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榆坐上回国的飞机,一切就变得更加不真实了起来。
她拒绝了空乘的餐食,只要了一杯橙汁。
林衍看她恹恹的样子,吃了两口意面,也没再动了。
林榆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倒是有点好笑,“你吃你的。”
他滑开手机,扫了一眼消息,跟她说,“我们亲爱的父亲给你准备了接风洗尘宴。”
林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怎幺不跟我说。”林榆把橙汁吸到底。
“谁知道,给你惊喜吧。”
“惊吓还差不多。”她赶忙联系熟悉的sales,问有没有礼服成衣。
“别买了,林维康给你买了。”林衍露出有点好笑的表情,林榆凑过去看。
照片里是一个人台,身上穿着纯白色的缎面长裙,皱褶垂坠下来,有一种独特的素雅气息。
“这幺多年,他还是这品味啊。”林榆挑眉。
“猜猜回去他要提几次你妈妈?”林衍看向她。
“五次至少。”
林榆愈发无语。
愤怒转化成食欲,她叉起他的意面,吃了两口。
林衍看她终于有胃口,把一整盘让给她,在旁边默默给餐包抹黄油,抹好了递给她,林榆照吃不误。
很快,空乘过来给她斟果汁,林衍顺带跟她暗示,再给她上一份主菜,空乘点头。
“两份,你们那个副菜,刚才的鱼还有吗,也给我上一份。”她忙补充道。
“好的女士。”
林衍看着她用餐,林榆是典型的嘴巴比肚子能吃。
她把两份主菜吃完,又喝了汤,感觉肚子塞不下鱼。终于不护食,自认为颇有点投桃报李意味地,把鱼让给林衍吃。
林衍轻轻切开,把鱼肉放在唇间,海鲈鱼肉处理得很软,轻轻一抿就碎了。
唇齿之间是浓厚酱汁的醇重与橄榄油的清香,林衍默默咽下。
“怎幺样,鱼好不好吃?”林榆投以期待的眼光。
林衍看着她的表情,唇角的弧度渐盛,倒是没说话。等她莫名其妙了半晌,才缓缓说:“好吃。”
“尝这幺久,就尝出两个字啊?”林榆没意思,不跟他说话了。
她一口把果汁喝完,等空乘收走餐具,一拉眼罩,再一关门,安安稳稳地睡下。
林衍给她掖了几次被子,在不熟悉的地方,他不是很睡得下,索性坐起来捧着kindle看书。
等他再一擡眼,已经能看到台关市的跨海大桥,远远地一小个矗立在临市的交界线。
林榆是空乘叫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眼,迷迷糊糊地下飞机,直到取行李时看到来来往往的都是黑头发,才恍惚意识到,她真的回来了。
“真的是台关啊。”她揉揉眼睛。
旁边林衍递给她一片湿纸巾,问她要不要再在机场待会儿,林榆摇摇头。
“林维康安排了人接我们,他不来。”林衍看向林维康发来的新消息。
林榆明显兴致高了一些,“好好好。”
她松了一大口气,虽然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能不和林维康撞上,就再多休息一会儿。
“但说不准会在家等着。”林衍说。
林榆知道林维康喜欢惊喜,她轻轻按摩脸部肌肉,对着镜子模仿了几个模式的惊喜大笑。
一路无话。
家里还是林榆熟悉的装潢,只略略感到周围的树要高了许多。
她弯腰换鞋时,林衍跟她换了个眼神。
没看到林维康的拖鞋,郑姨也没出现,说不准林维康就在她房间,等待给她一个假模假式地欢迎礼。
林榆皱眉,林衍握了握她的手,像是示意她演出要从进门就开始。
她换好拖鞋,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了片刻后,不紧不慢地和林衍一齐上楼。
二人刚走完最后一阶台阶,就听见“砰”地一声,五颜六色的礼花落在二人身上。
郑姨和另一位女佣一左一右,拧开礼花筒。
林榆惊讶地“啊”了一声,就看见林维康身后佣人推着一辆雕花陶瓷推车。
推车顶层是三层的翻糖蛋糕,虽然此刻极致精美,但林榆已经能想到它没有人吃最后被扔在垃圾桶里的场景。下边是一瓶装在冰桶之中的香槟,林榆表情更僵了一些。
“一去五年,爸爸真是好想你。”林维康说着贴近她。
他这句话说得很动人,只是表情有点太浮夸。
在拥抱的时候,她看见林维康身后那条白色长裙。人台之上,是暖黄的射灯,从上往下打出漂亮的光线。
肉眼看,缎面的流光朦胧又清丽,小腿腿弯处的开叉丝毫不显俗气,没有打破半点它的圣洁。
像一个脆弱的、被玻璃罩子罩住的白瓷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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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一章的饼,其实主要还是想写从监狱出来的林衍靠林榆养,颓废又自我厌弃,本身他就不是什幺健全人,用为了姐姐坐牢的理由和林榆做爱,结束又因为自己的卑劣痛苦。
鉴于作者比较变态,所以看看大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