脱了鞋子钻进了宗三的被窝:“压切长谷部在照顾主人,应该没问题的。”
“不行,我去看一下吧。”江雪有点不放心想要亲自去看一下,小夜赶紧拦住他:“压切长谷部应该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吧,明天白天再去吧。”
“小夜,你怎么了。”为什么审神者生病,他冷静的毫无反应。
“没有。”小夜昂着头看着江雪:“因为知道没事啊。”
江雪沉默的看着小夜。
良久,江雪这才妥协的躺了回去。
宗三抱着小夜,把有些冰凉的手脚焐热了,这才带着小夜睡过去。
立花澄被压切长谷部揉的昏昏欲睡。
房间的灯被关上了,从一开始的压切长谷部坐着让他靠在怀里变成了两人躺在寝具里面,长谷部的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很是温柔,所以立花澄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有了睡意。
长谷部一直没敢闭眼,虽然打刀在夜里还称不上算瞎的程度,可是要在夜里看清东西还是比较困难的,好在立花澄并没有什么不适,也让压切长谷部长舒一口气。
直到立花澄睡着了长谷部的动作也没停下,直到他自己也有些困倦,这才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很少。
立花澄醒来之后已经不难受了,他整个人都埋在了压切长谷部怀里,压切长谷部没有换睡衣,内番服皱皱巴巴的,睡得很沉,眼下还有黑眼圈,显然是忙了一整个晚上。
立花澄不想打扰压切长谷部,他只是看了看从厚重窗帘投过来的有些昏暗的光线,又悄悄的躺了回去,他的动作很轻,没有惊动压切长谷部。
他睡得比压切长谷部早得多,现在也不过七点刚出头,想来压切长谷部根本就没睡多长时间,而且今天下午还要跟他去现世,以长谷部的性格,肯定会忙里忙外的,今天晚上又不一定能休息够。
立花澄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烛台切和歌仙兼定起来做早饭,烛台切一边切着食材,一边忧心忡忡的担心立花澄现在的情况。
他今天早上其实是想过去看一下的,但是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接近二楼的房间,想来昨天是因为有了立花澄的允许才能进去,那他去的时候,立花澄应该还在睡,大概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等烛台切和歌仙兼定把早饭都做好了,一期一振像老母鸡似的带着一群小鸡仔浩浩荡荡的去了食堂,慢慢悠悠的老爷爷三日月他们都到食堂里面等待开饭,立花澄他们还是没有来,就连压切长谷部都没来。
现在可是已经八点了,压切长谷部可是即使审神者不在,也能每天六点半起床的正经男人,现在八点了不来吃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出了事情。
生物钟没能成功的把压切长谷部叫起来,反而是被再一次睡着然后不小心踢了一脚的立花澄踹醒的。
压切长谷部缓了一下,下意识的把要滚出怀里的小孩捞回来,这才睁开了眼。
他一看到时间,吓了一大跳。
时针已经指到八点,分针已经指到二十了,他一惊,赶紧坐了起来穿衣服。
立花澄在被子上咕噜了一下,也被闹醒了。
“长谷部……大早上的好吵。”
“主,您还难受吗?”压切长谷部把立花澄拉起来,找出干净的新衣服给立花澄穿上,一边穿还不忘问道。
“我自己穿衣服嘛——”立花澄迷迷糊糊的抢过衣服开始套:“不难受了,就是有点饿。”
“那就好。”
压切长谷部收拾东西的动作非常迅速,等立花澄穿完衣服清醒了,房间也完全收拾干净了,小夜的被褥被叠好放在一边,等过一会再送到左文字那边的院子里,压切长谷部跑到隔壁近侍房间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具去洗漱,立花澄眼看时间不早了,也开始加快速度,等两个人收拾好一切坐在食堂里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小家伙和长谷部殿是在赖床吗,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打趣道。
“因为昨天晚上长谷部先生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睡着。”立花澄解释道。
“太累了?是做了什么吗?”
“嗯,因为昨天长谷部先生忙了一夜呢。”
看长谷部眼圈发黑的样子,的确是忙了很晚没错,不过昨天晚上不是小夜在立花澄房间睡觉吗?为什么回事压切长谷部没有睡着。
当事人小夜默默扒饭。
总觉得说出来并不好……主人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青江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
数珠丸啪的拍了一下青江后脑勺,让某个明显又开始飙车的脇差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