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秦枝意怎幺来了?

沈听眠不喜欢酒精入喉苦涩的滋味,喝酒的次数几乎是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连着三杯高度数的酒下肚,她就已经开始有些晕晕乎乎了。

或许也真是酒意上头,沈听眠才会在游戏还未结束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忽然起身离去,曲南梧将她的一切反常纳入眼底,也明白她是因何而反常,望着那道渐行渐远消失在拐角处的瘦削身影,曲南梧笑而不语。

沈听眠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张京稚的目的不就是要引起她们之间的隔阂,这种小伎俩曲南梧又怎幺会看不穿,可她就是如了张京稚的愿,因为她也想看看,自己在沈听眠心中究竟有着怎样的份量。

曲南梧放下交叠翘起的腿,笑吟吟地起了身,“小朋友闹脾气,我去瞧瞧。”

沈听眠对自己的心思让曲南梧感到十分新奇,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会有一份喜欢能维持如此之久,不染任何世俗的污秽,至真至纯。

叩门声很轻,却如同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沈听眠心头激起一片涟漪,她用略显冰凉的手背贴上滚烫泛红的面颊,想以此来降温让自己在朦胧的酒意间保持清醒和理智。

尽管没什幺立场,但沈听眠心中还是有些气恼发堵的,在转动门把将门拉开时,她就想好了要面无表情地对曲南梧说上句,“你来做什幺?”

可当瞧见门外那人唇边挂起的温谴浅笑时,沈听眠微微一愣,生硬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你…怎幺来了?”

秦枝意怎幺来了?

“来看看你。”

微凉的指腹贴上她的肌肤,环住了她的细腕,秦枝意凑近了些,轻轻一嗅,又将眉头颦起,轻声细语的责备,“喝酒了?”

沈听眠轻轻嗯了声,像是忌惮着无处不在的监视器,稍稍后撤了半步,与秦枝意拉开距离。

秦枝意将她的顾虑一眼看穿,“都让人关了。”

酒后的沈听眠倒是要显得比往常更为近人些,她微皱着鼻尖,薄雾四起的眼底还盘踞着淡淡的迷茫,秦枝意略显无奈地揽住眼前的“醉鬼”,“导演叫秦南风,不如阿眠猜猜我们是什幺关系?”

屋门阖上,秦枝意落了锁。

天旋地转的感受愈发强烈,脚步虚浮一个踉跄,沈听眠像是一头栽进了秦枝意怀中,滚烫的鼻息撒在颈间,秦枝意收缩臂弯,难以克制地将人揽得更紧了些。

有些细微的嗫嚅声传来,“嗯?”

秦枝意一时恍神没能听清,又垂眸附耳细声问道,“在说什幺?”

沈听眠哼着细软的嗓音轻笑了两声,圈上秦枝意的腰,埋在她颈窝蹭了又蹭,难免染了些撒娇的意味,“我说…你真的好懂我…”

秦枝意唇边的笑意渐浓,沈听眠总能时不时给自己些惊喜,不同于往日的界限感分明,她酒后失态的模样倒真是可爱极了,“那阿眠懂我吗?”

沈听眠忽然擡头,用力点了点头,顶着翁翁的鼻音说出声嗯,像是怕秦枝意不信,又擡手圈上秦枝意的肩,将酸沉的眼帘眨了又眨,颇为认真的扬起尾音,“我当然懂。”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幺吗?”

沈听眠像是在意识朦胧间想到了什幺,又怯生生地将视线躲闪开,含糊地说着,“不…不知道…”

她是喝多了,又不是疯了。

不久前在医务室和曲南梧的放纵让身体仍敏感脆弱,她可遭不住秦枝意再一回的折腾,更何况她离开得突然,保不齐会有人来敲门询问。

想到秦枝意又想到曲南梧,沈听眠心底莫名生出些背叛过后的心虚,可她分明和这两人都不过是若即若离的关系,只是比起曲南梧,她似乎要和秦枝意的关系更为亲密些。

杂乱无序的思绪并没有维持太久,秦枝意的掌心已经握住了沈听眠腰肢处那片细腻敏感的肌肤,再稍稍用力,沈听眠已经背抵上微凉的墙面,无处可逃,轻笑声传来,“方才还说懂我,阿眠是当真不知道吗?”

沈听眠的呼吸乱了,“不知道…”

混乱的情况,上头的酒意,同时出现在身边的两个人,沈听眠忍住喘息,将杂乱无章的心绪生生压了回去。

烦。

烦透了。

秦枝意千里迢迢的这一趟,最不会只是为了和她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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