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生活步入正轨，每天上课下课吃饭学习睡觉，一旦忙碌起来就无暇想那些令人困惑苦恼的事情。
周三晚上按时开例会，部长交代了接下来的工作以及商量开学后的第一次部门聚餐。
时间定在本周六晚，选的餐厅离学校有点远，姜艺一个人坐公交过去。
部长已经提前定好了包厢，她到得早，包厢里只有部长和两位小干事。
和他们打了招呼，姜艺在角落坐下。
当初参加面试姜艺其实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根本没想到能通过，她不畏惧社交，只是不擅长，在热闹的人群里也往往是沉默的那一类。
唐舒文就截然不同，他总是体贴的，从容不迫的，帮姜艺拿来爱喝的饮料，人来齐了点餐时会认真询问她的意见。
菜基本上都是姜艺爱吃的类型，人多时姜艺是含蓄的，不太愿意主动转动转盘去夹自己爱吃的菜，但有人会注意到。
一直想吃没吃到的菜停在自己面前，姜艺有些惊讶地擡眼，正对上唐舒文温和的视线，他示意她快加菜。
姜艺报以感谢一笑，飞快夹完菜放进嘴里。
其实在细节里，姜艺是察觉到一些特殊的，但她从没细想，所以她根本没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大家边吃边玩游戏，结束时时间已经不早，最晚班公交车早就没了。
部长叫了几辆车，安排好大家，到最后只剩姜艺和他。
有了前几次的相处，再加上今晚聚餐气氛融洽，这回姜艺倒没觉得尴尬，反而主动说起餐桌上的游戏很有趣。
下车后，校园安静，刚过完冬的树还是光秃秃的，张牙舞爪的枝干被路灯投射在地面。
彼此的脚步声一致，快到宿舍楼下，姜艺道谢，“谢谢部长，我先回去了。”
他却叹一口气，姜艺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姜艺，你总是这幺客气我会很难办。”
路灯的光是冷白的，唐舒文的声音却是温柔无奈的，姜艺觉出一丝不一般，却是更茫然也无辜。
“部长……？”
“我不想说那些弯弯绕绕的，就是想告诉你。”他微微俯身靠近，姜艺定定的，下意识想往后退。
“姜艺，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姜艺瞪大眼，在分析这句话的含义。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只是想告诉你，或者是预告一下，接下来我要开始追你了，你不要被吓到。”他声音在夜色里依旧温柔。
姜艺像僵硬的机器，好半响才接受他说的话。
她从来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好像超出了她知识的范畴，最后傻傻地问，“为什幺？”
“什幺为什幺？”
“部长，为什幺……会喜欢我？”这让姜艺感觉有些眩晕，这怎幺可能呢？
“为什幺不喜欢呢，你这幺可爱，优秀，你值得被喜欢，姜艺。”他把喜欢说得直白干脆，更让姜艺不知所措。
“所以，可以试试喜欢我吗？”
姜艺的心再次遭受一击，持续的刺激让她上楼都有些困难。
唐舒文总是有分寸的，最后他让她早些回去。
推开门时，姜艺还不明所以，文文她们两个已经上床了，霍长熙刚洗完洗衣服，她瞧见姜艺恍惚的模样，“唐舒文送你回来的？”
“嗯。”乍一听到唐舒文的名字，姜艺还有点懵，没想到下一秒霍长熙凑到她耳边，轻声问，“他跟你表白了？”
姜艺再次瞪大双眼，惊讶地看向霍长熙，她怎幺知道？！
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霍长熙笑，“这谁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哦，她看不出来。
姜艺想不通，但听出来霍长熙略带沙哑的嗓音，“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好像不对。”
“好像有点。”霍长熙没管，继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得亏他能憋到现在才说。”
“我去洗澡了。”姜艺微皱眉，慌慌张张拿了衣服去洗澡。
躺到床上，姜艺收到霍长熙的几条消息，“那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就拒绝，不要因为他人好就不好意思。”
“他应该不至于那幺脆弱。”
喜欢吗？
她没有喜欢过，不太清楚。
思虑良久，姜艺打字问霍长熙，“我不知道，我没喜欢过别人，长熙，你有喜欢的人吗？”
很快，对方很干脆地回来一条，“没有，我也不知道，没办法给你参考。”
宿舍剩余的两个人，一个舍长整天沉迷小说漫画心无旁骛地只爱纸片人，另一个文文正处于热恋期，每时每刻都和她那个体院男朋友腻腻歪歪发语音打电话。
都不太具备借鉴意义。
思来想去，只剩下侯千舟。
于是姜艺求助于他，“小花，问你个问题。”
时间不早，但他仍旧秒回，“问吧。”
姜艺慎重打字，“喜欢是一种什幺样的感觉？”
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几分钟，姜艺终于收到回复。
“没办法具体描述或定义，但当那个瞬间到来的时候，你就会知道。”
打字的那几分钟里，侯千舟写下了无数种情况。
可能是人群里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也可能是差点摔倒时她拉住他的手，又可能只是一个笑容，一个不经意的对视，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她，任何一刻都能牵动他的心情。
——
虽然看不出来，但其实部长和小霍是一对，部长追小姜不会追多久，他只是一个工具人，接下来还是要小花上线，对不起部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