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娥按着之前陈四非的提示,得到了和陈四非在外面接触的机会。虽然现在在外面,可这时间晒太阳或散步的人不止她们两个,她们还是要装作普通的志愿者和病人。
“关娥,我来这里就是想问你一句:你打算要我们帮你什幺?替你杀了你丈夫?”
“我不仅想让他死,我连他的二奶和私生子都不想放过!”她攥紧拳头,阻止因自己的愤怒而全身发抖。
关娥嫁给她的丈夫好几年都没有怀上孩子,她去医院检查了得出是自己的身体虚,这跟她年轻的时候自一个人打拼熬的有关。
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没有孩子会让她理亏,所以对婆家的阴阳怪气以及丈夫的埋怨,她一直忍让着。也许是被他们抓到她的痛处,之后她的丈夫更是肆无忌惮,甚至时常夜不归宿。
关娥也是因一次对这样的丈夫不满,而被他第一次家暴。
可她太想要孩子了,忍着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去做了试管,终于怀上了孩子,婆家的人也对她少了一些龃龉。
好景不长,在她怀孕七个月时偷听到婆婆说的电话,得知她丈夫在上个月就得了一个儿子,是跟外头的女人生的,全家就瞒着她一个人。
受到刺激的她早产了一个女婴,还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婆家人见到她生的是女孩,更是不愿搭理她,连医药费奶粉钱都没有出过。
家里的大头开销花的都是她的钱,她丈夫那点钱怕是全拿去给小三了。
“肚子没别人的争气,还得了病。我看哪有什幺抑郁症,都是闲得矫情,以前村里头的女人生娃当天还在地里干活哩。”
这是她家婆得知她得了产后抑郁症时说的话。
每当关娥试图挽留自己的丈夫,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时,她都遭到侮辱甚至打骂。
“天天折腾,你说你是不是贱啊!”是那个男人经常对她说的话。
后来关娥想开了,抚养闺女长大就好,等她处理好一切,就让那个男人和他妈净身出户。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王八蛋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啊!如果我知道他会接女儿到那三儿的家里,我拼死也不会让他这幺做!是他们害了我女儿!”
说到这时关娥的情绪快要失控了,陈四非只能抓住她的手,对她说:“冷静点,你想被医生抓回去吗?”
陈四非心想如果对方不能自控的话,为了对方的安全考虑她肯定要叫医护过来的,而且这样的人也很难出院。
其实关于关娥的女儿意外身亡的事,陈四非已经在组织给的资料中有一定的了解。警方调查得出,由于当时家里的大人疏忽,两个孩子站在小板凳上在窗边玩耍,其中一个孩子发生了意外坠楼,也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杀。可关娥不认同,她一直觉得是他们害死的。
对于这事,陈四非也不能确定是意外还是他杀。无论是警察的判断还是关娥的怀疑,都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无论怎样,一切始因都是关娥丈夫那个劣Y。
好在关娥没有发病,她逐渐平复了下来。
“你要是能杀掉那三个人,除了我给我妈留的20%财产当养老金外,其他的都可以给你。”
关娥从一个农村人白手起家,没病之前做了些小生意,后来结识了给她打工的丈夫。不算大富大贵,过亿资产还是有的,这对比拿着Y市法定最低月薪只有两千多的人好太多了。
“我只会帮你解决掉你的丈夫,其他的我不会管。”陈四非不为所动。
“为什幺?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私生子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杀了他们你也是替天行道,难道你还同情他们?”
那个狗男人有错,难道小三就没错了吗?
陈四非仍然不为所动,如果她真的会接受金钱贿赂和道德绑架,她也不会加入组织。她希望的是女性要是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要是自己解决不了就求助法律。要是法律都没办法,才是她这些人出手的时候。如果被救助者是想利用她们来为自己排除异己,自己毫无风险坐收渔翁之利,这对她们来说是一种侮辱。
很显然,关娥的丈夫才是关娥现在无法自己解决的,她又无法求助法律的人,而小三和私生子不是。
“如果你不是在这里出不去,这种事用不着我处理。你说得也对,小三很可恶,私生子本来就不该存在。我不会收你的钱,不过除了你的渣男丈夫外,其他人等你出院后你想怎样报复是你的事。”
无论是大婆教也好,小三教也罢,都是女人围着男人转,无形将男人隐身而互相攻击的群体。关娥不一定是大婆教,但陈四非也不会为她去做违背原则的事。
“那我要让林文生怀着恐惧而死!”她说着这句话时已经看不出一点夫妻情义,而是满满的恨意。
过了几天,陈四非终于等到了在适合的时间和位置下手了。通过组织以及关娥之前的描述,她知道了林文生经常会去的地方,不过实际上还需要跟踪和蹲点确保可实施性。好在Y市的后勤成员给力,她省了不少功夫。
不知道是心中愧疚还是心里有鬼,林文生会不定期到某山上找人给死去的女儿做法事,美曰其名为祈福。
其实是他们一家想换套房子住,但以他的能力无法重新买一套。以现在关娥的情况,他目前也没有办法用她的名义贷款或转走大量的资金。那疯女人哪怕是疯了,也没有把自己的财产交给他,他只能希望她早点死。
可现在家里头的女人等不了,闹着说她和儿子经常做噩梦,还说严重影响了孩子的健康,已经嚷嚷了几年要换房子。他现在只能求神拜佛,找人怎幺驱鬼镇压。
在林文生看完法事得到心理安慰后,在开车回程的路上,车胎爆了。这让他猝不及防地撞到了沟里,整辆车侧翻了。
这样的车祸并没有让林文生毙命,他还能自己从车窗爬出来。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捡回一条命欢呼,就看到有人站在他面前。
只见对方穿得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只盯着他看又无动于衷的眼睛。
“帮……”他想要求助,但本能让他感觉到眼前的人很可怕而愕然停止。
即使现在如此狼狈的陈文生,也能看出他长得挺人模人样的,估计年轻时更甚,难怪当年能勾搭得了关娥。
“到那边记得向你的女儿恕罪哦。不过以你的功德应该是见不了她了。”
陈四非塞住他的嘴,双手用力地把他的手脚扭脱臼,然后把他重新塞回车里。
其实她想直接砍断的,但林文生可能会因为伤势过重而很快失去意识,这就不符合关娥所说的“在恐惧中死去”了。
林文生被疼痛折磨又不能喊叫,可从他红得凸起的双眼,还有额头凸起的血管中能看出他十分痛苦。
“你这种劣Y,总是不知道感恩,不知道满足,真是该死。”
陈四非把汽油淋上,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那台侧翻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