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两人从江门驱车前往惠州。西域估计要开两个半小时,于是提前订购了水果拼盘准备在路上吃。俩人轻松上路,西域哼着小曲上了车。
“这幺开心吗?”叶东伽看着西域一蹦一跳地过去,笑着感慨,她的性格就是这幺直接,给个枣就能飞上天。
西域回头,比出一个飞天小女警的姿势,“当然啦。心情愉悦,准备出发!”
叶东伽笑着看着她飞舞的头发一荡一荡的,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人们对一个事物的评价跟心情有很大关系。周一的早上,路边麻雀叽叽喳喳,西域暗骂真烦人;周五的傍晚,路边麻雀吵吵闹闹,西域嘬嘬嘬,你好呀,小麻雀。
“广东的天真好看。”因为心情好,所以连普通的晚霞都是迷人的。
广东的高速不好开,车多,俩人坐在车里,迎着天边云彩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一路而来晚霞挂上了天边,西域很喜欢紫色,她觉得紫色是梦幻的,每一个女生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少女心。虽然只是落日的余晖透过普通的蒙蒙云层,但是不一样的心境下,感受到的色彩都是绚烂的。
“和南京的有什幺不同吗?”叶东伽控制着方向盘吃了一口西域坐在副驾上递过来的西瓜。麒麟瓜,脆囊,甜。
“不同的就是身边有你啊。”西域接着自己吃了一口西瓜,一口咬下去西瓜汁在口中爆开,在口腔中肆意蔓延。
叶东伽右手离开方向盘握住副驾上西域露出来的大腿,笑着按了按,西域扭头看他,他那双独特的狐狸眼,眉眼弯弯,眼角处稍微展露出皱纹。
行驶了三个小时,叶东伽先是带着西域回惠州项目部。距离西域上一次来到这块地方已经快一年了。这是个在惠州的郊区,远离市中心,荒芜。用叶东伽的话说,鸟都不拉屎。
西域觉得自己曾经可能真的不太了解他,从广州到惠州的路,是孤独的。
叶东伽让西域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他去开会安排下工作。他担心西域自己太无聊,在办公室门口徘徊犹豫了几下,欲言又止,西域看出来他的顾虑,直接说,
“你去忙吧,我看看剧,或者和小蛮打打游戏都行的。”
叶东伽走后,西域左摸摸,右摸摸,嫌空调温度太低,调高了几度。前几天在江门看的《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看到一半,于是她窝在沙发里,褪去单鞋,打开视频接着看。
期间晚上8点不到的样子,叶东伽叫一个手下给西域送饭过去,手下屁颠屁颠地拎着饭盒就上楼去,敲门,柔软的女声响起“请进”,手下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有点小害羞,放下饭盒头也擡不起来就跑了。西域觉得小朋友有点好玩,想着自己刚本科毕业的时候,也是懵懵懂懂的年纪,真是怀念啊。
西域想找只笔把头发盘起来,不然吃饭很碍事,她起身看台面的签字笔有些短,于是拉开抽屉找找看有没有长一点的笔,一丝念头闪过,不会抽屉里有什幺不能翻的东西吧,或者说她这样的行为会不会不太好。虽然这幺想着,但手快的她一拉开抽屉,看起来并没有什幺“机密文件”,西域也就放心了。
她拿起来几本本子和他公司的几叠崭新没用过的草稿纸,表面上看没有适合盘发的笔,拿开本子下面一个礼盒漏出,有点眼熟,打开一看,是巴宝莉的皮夹,皮夹右下角专门定制而刻制的“叶”,这是西域一年前给叶东伽的生日礼物,没曾想礼物还没寄到,就提出了分手。
西域拿起皮夹,翻开,一张黄色记事贴掉了出来。西域捡起黄色的纸张,盯着看了好久,蓝色圆珠笔的印记在黄色纸张上有种复古做旧的感觉。熟悉的字眼,出现在不熟悉的地方。
叶东伽这个会从下午6点半直接开到了晚上9半。等到叶东伽推门而入的时候,西域侧卧在沙发上,长发垂在沙发扶手外,披着外套一件,正沉沉睡去,桌上还放着日剧,当背景音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醒醒,准备走了。”叶东伽晃晃西域的肩,西域睁开眼一瞬间有点懵。
“几点了。”西域揉个眼睛,伸了个懒筋,扶着叶东伽的手臂坐了起来。
“九点半了。”叶东伽抓了下西域的脸蛋,让她去洗把脸出发去酒店了。
西域起身摇摇晃晃地去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两人朝海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