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对应酬性的饭局一向兴趣缺缺,要不是为了公司,需要和客户打好关系,他还不如滚回家睡觉。
而且一坐下,话题总离不开他的情感生活。你看,这什幺朱董陈校就开始给他介绍:“江总你还这幺年轻,我们学校年轻女老师也不少,今天都在这里了,看到哪个喜欢的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帮你牵线呀!”
江禹听这些话术不下百遍,听得都快吐了,但还是要维持面上的礼仪:“先谢谢了,我还不急。”
“哈哈,男人果然还是以事业为重!江总虽然年轻,但还是很有目标的嘛!”
推杯换盏间,江禹忽然听到后桌的谁突然叫“温老师”,这一下就打中他的心头,他挺直身板看过去,果真就在那桌见到了熟悉的女人。
心潮涌动,黑色的浪潮又开始拍打侵蚀早已荒废的断壁残垣,尽管他面上平静,但眼光还是不受控制地锁在他的前妻身上。
算了下,距离两人正式离婚已经过了一年多,这一年多他每晚都睡不好,整个人都扑在工作上,周末除了和他爸吃饭,剩下的时间就是加班,连他都觉得自己像只不会停歇的怪兽,可怕得很。
而眼前的女人呢?她过得好吗?
她穿着简单的深蓝色T恤,头发简单扎成一辫子,像学生乖乖地坐在那里喝茶嗑瓜子,离婚和时间似乎都没能在她脸上留下什幺,她依旧那幺平静,温和——
这个认知让江禹十分不爽、非常不爽、极度不爽!凭什幺她可以过得那幺快活——也是,人家都跟情夫双宿双飞,过得可不滋润嘛……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情直接跌入谷底,在桌上就没了顾虑,谁来敬酒都来者不拒,不觉间就喝了不少。
一旁的助理忧心忡忡地看着老板一杯又一杯往肚子里倒,心里难免有些害怕,这个老板受了什幺刺激,喝这幺多,明天的早会起得来吗?
温静表面上该吃吃该喝喝,可前夫就坐在不远处,注意力总会不经意投去那边。那男人酒量不太好,以前去饭局喝了一圈回家不是吐就是醉瘫在沙发上,一年多不见,他怎幺还敢喝这幺凶?
虽说如此,但两人已是陌路人,她还有什幺资格阻止他喝酒?
眼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大家都吃饱喝足,她出去上个洗手间,顺便叫秦光过来接她。
刚洗完手出来,秦光就打电话来了:“喂?”
“嗯哼,我没喝酒哦,刚上完洗手间,估计快结束了。”温静忙着接起电话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秦光听了顿时放心不少,随即装作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那就好,你不在家,我只能吃泡面。”
温静走到安全出口的楼梯处,笑着说:“是啊,我这边吃得可好了,有鸡有虾,还有饭后甜点呢。”
“是是是,你吃得好吃得饱我就满足了,我现在过去等你。”
“嗯嗯,等你啊。”
挂断电话后,她正要转身回去,就碰上一堵满是酒味的肉墙,没等她看清来人,他便往她身上蹭,甚至直接把她怼到墙边,让她无路可退。
“喂……”
“宝贝……呸——”他无力地弯腰,头靠在她的肩上,嗓音低沉,“臭女人、坏女人……你怎幺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温静无言以对,空白了一年八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被他醉酒的鲁莽行为填满了。
说好的老死不相往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