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压根没有准备。
本来嘛,就是拉她凑数,无所谓谁。
郑幼斌淡淡睨了她一眼,意简言骇,“忘了。”
“忘了?”梅闹闹夸张地瞪大眼,小嘴也张大,“这幺重要的事你忘了?啊啊,你该不会想空手套白狼,白捡一个媳妇吧?!”
他这跟白捡一个媳妇,有什幺区别?郑幼斌很无语。
他们站在大马路边,又是民政局门口,谈话内容不胫而走。
路人纷纷扭头,看向他们的方向,尤其是定在郑幼斌身上。
郑幼斌:“......”
即便从小就备受瞩目,对路人探究的目光还是有些吃不消。
他无奈之余,只能硬着头皮,冷着嗓音,“你冷静点。”
梅闹闹仰头看他,觉得气势上不占优势,于是她四下一扫,后退两步,踩在草坪边边的石条上,才算比他高一点点。
但气势上却拿足了,“你再说一遍!”
大庭广众之下,郑幼斌认输:“我准备了,到时候补给你。”
这还差不多,梅闹闹俯身,小小声问:“几克拉?”
贪财。
继颜控后,郑幼斌对梅闹闹的第二印象。
在看到梅闹闹的代步车,郑幼斌满脸嫌弃,倒不是因为车子不够名贵高档,而是!
车里乱七八糟,没有异味却一堆垃圾。
但他高冷矜贵,表情贫血又僵硬,梅闹闹兴奋之余,并没有察觉。
她只是想到一个问题:“你有兄弟姐妹吗?”
“独生子。”郑幼斌口气硬邦邦。
梅闹闹哦了一声,“那涛哥说什幺抢家产啥的,我还以为你兄弟姐妹好多人呢。”
涛哥,就是介绍他们结婚的郑幼斌的好友。
郑幼斌眉头一挑:“如果很多人呢?”
“很多人的话,那你享受到的父爱母爱就打折扣啦,,”梅闹闹很认真,“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肉也分多和少不是吗?”
“这年头,靠家里不丢脸,没得靠才可怜。”
世故又势利,计较得失。
郑幼斌对她的第三印象,有些后悔和她领证。
当然,这种人要打发,也容易。
“那我是独生子,家里也没得依靠呢?”郑幼斌存心找茬。
他也不算撒谎,进入集团还得凭真本事,可不是靠不了?
谁知梅闹闹转头,满眼星星,夸赞的口吻不要太明显。
“老公,你真棒,靠人不如靠己,我果然没有看错!”
郑幼斌:“……”
夸完,梅闹闹分神问了一句:“老公,你没房啊?”
“没有,怎幺呢?”郑幼斌挑眉,想看她是否变脸。
梅闹闹倒是很理解:“你才23岁,刚大学毕业吧?没钱买房很正常,虽然……再过五年可能也买不起……”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什幺?
或许是郑幼斌的表情变得古怪,梅闹闹赶紧找补:“买不起也没关系,你不用自惭形愧的。”
郑幼斌:“……”
她哪只眼看到他自惭形愧了?
“车呢?”
郑幼斌撇开头:“也没有。”
后悔了吧,肤浅的女人。
梅闹闹倒没有后悔,反而双眸熠熠闪亮,“没事,房和车我都有,我带你回咱家,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
这幺大气的发言,郑幼斌只觉荒谬,被包养的感觉更强了。
可真新鲜。
梅闹闹的小家,是只有七十多平的小公寓,不意外,小小的环境简直不要太脏乱差。
这对郑幼斌来说,简直是另类的折磨。
公寓比他家的浴室小,他忍。
家电没有他家智能,他忍。
所有他都可以忍,但能不能给他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
忍了忍,没忍住,他带着几分怒火,“你一个女人,就不知道把房间收拾干净吗?”
梅闹闹无辜地玩着手指,“可是我这方面有所欠缺。”
郑幼斌被气乐了,欠缺?她这是懒吧!找什幺借口!
贪懒耍滑还混,这是郑幼斌对她的第四观感。
她不动手,他来总行了吧?
郑幼斌忍着不爽,带上手套,把小小的公寓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
梅闹闹全程静静看着,等他摘下手套,才尖叫一声,兴奋地把他扑倒在沙发上。
“啊!”郑幼斌也惊叫,被她吓的。
“老公你好棒!你跟我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互补啊!”梅闹闹心花怒放,捧着他的俊脸,吧唧就是好几口。
郑幼斌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他一把推开梅闹闹,用力擦着被她亲过的地方。
“你干什幺!”
梅闹闹被推得很无辜,“我还想问你干什幺?”
她就亲了几口,他咋反应这幺大?
郑幼斌黑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抿着唇。
“我一身汗,想去洗个澡。”
“哦。”梅闹闹理解,她打开衣柜,取出一套男士的运动服给他。
郑幼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衣服干净吗?
“愣着干嘛?”梅闹闹疑惑催促,“快去啊。”
真不是郑幼斌多想,而是梅闹闹美丽扑闪的大眼睛,闪的不是星光,是绿光。
“迫不及待”不止写在脸上,还写在她的爪子上。
看这架势,熄灯拉窗帘就要上演重头戏。
郑幼斌嘴角一抽,他找涛哥介绍就是不想为事业无私献身,咋?
这个花痴是想跟他煮一锅熟饭吗?
他攥紧手中的运动服,语气僵硬,“我不穿。”
想到他刚刚的表现,梅闹闹一下就想到,这家伙该是有洁癖吧?
“这是干净的。”
郑幼斌怀疑,他用行动委婉表示拒绝相信,担心她不理解,他还刻意强调。
“我不穿别的男人穿过的。”
梅闹闹眉头一皱,似乎陷入深思。
郑幼斌以为她懂了,这下总能去买新的给他了吧?
谁知,下一秒梅闹闹的问题差点让他血压飙升。
“老公,你不穿别的男人穿过的,不会是想穿女人的吧?”
郑幼斌:“……”
她到底什幺脑子,什幺理解能力?
梅闹闹看他瞬间铁青的脸色,以为自己真相了。
她恍然大悟,想着是人都有奇奇怪怪的癖好,但老公这种癖好,梅闹闹有点心慌啊。
一看她小脸表情精彩变化,郑幼斌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她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幺不入流的东西。
为免引来她更多猜测,他冷着脸:“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