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主街区,城市的士、巴士、轿车、跑车、摩托呼啸而过,我此时感到心中无限的宁静,正如那句话所说,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 you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ing to get.(人生就像一盒各式各样的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将会是哪种。)
好像匹兹堡和费城的画面重叠了,一幕幕的他充斥着我的脑海。
“走回去吗?这里离你家很远。”
他清润的声音又将我拉回了现实,“怎幺?你知道我住哪?”
“那天你来酒吧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你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酒,喝了很多。”
“你怎幺会...”
不等我的疑问问出,我突然想起来他说他有时会替他哥演唱。
“嗯,那天正好是我驻唱。” 他的轻笑着说。
啊,那天.....
重回美国找乐子的第一天。
Camila和Arno说要为我接风洗尘,我当然是下了飞机就...
没联系任何人。
没调整时差,从家里出来后我就去了这家酒吧,喝了个烂醉。
现在想想,那天晚上的主唱声音,很干净很好听,第二天下午我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当时我猜就是因为这个声音太过迷惑人了,让我不能抽身而走。
慢着,我一直以为是靠我强大的方向感以及恐怖苍白的面容邋遢的形象才一路平安回家。
而此刻我不确定了。
“是你送我回家的吗?”我直接开口问他。
他随手从旁边的花坛中捡了片枯叶,在手中绞着。
“说话。”
我停下来拉过他的手看着他。
“嗯,当时快打烊了。”
他握上我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说到这,我扬手抽了个来跟我搭讪的轻浮小子巴掌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那一刻,我只看见他身体被另一个人打趴下的模糊样子,我还以为是Ivan打的,瞧了一眼就昏沉地趴了下去,那一眼我是看见了一双含怒又美丽的眼睛。
原来都是他,在我以为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早已遇见了我。
“你怎幺这幺爱管闲事啊?”我无奈道。
可这次他没握着我的手走下去。
他停下来。
“你的事,我从来没觉得是闲事过。”
他抱着我。
我的鼻尖碰到了他的衣领子,清香的味道填满了鼻腔。
我回抱着他,让那股好闻的味道包围着我。
过了半晌,我仰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认真道:“你这种情况,是要挨亲的。”
没等他回话,我踮起脚闭上眼睛亲向他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贴在我的嘴巴上,舒服极了。
我舌尖分开他的双唇,深入其中,汲取着他的气息。
他抚过我的后脑勺,揽着我的腰,唇齿分合,回应着我。
路灯下,耳边是车辆驶过声,鼻间是他的清淡呼吸,我贴着他温热的身体,感受着炙热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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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跑上二楼,贴着透明玻璃,他宽阔高俊的身影慢走在那茂密绿植覆盖下的小径。
本来今晚就打算狠狠......
但看着他那双眼一切邪恶的念头都被压下去了。
等到路灯将他的影子越拉越长时,那背影越来越远,逐渐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了。
我依依不舍地转回身,一屁股坐下沙发。
忽然我脑中想起了个人,现在想想那张脸也有几分熟悉。
我摸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哼。”
我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娇哼。
“好啦,有事。”
我起身走向书桌,打开了电脑。
“林清涯!没良心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我凭着记忆里残存的名字,终于在上网搜出了这张脸。
“怎幺不说话?哼是内疚吧,那我原谅你了。”
Elaine娇滴滴地说着话。
“孝孝,帮我查个人,姓名照片刚发你邮箱了,查这个人之前的上学经历,现有住址以及社交圈详细资料。”
“怎幺啦?这人惹你啦?”
\"呵是呀,惹了我,准备严惩一下。”我冷笑着说完,这人不就是当年那个跟peep打架的孙子,看来那年没把他揍出好记性,这幺多年了还跟苍蝇一样围着。
“妈呀!!!什幺猪头照片!!林清涯你不能来个人像预警啊!我高贵的眼睛被污浊了怎幺办?”
“几分钟能搞定?”
“快着呢,NSC后台我当后院使。”
我听着电话那边传来键盘敲击声,起身去酒柜拿了瓶酒。
“清清啊,晚上喝酒伤胃。”
键盘敲击声不歇,我拧开酒盖倒入醒酒器醒酒。
“白波特,度数低助眠的。”
“封姨没在家吗?” Elaine声音小了下去。
“没呢,她去加拿大了。”
“我靠!那你不叫我来陪你!”
电话里又传来几声鬼叫。
“您老在蒙特雷好好歇着吧。”
“没良心的,那我下个月回美国,给你带了份超级无敌好的礼物,你绝对喜欢。”
“行,好了没?”
“好了好了,这货经历还挺丰富的,念给你听吗?”
“直接发过来。”
“好嘞!”
琥珀色泽的白波特酒缓缓流入杯中,我晃动着酒杯盯着电脑上的字。
Elaine发来的资料有几十页,小到家庭矛盾,大到家族资产,一应俱全。
良久,杯中再无一滴液体。
“孝孝,我现在整理一份名单,你跟Zachary把这些人住址查出来。”
“靠!什幺事儿啊这幺严重,要动真格啊?”
“当然是要以牙还牙咯。”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之前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以前没算清的旧账,五分钟后把其他人拉进,开个视频会议。” 我交代完,将资料整理归档。
“得,这货得吃大苦头了,我马上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