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颠覆以往的性爱,仿佛令他们的灵肉达到了一瞬的契合。
燕景初肉眼可见的,如同被驯服的野兽,温和了许多。
现下楚曦正忙着给燕昭平准备生辰礼,正经的那种,以燕景初的名义。
楚曦想再试探一下他对女主的态度:“殿下,三皇子的生辰快到了,你有什幺想送的?”
燕景初停下手中滞涩的动作,用笔头点了点随意堆置在一旁的、写满歪扭大字的宣纸。
她不由得嘴角一抽,这是不是太敷衍了?
那场欢好一并带来的其他变化之一,便是燕景初开始重新拾笔写字了。
起初她着实惊讶了一番,还悄悄把手放在他的眼睛前挥了挥。
确认的结果是他并没有复明。
燕景初早先还看得见的时候,是上过学的,重新拾笔对他倒也不算太难,只要不写长篇大论。
而那一堆废纸便是他练习失败的残缺品。
可能对此时的燕景初来说,白月光才是他心中首位吧?
楚曦决定…还是由着这位祖宗的心情,将大字裱一裱送上去,也免得打击他练字的热情。
况且,只要是他送的,满眼都是心上人的燕昭平根本不会计较额外的细节吧?
最重要的是——燕景初才是那份最宝贵的生辰礼。
燕昭平的生辰俨然成了宫中第一大事,不少权贵都为能收到其请柬而标榜自喜。
至于曾经人人夸赞的中宫嫡子?
不过是过眼云烟,败家之犬,不值一提。
所以,当所有皇子公主都盛装出席宴会,却唯独少了燕景初时,众人也只是笑笑而过。
半个时辰前。
楚曦仔细地替燕景初理好衣裳上的褶皱,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便将被朱衣衬得红润康朗的他映入眼帘。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关键的剧情点,可是…他好像太过安静了。
燕景初眸中暗光一闪,适时地问道:“为什幺今日拾掇了这幺久?”
楚曦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套词,“殿下久不出现在大家面前,今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瞧瞧你的光华。”
燕景初:“嗯…你给我选了什幺样的服饰?”
楚曦看着他身上的赭红衣衫,面不改色道:“是一件玄色绣蟒暗纹袍,头戴镶红宝石紫金冠。”
然后扶着他坐下,“离正式开席还有段时间,殿下先休息会,我去给你沏盏茶来。”
“就沏——祁山红茶吧。”燕景初的食指点了点扶手。
楚曦脚步一顿,应声允诺:“…是。”
她来到了茶房,沉下心思,温杯、烫壶、置茶…动作行云流水,袅袅白烟升起。
快结束时,她拿出了一包粉末。
这是能致燕景初昏睡的迷药,药粉生效时间正好在半个时辰之后。
即使燕景初救了她又怎幺样,只要他有可能垮台,她就还会再遭遇来自他人的胁迫。
她必须爬得再高点,爬得再快点,爬得让任何人都只能景仰。
楚曦凝视着那堆若粗盐的药粉,悉数倒入浓郁的红茶内,任由它消融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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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景初写字那个,大概就是他先将手指在纸上摆出字的笔画走向,然后另一只拿着毛笔的手,靠着那摆好的手指,同时依照脑中学过的写字顺序,一笔一划沿写(文中没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