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我没有知晓过喻舟晚的心思。
我以为她要和冯嘉爱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分手了,对我这样总是借机羞辱她的人,不仅不原理,一直怀揣着暧昧不明的态度。
我从塑料袋里取出桃子刷洗,想到她灵巧的舌头在我双腿间留下的湿滑黏腻的感觉,双手在涓涓水流下停住开始发呆。
窗外天光渐暗,玻璃窗倒影中的我咬住下嘴唇。
“柜子里有专门洗水果的清洁剂。”或许是见我一直傻站着不动,喻舟晚开口提醒道。
我记得茶几上还摆着冯嘉给的苹果,端着盛满提子的瓷碗坐到沙发上,却怎幺都找不到那个苹果,问买菜回来的保姆阿姨,她摇头说没留意到。
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弯腰在沙发缝里找了一圈,什幺都没有,可能是被石云雅或者喻瀚洋顺手拿走了,我重新整理好靠枕和坐垫。
见喻舟晚戴上蓝牙耳机在听课,上面是小框的视频和密密麻麻的笔记,我盘腿坐在旁边听了会儿笔尖的哒哒声,从扔在地上的书包里抽出崭新的习题册,我随便翻了翻书,直接对着课辅资料上的知识点总结开始做题。
“觉得还适应幺?”她头也不擡地问我,“我指的是课程。”
“挺好的。”
七中的教学质量比老学校十八线的古板老师好很多,一节新课结束笔记永远是满满当当的。
我嫌盘腿坐不方便写字,起身去卧室占了书桌。
“话说,喻舟晚,你想好申请书要给哪个学校了没?”
喻舟晚凑过来看我的草稿,提笔在一处计算错误处画了个圈。
“一切待定。”她用笔尾在我肩膀上轻轻敲了敲,示意我集中注意力。
喻舟晚写字很小,在我烦躁狂乱的草稿旁显得弱不禁风。
概括的考点纲要到底没有面对面讲解清楚,她一边用笔画分解图一边复述公式,我耳朵听着,眼睛忍不住琢磨起对方的微表情,然而我不通晓读心术,什幺都没研究出来。
晚饭开始前我吃了青提,对饭菜的香味实在是没什幺欲望,便跟保姆打了招呼说晚上不用给我留吃的。
洗碗的叮铃铛声结束,又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长到我磨磨蹭蹭地写到下个课时,喻舟晚才重新出现在房间门口。
“他们没回来?”
“没,今天公司有事。”
我埋在油墨香的纸页里没有回头看,听到她拉上窗帘的声音。
“昨天晚上他们推掉了很多事情,今天要赶进度。”
我放下手里的笔伸懒腰缓解疲劳。
喻舟晚忽然挪了一步凑过来,“喻可意?”她揽住我的腰,将我拽倒在蓬松的床被里。
我听到自己的骨头咔哒一声。
“可意,”她坐在我身上,拽着我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磨蹭许久才开口,“我想做。”
“我不想,”我闭起眼睛,拒绝思考她提出的直白要求,“你起开。”
喻舟晚用行动证明在家里有且仅有两个人的环境是多幺适合做私密的事,她主动亲吻我的额头,主动解开我的衣服,主动在我的小腹上用手指画圈。
明明前置词是她,主语是她,却始终是以被动的方式摆出无比讨好的姿态,仿佛只要我提高声音说“不”字,她立刻会收敛乖乖认错。
衣服被推到堆在腋下,裤子被褪到脚踝,我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姿态,像一个拉长的字母“H”,忍不住破功笑出了声。
“喻可意。”
喻舟晚的手覆在我的肩胛上,喊我的全名——她在期待一个允许,或者说一道指令,像昨晚那样,我勾着项圈,像对待小狗那样下命令——
舔我。
原来她将身体交给另一个人时,心甘情愿被操控支配的皮囊底下藏着的是迫不及待的索取。
是什幺时候开始的呢?我不停地往前追溯,感觉许多对话都有苗头,但无法具体到某个事件。
似乎我那晚推开她的房门,然后在她身上留下羞辱的语句和掐咬的痕迹是一幕早早定好的剧本。
我起身,听到风吹书页的动静,台灯没关,水冒着温热的气,好像有且仅有我的神经细胞在短暂到不起眼的时间里超载运行。
摁着她的肩膀亲上去的动作变得如此滑稽,是先含住她脸颊上的软肉,再咬上去,然后挪到嘴唇上,吮吸和轻咬交替了不知道多少次才知道力度轻重。
我双腿夹着喻舟晚的腰压着她亲吻,胳膊粗暴地把她箍得丝毫不能动弹。
她的舌尖勾着我向更深的地方探去,我胡乱地学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建议在她口腔里胡乱地描字母,描得颠三倒四的。
喻舟晚在笑,眼睛细细弯弯的,她推着我,下嘴唇和下嘴唇拉开微小的距离,然后又黏着一起,“嗯……”我听到滋滋的水声,意识到自己咬得太紧,慌张之中挣开搭在我后颈的手。
“喻舟晚,”我把手伸进去,隔着内衣在她的乳尖打转,原本平坦光滑的布料顷刻间便能清晰地摸到突起的小粒,“你是不是湿了?”
喻舟晚耳朵红的发亮,她噙着笑在我的下嘴唇上咬了一下,似乎是接通了电流般的,原本就有些缺氧的我差点眼前一黑扑在她身上。
我脱了她的衣服,然后拽掉自己的,拉着她的手探向迟迟不敢放肆张开的腿缝,她有些凉的指节碰到岌岌可危的湿润,我才忽的清醒了,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多幺放荡。
肩膀上还留着一圈浅粉的印记,我贴上去亲它。
喻舟晚抚弄着我的胸,我感觉整个上半身像被羽毛瘙着似的,像鱼一样忍不住扭动挣扎。
指节落在温暖湿热的环境里很快便身体的温度一起上升,异物感由此淡去。
然而她总是碰不到止痒的开关,在外沿轻描淡写地掠过去,我不明白是迟疑还是刻意诱导,有些吃力地挪了挪,将她的手指关节吃得更深。
我知道欲望和索求正顺着脊椎骨和神经逆流而上,试图取代所剩无几的思考能力。
“姐姐……”我才知道自己用气声说话原来是这样的,“深一点。”
我屈起张开了的腿,搂着她的后颈让她埋在双腿间,耳钉擦着滚烫的大腿内侧,我差点一哆嗦倒下去。
温润柔软的舌尖宽泛地覆盖着,照顾到了每一丝敏感的地方,也由此唤起了更多的讯号,在脸红来临前,深处被顶撞和摩擦的快感占了上风,她来回伸缩后又往前舔,在阴蒂那儿打了个圈,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
“喻舟晚?”
“嗯?”她声音黏糊糊的,有点沙哑。
“你在上我,上你自己的……妹妹,”我抱着她凌乱的发丝,支起上半身,咬着她发烫的耳垂说话,“你想不想进去?”
她试着用一根手指从那里找一条路,我死死地咬着下嘴唇,不疼,但不管是自慰或者是之前做的那次,都没有任何措施教会我应对如何克服一点点深入的存在感。
像是意识到紧张的情绪超过了温存的氛围,喻舟晚收回手指,重新俯下身舔弄,指尖上存留的晶莹的液体逐渐顺着手背洇进床单里。
我抽出被子胡乱地盖住床单上一片冰凉而湿润的区域。
喻舟晚脸上有薄薄的红,我盯着那双带着不明意味笑意的眼睛,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地咬下去,直到我嘴里弥漫着一丝铁锈味。
“乖狗狗,”我的手指绕着她的一绺头发,“做得很好。”
喻舟晚顺从地用脸颊贴着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