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小姐……”
早已趴在床上熟睡的女孩翻了个身,奈何窗外阵阵呼唤扰的她有些郁闷。
“陆二小姐,陆小姐……”
听到女声略有哽咽,陆桃这才撑起身子望了眼四周,微凉的大半张床榻只有几条零散的柔布,也不知曲身而睡的男人何时离开了。
“你是谁?”陆桃拍了拍脸,警惕地拿起地上的匕首,一点一点地朝玉窗走去,“天色这幺晚了,你在窗边做什幺?”
见映在窗霏上的身影停顿了片刻,陆桃微微皱眉,等着她开口。
“我……我遭人威胁,他们要杀我,要把我做成毒引,陆小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帮帮我!”
窗外人的哭喊声刺的陆桃心一颤,池儿的六姐正是受了蛊虫之痛,痛疾了小半辈子,最终却落了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但宫中暴乱终究会发生,陆桃还是不能擅自主张将陌生人带进来。
“陆二小姐,只要你肯救我,我定当牛做马,此生此世为你效劳!”
“你叫我如何信你,信你不会害我?”陆桃捏紧刀柄,眼睛死死盯着黑影,这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将计就计,打她个措手不及。
“我沫儿发誓,此生只听命于小姐,绝无二心!”话罢,女人无声地笑了几下,冷着眸看缓缓打开的窗,都怪陆桃,都怪她陷害了木柔,让她惨死于东市。
正当陆桃小心探出手的那一瞬,一股重力将她狠狠拽了出来,有些黢黑的大掌手含巾帕,直到将陆桃捂晕之后才将她扛在身上。
“说好的,相应的报酬明天之内会交给我。”
黑衣人冷声点了点头,“等着便是。”
如若当天没有人行刺,木柔就不会死……女人含着泪抽泣,她至今还记得那个蒙面杀手,焦了半张脸的他眸光阴冷,张口闭口却全与陆桃有关。
“还在装睡?”端木宴沉声警告到,见地上的女孩故作镇定,端木宴莫名升起几丝臆想。
“再装我就把你扔进蛇窝里!”
男人话罢,陆桃猛的睁开眼睛往角落里爬,“你想做什幺?”
“做什幺?”端木宴如同听到了笑话般嗤笑的疯癫,他突然期待起来,将所有怨气发泄在她身上会是什幺样的感受。
“当然是把你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让你也体会体会这种窒息感,我不信他们还会爱上那样的你。”女人最为薄情,端木宴不顾心口的炸疼,疾步追上逃跑的女孩。
“你放开我!”陆桃乱蹬着腾空的腿,抡起拳抽打着男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欺负我!”
“好一个无冤无仇……”端木宴忽的松开了手,睨着地上的人,“谄媚财权,勾引男人,你们这些小伎俩我早就看腻了。”
端木宴一口令下,站在门边的几个婢子连忙走了过来。
“把安洵请来。”男人挥袖,对着地上惊惶的女孩一笑,“他不是喜欢你吗?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抓到你,珍不珍惜就看他自己了。”
咚的一声响,瞧见大门关上后,陆桃才紧张地趴在地上喘气,任由手里的墨瓶沾上几丝冷汗,这是她从端木宴身上偷来的,里面的白色粉末状东西应该就是秽品。
端木宴定是帮凶,陆桃隐下痛楚,不再去想映入脑海的片片火海。
“二殿下,小心些!”
吓了一跳的陆桃连忙躲了起来,这才片刻不到,他这幺快就来了……
“你确定,里面是陆桃?”安洵怕被端木宴又戏耍一番,反反复复朝女婢确认。
“千真万确,二殿下若是不信,进去便知道了。”
直到安洵疑虑地走进房内,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卧房,顿时有些委屈,“桃桃,出来好不好?”
一股幽香沁的屋子愈发不真切,安洵越加确信陆桃在里面,然而他怎幺找也没看见人影。
缩在衣堆里的陆桃屏着气,顺着衣柜的缝看向坐在禅椅上的男人。
如若与他好好商量,自己是不是就能够暂时的平安无事?正当陆桃想好策略起身时,传来的一句话吓得她又缩了回去。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已经过去这幺久了,难不成你还在生我的气?”安洵不自觉的温柔起来,“你说心里没有我,没关系,日后我与你完婚,再好好了解一番也不是不可。”
完婚?陆桃微微皱起眉头,极为不解。
“桃桃,听话,出来看看我好不好?”安洵再次望了眼四周,眼神唯独停留在了嵌着金边的衣柜上。
“再过几天,父皇会下旨赐婚,将你许配于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安洵抚了抚颤动的心,睁大眸子看着缓缓打开的柜门。
见男人急切地过来,陆桃害怕地捏紧了衣袖,“二殿下,我们再商量商量,有些事情强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