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被佣人认为美丽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妻子,正柔和着表情,低着头,专注的注视着与她面容三分相似,清瘦秀丽的少女为她擦拭胸口。
黄昏的卧室,温暖动人的光线,一站一弯两个美丽动人的身影,组织成唯美的画面。
看起来亲密无间。
可真是刺眼。
怎幺能让人不讨厌呢?
芽芽看着自己年轻的表姨从母亲的卧室出来,紧接着卧室门就从她身后被狠狠砸上。
芽芽隐约有一些担忧。
王新月弯起唇角对他微笑,芽芽几乎是本能的就戴上面具,眉眼弯弯,唇红齿白,乖巧漂亮的模样,“姨姨,我爸爸妈妈他们怎幺了?”
“大人的事,芽芽再大些就懂了。”王新月走过来,弯下腰,亲切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的,姨姨。”
芽芽乖巧微笑着,放在背后的小手忍耐捏紧,掐出掌心的月牙。
待王新月起身走过后,芽芽双眼直盯盯注视着紧闭的房门,似乎能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
猝不及防,“你也很想知道他是怎幺对待你母亲的吧。”
芽芽脊背一凉,随后眼神剧变。
是这女人去而复返,或者说这女人根本没走,就在他身后观察他?
她说这话什幺意思?
王新月并没有在意芽芽的想法,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目光呆沉地,像芽芽一般望向那紧闭的双扇门,喃喃自语,“野兽暴怒时,对于他的囚鸟能有几分怜悯?会帮姐姐弄湿吗?会直接插入进去吗?会强暴还是温柔?从正面还是背面?在桌子上还是地毯上?”
她话语微顿,芽芽强烈的愤意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刺穿,让她不得不注意到这个她真心喜欢过的孩子。
王新月又弯起唇角笑了,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晦暗与疯意。
她慢慢在年幼的芽芽面前蹲下身,眼睛直视芽芽的眼,四目相对,低声喃喃,“芽芽你也很想知道是不是?姨姨早就看出来了,你跟你禽兽父亲都是一样的,血脉里流淌着一样的罪恶与疯狂。芽芽,你才六岁呀,就对自己的母亲生出不伦之心,你也是只小禽兽——”
“你胡说!”芽芽急迫的将话打断,双手用力推倒了王新月。
王新月后跌在地毯上,不怒不惊,面色自然,手撑着地毯缓缓站起身,走了。
刚发生的一切,刚说的话,随着王新月的离开,变得像是一戳就碎的泡沫,不留痕迹。
芽芽原地站了许久,空气寂静,缓缓溢出几声脆弱的哭腔。
“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我对妈妈,不、是、这、样、的。”
华丽的双扇门后突然闷震一声。
芽芽擡起湿漉的眼瞳,踌躇几秒,慢慢走近。
我只是担心妈妈。
不是别的。
芽芽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慢慢靠近门扇,芽芽小心翼翼将耳朵凑近,就感受到厚重的门板像是被什幺重物一撞,伴随着细微的,属于母亲的哭泣和低吟。
芽芽心一颤,细弱的声调像是丝线般缠缠绕绕萦绕到心脏,让他疼痛不安,又陌生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