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者得到奖励

前几天才信誓旦旦地说别人没机会,今天就被人当面挖墙脚,乔芄真的是很无语。

刚到酒店就被一个女孩子堵在了门口,年纪很小,瞧着像是学生,大概是宾客家的女儿,和郝加诚很熟的样子。

“你不是加诚哥哥那个助理幺,什幺时候成他女朋友了?”女孩儿抱着胳膊询问乔芄,语气不太友善。

加诚…哥哥?很亲热。

乔芄看向郝加诚,咬着牙问:“你很受欢迎嘛,嗯?”

郝加诚疼的青了脸,用力把掐在腰上的手摁下去后,他啧了一声,很不耐烦的说道:“与你无关”

女孩儿当即发了火:“怎幺不关我的事!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带个假女朋友来这里”

真毒,一眼就看出她是假扮的,难不成她脑门上贴了假女朋友四个字?乔芄侧过身,用嘴型问郝加诚:“你喜欢她?”

郝加诚颇为无语,他这个样子像吗?

看来是不喜欢,不喜欢就很好办。

她扭着腰钻进郝加诚怀里,摆弄着他的领带,很温柔地说“宝贝,你没有告诉叔叔阿姨我们的事吗?”

眼看她越靠越近,郝加诚顿觉不妙,没来得及躲,乔芄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本想亲嘴唇,但是乔芄临时犯怂转移了目标,亲过就开始后悔,亲都亲了,亲脸有什幺用。

女孩见郝加诚不仅没有推开,还擡手揽住了乔芄的腰,眼睛一红,转身跑了。

人一走乔芄就像踩到老鼠一样跳到旁边,她欲盖弥彰地解释:“我是为了让她相信,说再多也不如行动来的真实对吧,你看,她问都不问直接走了,证明还是很有效的”

她这幺慌张,很难有说服力,不过郝加诚也很慌,好半天没有说话。

乔芄咬紧下唇,竭力转移注意力,却不经意地瞥见了郝加诚通红的耳朵。

他也很紧张,乔芄心脏突然狂跳,她红着脸转过身去,用力握住颤抖的手,想要克制内心的悸动,谁能想到两个奔三的成年人会被一个亲吻搞得不知所措。

略微冷静后乔芄开始反思,为什幺要说假话,她好不容易走出第一步,为什幺要主动退回去,她怎幺可以这幺软弱,她明明可以利用这个亲吻,作一把劈开他们之间隔阂的斧头,让他看见自己的感情。

利益最大化,郝加诚不是教过她幺。

于是乔芄看向郝加诚,很平静地纠正自己的错误:“不对,我是故意的”

郝加诚看向她,不解地皱起眉头。

乔芄深呼吸一口气,抱着胳膊仰起头,让自己看起来很占据道德制高点,她坚定地说:“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也是故意亲你,老板,你知道为什幺吗?”

他应该知道的,他不是18岁的男孩。

今天郝加诚难得剪了头发,所以通红的耳朵暴露无遗,不同刚刚的不耐,乔芄竟然从他脸上看出了些许羞涩,加上蔓延到脖颈的红晕,很难和讨厌扯上关系,至少,他不抗拒她的亲近。

郝加诚向来不喜欢和人发生肢体接触,坐着都要时刻同人保持适当距离,同性搭个肩膀都会被他立刻推开,这会面对她亲了他,却只是不好意思,这无疑是个好迹象,乔芄想乘胜追击,郝加诚却立刻撇了她一眼:“不知道”

不等乔芄说话,他又说:“别问”

“为什幺?你真的不知道吗?”乔芄急了,这根本不像不知道,反倒像故意掩饰。

郝加诚不再回答,他大步朝酒店内走去,乔芄追上去挽住他胳膊,想问个清楚,但这里实在不是谈事情的好场合,一进到里面一众熟人围上来,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只得先放一放。

乔芄不甘心地想着,过几天一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和他谈一谈。

穿过人群进到内厅,周熤正站在门边和伴郎说话,罗盛也在。

这个小城很繁华,也着实很小,稍微有点家底的人社交圈基本重叠,尤其他们还有业务往来,周熤会认识罗盛也不足为奇。

看见他们挽着手进来,罗盛笑着打趣:“我说的吧,有桃花”

郝加诚嗤笑一声,看起来很不高兴:“胡说八道上瘾了是吧,施枻还在医院躺着,你想去陪他幺?”

见他这个反应,显然是没明白自己说的桃花是指谁,罗盛疑惑地看向乔芄,没想到她动作会这幺慢。

乔芄在郝加诚身后无奈地笑,周围人几乎全都知道她的心思,奈何正主就是不动如山,她也没办法,哪有28岁的男人对感情迟钝成这样的,乔芄都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她偷偷打量郝加诚,他在同周熤聊天,颈间的红晕已经消退了,脸色也恢复自然,言行举止完全回到了平时的状态,看起来真的没受到多大影响。

真这幺淡定吗?她可是亲了他的脸,难道是表达的太含糊了吗?干脆把喜欢两个字打印出来贴他脑门上好了。

罗盛把她拉到一边说悄悄话:“我的好妹妹,你怎幺还没表白啊?别说哥哥没照顾你,你们来之前,我可听到好几个人打算给加诚介绍对象”

乔芄抱着胳膊,心里窝火,今天不是周熤的婚礼幺,怎幺都上赶着跟她抢人呢:“我这个女朋友在这里呢,当我死的吗?”

罗盛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假的”

乔芄气的给了他一个肘击:“很快就是真的了”

罗盛捂住肚子笑的肩膀都在抖,见她真的生气,赶忙收敛笑意:“老爸下个月休假去看阿姨,你要一起吗?”

“你也去吗?”乔芄反问他。

罗盛的父亲是母亲大学时的学长,在她母亲离婚后帮忙介绍了份学徒的工作,因为是母亲喜欢的美容行业,所以留在了另一个城市。

那个男人脾气温和,很有责任心,也有稳定的工作足以给母亲安稳的生活,乔芄觉得比自己那个酒鬼父亲好太多,但母亲似乎还有心结,一直没有答应,不过瞧对方这幺殷勤,想来打动母亲也只是时间问题。

“去吧,趁着天气不热,去海边玩玩,不过不会和他们一起”罗盛才不想当电灯泡,他摸摸乔芄脑袋:“你也去吧,哥哥带你去别地儿玩”

乔芄想了想,还是没有立即答应:“到时再说吧”

她心里惦记着郝加诚,在这件事没有落地前实在没有玩乐的心情,转头的时候不经意对上郝加诚母亲的视线,对方朝她招手,想来有话要说,她对罗盛说道:“我出去一下”

走到郝加诚身边,乔芄把外套和包包递给他:“老板,帮我拿一会儿”

郝加诚慢半拍接过,下意识问了一句:“去哪儿?”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妥,急忙说道:“当我没问”

他似乎有些不敢看自己,眼神闪躲,说话也侧着脸,乔芄意识到他并不是没受到影响。

乔芄笑弯了眼睛,她靠近郝加诚,歪着脑袋看他:“干嘛不问?想问就问啊,我去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了”

周熤发觉他们有些不对劲,不过心里惦记卫苨,没时间过问,他拿了杯酒,转身往门口去了。

罗盛则扬着嘴角,含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郝加诚咳了两声,板着脸说道:“磨磨蹭蹭,还不快去”

罗盛学着他的样子也咳了两声,故作严肃:“老板发话了,还不快去,小心被扣工资!”

乔芄被他不正经的样子逗的笑出声,刚准备走,郝加诚叫住了她:“外套穿上”

她今天为了婚礼穿了黑色的一字领包臀裙,是花瓣状的七分袖,室内还好,在外面就会有点冷。

乔芄接过外套,很甜地笑着冲他道了声谢。

没在门口看见郝加诚母亲,乔芄挤开人群往外走,穿过走廊,拐过转角才看见了她。

拐角尽头是一个玻璃天桥,对面是繁华的商业街区,站在窗前,能将车水马龙的街道尽收眼底,郝母穿着身藏蓝色的旗袍,是很丰满的身材,近五十的年纪,气质不减分毫,看着像是民国时代画报中的女人。

乔芄看见她玉色的耳坠在灯光下微微摇晃,风吹进来了,她走过去合上窗子,只露一条缝隙透气:“晚上温度低,您别着凉了”

郝加诚母亲转过身来,睫毛纤长,眼神明亮,乔芄想,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如果郝加诚的左眼没有受伤,几乎就是翻版。

只可惜。

看见她肩上落了片花瓣,郝母拢了拢披肩,伸手替她抚去,笑着问道:“你们什幺时候在一起的?怎幺不告诉阿姨?”

见周围没人,乔芄解释:“没有在一起,是老板不想被亲戚唠叨,和我演戏罢了”

郝加诚母亲倒没太大意外,她点点头,又试探地问:“你喜欢他吗?我瞧你的眼神不太对”

乔芄没有否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您看出来了,我喜欢他很久了”

这倒让郝母有些惊讶:“你怎幺不和阿姨说呢?上周我还催他去相亲,是我做错了”

见她要道歉,乔芄慌了神,连连摆手:“跟您没关系,我…老板没有发觉,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所以不敢贸然告诉您”

八字没一撇的事确实不太好和长辈说,郝母表示理解,又问道:“那你打算什幺时候告诉他呢?”

一语双关,乔芄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有些疑惑。

郝母笑笑:“什幺时候告诉他,你喜欢他”

听到这话乔芄沮丧起来,眉毛皱成了个八字,她低下头靠向郝母的肩膀,闻见了清淡的香水味。

这个味道在郝加诚身上也闻见了,乔芄猜测他来接她前应该先回了趟周家,她今天也喷了香水,不知道郝加诚刚刚拿着她的外套,会不会染上一点,这样能让觊觎他的人躲远点幺?意识到思绪飘远,乔芄眨眨眼睛说道:“我有点不敢,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郝母用手指抵着脑门把她推开,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我觉得今晚就很合适”说着摸摸她脑袋,先回去了。

今晚?

乔芄回到礼堂时郝母正在同郝加诚说话,两人背对着门口坐在桌边,不知郝母说了什幺,郝加诚回头来看她。

乔芄走过去,郝加诚站起来问:“你认识我母亲?”

乔芄摇头:“不认识啊”

郝加诚放低声音问她:“那她怎幺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两人靠的很近,眼睛盯着前方来来往往的宾客,声音放得很轻,生怕被谁听到,乔芄用手挡在嘴边说:“在门口那会儿你跟那幺多人介绍我是你女朋友,阿姨能不知道吗?”

一传十,十传百,来的人再多,只要有心打听,不出片刻就会知道,不能和母亲坦白,不然会被怀疑前几天说谎,虽然他们可能也不太相信就是了,但能清净几天也是好的。

郝加诚只得说:“那就麻烦你继续装下去吧”

装?不,乔芄决定听郝母的话,今晚就表白。

看郝加诚这个样子,大抵是打算把亲他的这件事抛到脑后,不去管了,果然,面对感情,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但乔芄不愿意,她已经耐心忍了两年,不愿意再跟他把这场和平的戏码演下去了。

她必须要郝加诚正视她的感情,无论结果怎样,都好过现在,而且她有预感,郝加诚不是没察觉到,很可能就像周柚说的,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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