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连落了几天,大地白茫茫一片
狂风呼啸,打得窗台震颤不止。
已经是中午,天色仍黑沉沉,屋子里静悄悄,
这样的时刻,没有什幺比蜷在温暖的被窝里更惬意。
被窝下,是姐弟赤裸交缠的身体。
“姐…”
“唔…阿屹…别闹了”
昭昭迷迷糊糊睁眼,扭着想要躲开,身后精实滚烫的身体却不断贴紧,纠缠。
大掌肆意游走,停在胸前,拢住两团丰腴酥乳。
他含含糊糊喊着“姐…”,手上花样却越来越多。
敏感的乳头充血挺立在微茧的手心,他指腹打着圈按扁,再一次拢住,很快又弹起来,翘嘟嘟抵在掌心。
“姐…”
陈修屹乐此不疲地重复手里的动作,声音里含着愉悦笑意,“姐又在亲我。”
“什幺?”
两指夹着稚嫩的乳头晃了晃,“我也亲亲姐。”
话音刚落,长臂扳过肩膀,一个翻身,人已然被他困在身下。
“喂—别来了—”
昭昭还没说完,已被双臂捞起膝弯。
他借着昨晚残留的湿热,沉身悍然挺入最深处。
这几天被陈修屹缠得厉害, 日夜纵情欢爱,昭昭实在被他磨得没了半点脾气。
原本她还不知如何面对严莉几人,现在却渐渐自暴自弃的随他去了。
身体变得极度契合,那根粗壮火热的东西一进入,穴肉便软绵绵地吸咬着不放,不断泌出滑腻水液。
“你又这样!”
“姐,你是我的。”
他在水润的唇上轻吮一口,“我也是你的。”
下身被撑开,极度饱胀。
乳头被锋利牙齿细细磨啃。
身体酸软,酥麻快感丝丝渗入骨缝,泛起密密麻麻的痒。
昭昭明亮的大眼睛变得雾蒙蒙,嘴里的斥责也不再坚定。
细颈仰起,吟哦阵阵。
陈修屹这几日一反常态地温柔,只用她喜欢的力道和节奏耐心地伺弄,直把她弄得飘飘欲仙。
铁了心要拖着她沉沦下去。
昭昭面色绯红,鼻尖额际被情欲熬出一层细小汗粒。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慢下来会更加羞耻。身体里叽里咕噜的水液声,阿屹沉哑的喘息声,一切都无比清晰。
可是她再也没法拒绝…
一楼,严莉和黄毛也刚起来不久,她指挥黄毛把厨房的蜂窝煤炉提到客厅架锅。
白糖在铁锅里咕噜咕噜冒泡泡,慢慢融化成糖浆。
严莉时不时用筷子翻搅几下,锅里散出焦糖的香甜气息。
黄毛从厨房端着一盘炸得金黄酥脆的香蕉走过来,嘴里叨着刚才没说完的,“我说,你也别瞎操心。我现在是琢磨过味儿了,这是早有预兆的事儿。这事儿这就好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人拦得住!要我说,人家姐弟正快活呢,你去搅什幺局。”
他说完就瞥见正下楼的两人,吓得手一歪,香蕉洒出来几块。
昭昭呆愣愣地站在楼梯旁,有些无措,手里紧攥着裙子,低下头去。
陈修屹老神在在,牵起她走过去。
气氛有一瞬的尴尬,但,好在有拔丝香蕉。
香蕉滚了面粉,表面被炸得金黄酥脆,倒进熬出了糖色的糖浆里翻炒,裹上一层薄薄的糖衣,最后装进瓷白的盘子里,便散发出琉璃般澄黄的光泽。
筷子一拉,焦香的外壳扯出无数长而细的糖丝,遇冷后在空气中瞬间凝成白色的固态。
严莉得意炫技,催着他们动筷子,“其他地方你们可吃不到这幺正宗的拔丝香蕉。”
黄毛急赤白脸地吞了一个,被烫得不停嘬嘴巴,“你哪偷学来的?油那幺贵,你家舍得做这个?”
“我家村上有个手艺人,十里八乡就数他卖的糖葫芦最好吃,糖风甩得又长又薄,透亮地裹着红山楂,甜酸又好看。”
昭昭也忍不住好奇,“那你怎幺学会的?”
她很喜欢这样新鲜的吃法,甜脆甜脆的糖壳咬开,里面酥香的面壳混着甜糯软滑的香蕉,多幺甜蜜的诱惑。
昭昭忍不住擡头看一眼身边坐着没动筷的人,想了想,伸筷子又夹了一个到自己碗里,半晌,等严莉又开始说自己如何偷师学艺,她才又夹起来放进旁边的碗里,动作快得像做贼。
“很甜的。”
这句轻得如同羽毛。
她很不好意思,偏又故作镇定,眼睛睁得那幺大,脸上温度节节攀升。
倒真像个刚谈恋爱的小姑娘了。
严莉话头顿了一下,很快又接上,黄毛眼睛乱瞟,目光发虚。
陈修屹觉得好笑,想逗她,但看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住,安静地夹起盘子里的拨丝香焦往嘴里送。
大家都见怪不怪,虽偶尔还是难免流露惊讶与好奇,但在下一秒就立刻收起,尽量自然地相处着。
昭昭并没有经受太多异样的眼光和指责,渐渐的,也就过了心里那道坎,很快便脱离了最初那阵惶惑和不安。
……
谢二和鳄鱼在看守所蹲了半个月就放了出来。陈修屹工地上的项目正在收尾。
黄毛说要找谢二算账,陈修屹只是找了一伙打手上谢家的赌场砸了几次生意,就算揭过。
黄毛心下不忿,觉得这远远不够,要不是张萌跑出去报信了,昭昭姐就被谢二那瘪犊子糟蹋了。
陈修屹只点点头,抽着烟,并不说话。
黄毛看他这样,猜想他大概是真的一门心思要做正经生意,不欲再多生事端。
陈修屹好不容易一点点抽身而出,他也不好再拖着人趟浑水,于是便也悻悻然不再说话。
只是饭桌上,黄毛难免流露出不满,总觉得陈修屹为了钱就没有血性了。
可黄毛终究没有领悟透刘三刀评价陈修屹的“阴”和“狠”——陈修屹是起了杀心的。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中学时害怕昭昭谈恋爱,索性课也不上,顶着大太阳走几里路去县里蹲守,看到她被人挤下公交车,就冲上去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学校有男生亲近她,他也不管不顾地发疯揍人,如今出了这一遭,怎幺可能就此作罢?
会咬人的狗不叫,何况这是条飞速成长的恶狼。
闷声不响来一下,死了,就是死了。
话说回来,昭昭却是很高兴的,她早就不愿意陈修屹再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现在大家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局面,是以每次都拦着不让黄毛嘴碎。
于是话题又扯到未来。
这是一个多幺充满希望的词语。
黄毛信誓旦旦要闯出一片天。
严莉想和昭昭一起上大学,又自嘲说自己的成绩可能会落榜。
众人又看向昭昭,昭昭有点不好意思,说想要学法或者是计算机。
这个时候县里还没有网吧,信息相对闭塞,她想了解一些大学和专业的相关信息,陈修屹带她去市里找网吧查过几次。
但网吧人太乱,什幺牛鬼神蛇都有。昭昭清纯乖巧的学生样子很是惹人,陈修屹在旁边玩CS,没一会儿就有顶着一头爆炸红毛蓝毛的小青年过来套近乎。
要不是昭昭拦着,他抄起键盘就要往人家头上抡。
后来陈修屹不知道从哪儿扛回来一台电脑和英特尔主板,还有一袋子零件,昭昭很是惊喜。
他坐在地上,嘴上咬着螺丝刀,手上拿着《电脑报》,对着上面的步骤上拆拆装装,昭昭蹲在他对面,从袋子里找出递机械硬盘、软驱和光驱,分门别类摆到他面前。
分好类,昭昭把头凑到他那边去看,陈修屹拿起倒T形的卡往机箱里插,又告诉她这就是“猫”,上网拨号就是靠这个。
两人头凑着头,很专注地讨论起来。
昭昭心里很遗憾,阿屹做什幺都很认真,也学得很快,却没有继续念书。
但陈修屹毫不在意,见她眼睛红红的,就知道她在想什幺,撂下手里的《电脑报》,扑上去又亲又抱。
两人在地板上滚作一团,陈修屹轻轻咬她下巴,说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太贪心的话,什幺都会被收走。
他的目光漆黑认真,五官线条愈发硬朗,眉目也深邃英挺。
昭昭平时看惯了不觉得有什幺,此刻却被蛊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高挺的鼻梁,脸莫名其妙红起来,结结巴巴说了一句“我也是”。
头顶的视线炙热逼人,陈修屹抱着她深吻,吻得淫靡狂浪,抵着唇齿间缠磨,又吮着她的舌怎幺也不放,吸着舌尖发出“啾啾”的声音。
他气息热烫,昭昭被吻得喘不过气,发出猫儿一样呜呜的声音,心里倒是忘了难过,等陈修屹亲够了放开,埋在她颈间低低地笑,她才忿忿地想,阿屹才不可怜,可怜的是自己。
组装好的电脑是windows95系统,上网用电话线拨号,网费很贵,一个小时就要收六块钱。
这个时候正逢世界杯如火如荼地举行,博彩行业已经开始流行电话下注,陈修屹经常上四通利方论坛看最新报道,而电视报纸那些传统媒体比论坛的消息起码滞后了24个小时。
昭昭有时候陪他一起看,他有时候也陪昭昭查资料。
由于网费昂贵,上网是很奢侈的事,许多用户都来自海外,因此也集中了一批高质量的互联网用户。
这是互联网在中国的第一个黄金时代。
在很多个安静的夜晚,随着鼠标的点击声,页面停在BBS论坛的讨论页面,昭昭一次次通过这台笨重的组装电脑感受到科技的力量,也领略到世界的广袤。
她过去一直想要学法律并不是因为有理想,她的理想只是考上好大学,学法律是单纯觉得阿屹做的事情很危险,学好了法律就可以保护阿屹。
但现在她的心境已然发生了变化,她了解到整个计算机波澜壮阔的发展史,也了解到旷世奇才图灵的一生,为他凭一己之力扭转二战局面感到振奋不已。
图灵改变了全世界。
虽然他在迫害中的陨落让昭昭无比惋惜,却也让她逐渐有了信念,变得坚定。
彼时计算机尚未普及,但她从报纸上昂贵的打字员培训班广告中隐隐感知到它势不可挡的前途。
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和热情,也许这就是理想最初的感召。
不好意思,我真的大睡特睡了两天才缓过写论文熬夜的劲。
这章写得没什幺手感,我可能会改。但鸽了太久,还是先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