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一个喜欢吃白食的人,我经常会带些时令的水果过去,新鲜的西瓜五毛五一斤,桃子六毛钱一斤,葡萄一块钱一斤,那之前北方的香蕉很贵,但是那一年突然价格大跳水,也一块钱一斤,我很喜欢买了带去,和大家一起吃。
因为暖暖喜欢吃水果,我一直记得。
那一年北方街头还突然出现了很多荔枝,和冰块混在一起冰鲜,在那之前我都没吃过,我觉得很新奇,买了一些跑去找她。
她愣愣的看着这个浑身粗糙的水果有些疑惑,在我俩尝试着剥开之后,她恍然大悟的问我:这是荔枝?
我有些意外:你吃过吗?
她说道:之前有个男人拿了这个放在我嘴里,然后让我给他……
她大概觉得自己失言了,悄悄瞥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看我一直没有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后来我没吃,我吐了,不好吃。
我笑了笑,把剥开的那颗递给她,她悄悄张开小嘴,含了进去,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真甜。
然后她问我:你想试试吗?
我满脸坏笑的说,想。
然后暖暖拉着我的手,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关上门,她让我坐好,又剥开一颗荔枝放在嘴里,跪在地上含住了我的身体。
荔枝有些冰凉,圆润润的,软软的,在她灵巧的舌头推动下,在我的火热上滚来滚去,她呜呜的说不清楚话,边含边问我,舒服吗?
我点点头,刚想说舒服,隔壁传来小红的声音,说:真变态啊。
暖暖脸上一红,刚想噤声,我一把把暖暖从地上拉起来,不管不顾的说:那咱俩让这妮子听点更变态的。
暖暖拗不过我的坚持,被我直接压在了身下,衣物很快如同荔枝一般被我剥光,露出白洁的身体,然后在我的强势挺动中,渐渐的也迷乱了神智,和我一起陷入了疯狂的享受。
隔壁的小红也没了声音,直到出来以后,一向胆大妄为的小红看到我满脸的得意,竟然臊红了脸,对着我俩说:呸,臭不要脸,哼哼。
臭不要脸,没羞没臊,对,就是没羞没臊,我喜欢,我觉得这是对我的幸福最大的肯定。
我们有时候还是会经常出去散步,这也是我和暖暖最喜欢的,田野里的麦子已经熟透,一片片金黄,和生长正盛的玉米构成的青纱帐拼接在一起,在大地上绘出青黄相接的抽象图景,夕阳照耀的时候,显得祥和而美好。
我们沿着落日澜走的很慢,牵着手,吹着风,我把她拥入肩膀里,嗅着她的体香,肆无忌惮的偷窥着她的身体,她娇羞的脸上满是红霞,但是从不阻碍我的粗鲁与下流,她喜欢这样靠在我怀里,听我天南地北的胡吹海谈,她总喜欢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听我吹牛逼,满脸的崇拜,对一切都毫不怀疑,这让我特别受用,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很了不起。
一直走到小溪边的时候,天都黑了,四下无人,我们坐了下来,听溪水潺潺,看水草摇动,感受不一样的夜景。
那天空气特别干净,星光慢慢攀升至整座天空,擡头望去,满眼都是碎珍珠般的星辰,格外的烂漫。
天彻底黑下来以后,点点星光又从水草中升起,随风飘摇,在眼前舞动出奇妙的曲线,原来是萤火虫,很多萤火虫。
漫天的萤火虫渐渐飞起,和星光接在一起,美轮美奂。
这大概是我此生见过最漂亮的景色,所以这一景色深深的驻扎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我幻想浪漫的时候,最初想到的,总是这一幕,这丰富了我的感官,也局限了我的想象。
在浅浅的黑夜当中是烂漫的流光,头顶是星光,眼前是萤火,天地相接,暖暖坐在我身旁,被我拥在怀里,风吹过来,吹来大海的味道,吹着我们的头发飘扬,我坏坏的把手伸进她的怀里,抓捏,抓捏,听她害羞又压抑的在我怀里轻轻的呻吟。
像是梦里的场景,又像是名家的画作,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了。
然后我又玩心大发,喝空了随身的矿泉水瓶,跑去水草丛中开始捉萤火虫,捉到放在瓶子里面,捉了蛮多,一瓶子,它们贴在瓶壁上,尾部依旧明明灭灭闪着光芒,数量多了像动画片里那种小灯笼,然后不无得意的对暖暖说:看,我把星星给你摘下来了。
小灯笼其实没有太好的照明效果,萤火虫发出的冷光虽然在黑夜中看着很亮,但是其照明度是很差的,凑近了也只能照清楚暖暖的半张脸蛋,她在甜甜的笑着。
我们提着小灯笼往回走,为了让萤火虫不至于饿着,我还自作聪明的摘了一些河边的水草放在里面,以模拟它们的真实生长环境。
暖暖其实不忍心剥夺它们的自由,但是我说回到客栈以后,我们可以放生,让它们生活在那里,它们在那里繁衍更迭生生不息,以后客栈也有这样漂亮的场景,多美。
所以暖暖同意了我。
回到客栈后,我们打开瓶口,把瓶子挂在客栈走廊门口的柱子上,希望这满瓶的流光能填满整个院落。
只是第二天清晨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现没有萤火虫飞出来,它们安静的趴在瓶子里,好像睡着了。
我以为它们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所以睡着了,把它们倒了出来,想放到花盆里,这才发现,所有的萤火虫都安安静静趴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萤火虫是一种对生存环境要求极为苛刻的生物,它们存在于那片河滩,恰恰证明了那片号称有毒的河滩是纯净的,而把它们束缚在那个小小的瓶子里时,瓶中污浊的空气让它们的生命迅速凋零。
有些美好是关不住的,它们在污浊当中或许可以残喘片刻,但是终究不属于这样的地方。
暖暖很自责,再也没让我捉过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