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并不是被其他妃子怂恿,而是她自己发现,皇帝这两天在和静妃闹别扭。
女人向来心细敏锐,稍微深想,大概也明白怎幺回事。
这女人性子太骄横,居然干涉起皇帝和皇后睡觉的事。
万一她生下龙子,母凭子贵,那岂不是祸国殃民的大患?
留不得,也不敢留。
正好有妃来报,皇上的私印在静妃丫鬟的手里,正往私库去。
私印代表的就是皇上本人,居然被一个丫鬟拿捏,这还了得?
众人气势汹汹,直奔静园而来。
而两手不闲的绣球,恰巧看到,吓得她直接把东西放路边,直接朝着勤政殿,撒腿而去。
唐棠写好方子,又想起爷爷曾经说过,要想事半功倍,服药期间勤锻炼,是促进汤药被吸收的最好手段。
这个时代女性的锻炼,最多是散步,远远不够达到锻炼的标准。
她赶紧把这一条作为注释,补在下方。
刚搁笔,皇后的大队人马立刻赶到。
唐棠一见此景,知道来者不善。
恭敬下跪行礼,直接额头点地,等着吩咐起身。
“擡起头来。”
不怒自威的语调,唐棠赶紧擡颈,双手却还在地面撑着。
哪知,皇后直接上手,朝她脸呼去三巴掌,
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痛。
一条被指甲划过的血印,从眉骨到耳垂。
而皇后,踩踏着她的手掌,像是没看到一样,宽袖一挥,“凡是皇帝的东西,全都拿走。一丁点都不许遗漏。”
宫女太监们一起涌入,开始翻箱倒柜。
唐棠身形动都没动,任凭她们把整洁宁静的院子,弄得乱七八糟。
就连脸上被发烧和疼痛,一起袭来,都没去捂一把。
无需自己用苦肉计,皇后这个助攻,还真是出人意料。
唐棠安然跪地上,即便她们翻乱她的纸扎,她都没皱一丝眉头。
她知道,皇帝已经心怀愧疚,不然不会给绣球私库印签。
更不会亲口让御厨给她单独做补汤。
他不会不管。
如果他放任不管,那才真是···渣男。
捡不起来的那种。
到那个时候,她要求系统提前换人,这个狗皇帝,她不攻略了。
活该他一辈子没孩子。
院外有统一铿锵脚步传来,唐棠知道:禁卫军来了。
不到一会儿,皇帝也急匆匆赶来。
在身后奔跑的绣球,怀里还抱着个白色巨大羽毛做的···毽子。
绣球手里的东西,让嫔妃和皇后,都面面相觑,却不敢言。
再看后面回来的太监和宫女手里,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和金银财宝,一点都扯不上关系。
发窘,尴尬,甚至害怕,让她们迅速挤成一团。
景昭阳谁也不看,他就死死盯住跪在地上的那抹浅粉身影。
脸上赫然的巴掌印,还有被踩踏过已经红肿起来的手背。
顿时气的眼眶发红,直接拿了最近侍卫腰间的刀,对着离他最近的嫔妃,狠狠刺去。
嫔妃毫无声息,歪倒一侧,香消玉殒。
其他嫔妃捂嘴不敢叫,纷纷朝皇后身后躲去。
皇后更是吓得面色如土,嘴里却依然硬气十足,“你···你····景昭阳,你敢!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为这幺个玩意儿和我翻脸吗?”
这话更加激怒他,皇后他不能随便杀,可他可以打。
扔下刀,直接巴掌过去,扇的皇后鬓乱钗落,觉得不解气,死死掐住她脖颈,目眦欲裂,“你还知道自己是皇后?你有没有半分宽容之心?我对你处处珍重,你就是这样对待朕的妃子?
你若心怀嫉妒,就不该当这个皇后!”
皇后白眼往上翻,嘴里嗯嗯,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大太监和侍卫长一见情形不好,赶紧双双跪下,哀声连连,“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景昭阳还是不放手,双掌死死掐住身体已经往下滑的皇后,眼眶红殷。
唐棠并不想闹出人命,她赶紧起来,去拽扯景昭阳的手,“住手,蛐蛐儿,你这是不想江山永固了?皇后有事,国祚难安啊。”
景昭阳在那声被叫的小名儿中,总算松开手掌。
也不顾周围有人,直接去微微颤抖的手,去抚摸唐棠那道已经渗血的手指印。
嘴里呢喃,“都怪朕,都怪朕,要不是朕太过纵容她,她也不会这幺有恃无恐。”眼底闪过狠戾,景昭阳伸直腰背,转脸冷凛吩咐,“来人,皇后发急患,需要卧床休息。一言堂从今日起,由禁卫军看管,不得有误。
其他嫔妃,关门反省三个月,谁要是偷偷出来,朕不怕再死一个。”
噤若寒蝉的妃嫔们,挤在一处,连呼吸都怕被听到。
侍卫们,把正在张口大呼吸的皇后围在中间。
皇后想要说话,可喉咙撕痛,咿呀间,说不出一个字。
其他嫔妃,也全都被侍卫们赶回去,关门闭户反省。
这场闹剧的结果,是景昭阳宣布提前散朝,亲自整理扔在地上的手稿。
唐棠身疲力竭,被绣球喂了点温水,便闭眼休憩。
景昭阳盯着那张手稿,还有下面的注释,久久不愿移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