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延发丝蓬首,言语似梦呓:“哟,你们已经搭上了啊?都不用我来介绍了。”
“简清延,你喝了多少?”沈归宴蹙眉,眸光落她身上,介绍?搭上?简清延在说什幺?他不解。
“明昭,算你眼尖。你都不用我来说你就搭上了,行,不愧是我带的人。介绍一下,他是沈归宴,我兄弟,一出生就认识了。”他尾音携着倦意。
明昭舒气,不可奈何:“我找宴哥借了根烟,想把钱给他顺便要个联系方式,谁知道他那幺聪明,被看穿了。”
沈归宴眸色黯沉,出言问:“凤沅楼的人?”
“嗯,来一年多了。”
他没接着打听,而反问明昭:“你刚才什幺意思?”
“是我想跟你的意思。”
“跟我?”沈归宴挑眉。
“是,我想跟你。想以后都为宴哥你点烟。”明昭笑意娇娆。
沈归宴问他身边几欲倒下的醉鬼,“你让她来的?”
醉鬼反驳:“冤枉,我确实想把她带你认识,但我刚从那走出来就看见你俩,我还没这机会呢。”
沈归宴夹根烟,止步看她,“那就三年,你跟我。”
“好。”
烟都未燃,却有白雾似的,许是他话语太过飘然,连天都认为诞妄。
明昭暗暗立誓,三年够长,长到能颠倒她的人生。她无法预言今后的事,但她绝不甘沦为平庸。
儿时的沈归宴尚且能算是单纯的人,明枪暗箭,尔虞我诈,于当时的他来说会不忍。但随年岁渐长,酒会穿梭,杯杯烈酒眼前过,心是会变的。
曾经他专业上仰慕的前辈,却为巴结他点头哈腰。仰慕与厌恶,只在转眼间。那位前辈厌恨他,怒斥他活在云宫,怎能感同身受别人的苦?
沈归宴记他这句训话记了很久。他身边人太多为钱为权,他实在厌倦。他在意的并非那点利益,那对他不足挂齿。他在意的是朋友间的交往守则,朋友的前提理应为互相尊重,而绝非互相算计利益得失。他为知己从不避汤火,他烦在他们戴着假面,不愿和他坦然。
若是他们敢直视贪婪成性的自己,被欲望驱使的自己的话,沈归宴倒不介意拉他们一把。他只看得起两种人,一种是执行力强的,第二种是对自己够狠的。
沈归宴贪她够直白,他恰也起了玩心。
沈归宴的宴,是盛宴的宴,这个字太衬他了。
盛宴的开幕,从他见她的第一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