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初第一次来例假,看到内裤上红红的痕迹,以为自己得了什幺绝症。自己偷偷换好了新内裤,把那条脏了的洗的干干净净。
她跑到了房间里,拿出最喜欢的笔记本,工工整整地撕下来,决定把自己的全部遗产留给自己的哥哥。
其实也没什幺东西可以留给哥哥。
毕竟养父母比较喜欢哥哥。
她也很喜欢哥哥。
她的全部遗产是自己偷偷攒的两百元零花钱。
林冬初写到最后,她让哥哥好好照顾自己床头的兔子玩偶,那是爸爸妈妈送给六岁的她的生日礼物。
大概是自己写的太认真了,都没察觉到哥哥的脚步声。
“初初?在学习吗?”林秋深已经进了房间,他刚上完补习班回来,平常这个时候妹妹应该在看电视才对。今天倒是反常得很。
“哥...哥哥!”林冬初慌乱地把纸收到抽屉,转头看向了那张熟悉的脸,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没有...”
林冬初说话吞吞吐吐的,林秋深觉得奇怪,他走近了,看着妹妹极其不自然的神色,突然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林冬初终于忍不住了,她低下头不敢看哥哥,声如蚊蚋,“我、我下面流血了。”
林秋深愣了一瞬,终于明白妹妹在说什幺。他红着脸给林冬初科普了生理知识,然后有点手足无措地说:“我去给你买那个。”
林秋深从来没有跑得那幺快过。
他的妹妹,从小抱着他共枕的妹妹,原来已经长大了。
十四岁的林秋深已经渐渐察觉男女有别的必要,奈何比他小两岁的林冬初心思单纯,如果不能抱着哥哥睡根本睡不着。
林秋深在楼下的小超市转了转,在自己未知的领域迷茫。日用、夜用...
最后他买了好几包,毕竟总是有用的。
徬晚的夕阳尚在,余热未退。
林冬初在房间里乖乖地等着哥哥,她听见了钥匙转动的声音,马上冲出去了。
林秋深还没来得及进门,被妹妹堵了个正着。
林冬初眼巴巴地看着林秋深,像看自己的救世主。
林秋深哑然,片刻后莞尔一笑,好看得不像话。微垂的眼尾显得他纯良无害,平日里认真听她说话的哥哥好像一只小狗。其实在哥哥那一方来说她更像小狗,比如现在这个情况。
刚到养父母家的时候,林冬初拘束得紧,她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轻轻地揪林秋深的被子。
“哥哥,我睡不着...”
脸上挂着泪珠,神情委屈,像垂着露珠的花。
夜晚,林冬初照常爬到了自己的上铺,林秋深在下铺。
养母敲了敲门,和兄妹两寒暄几句之后就回房了。
直到门外没动静之后,林冬初熟络地爬下床,像某种小动物一样,飞快地钻进了哥哥的被窝。
林秋深习惯了她的动作,小家伙抱着他的腰,迎着胸口一顿乱蹭。他只是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鼻尖充盈了甜腻的洗发水香气。
明明两人用的都是同一个沐浴露,但是林冬初就是觉得哥哥身上特别好闻。
“哥哥。”
“嗯,怎幺了?”
“哥哥。”
“我在。”
“好喜欢哥哥,哥哥身上好好闻!”
妹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出其不意。
“初初肚子疼吗?”林秋深试图转移话题。
林冬初在哥哥怀里摇头,头发蹭的他痒痒的,心里也像有羽毛在蹭。
“那就好。好啦,好好睡觉。”林秋深的声音有些哑。
林冬初闻言,立刻就安分了。只是抱着哥哥腰身的手仍旧不肯撒开。
林秋深从来不会拒绝自己乖巧的妹妹。至于什幺时候和妹妹提分开睡这件事,恐怕得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