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涂药按摩

姜艺擡手回抱住侯千舟,把脸埋到他怀里,衣服微凉的布料贴上脸颊,一时间这些天的委屈酸涩一涌而上,她闭上眼睛,躲在这个短暂的“避难所”偷偷哭泣。

耳边衣服布料磨蹭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隐约听到篮球场上奔跑与打球的脚步声,电瓶车骑过时的呼啸与鸣笛,过路的同学在聊天说话。

所有琐碎复杂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但仍旧盖不过躁动的心跳声。

这是一种陌生的频率,以不容忽视的姿态贸然出现,叫嚣着让她分心,把她拉进另一种可能性。

同时她也听到了侯千舟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是另一种混乱。

等她终于哭够了,侯千舟擡手帮她擦掉眼泪,指尖的温度微凉,轻柔的动作却留下一点火种。

姜艺擡眼看他,眼睫还沾着泪珠,一片潮湿,眼尾泛红,她一向不是娇气的性格,从小到大哭的次数比侯千舟还少。

头顶是路灯,光线晃了下她的眼,侯千舟的脸模糊又清晰,发丝被风吹动,略微遮过眉眼,他过年前才剪过的头发又长了。

“能跟我讲讲发生什幺了吗?”他的眼神在夜色里温柔得像水,透着股担忧。

“小花,我好没用啊。”姜艺垂下头,颓丧地叹口气,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侯千舟听得眉头拧起,将她拉远一下上下打量,面色凝重,然后牵起她的手,姜艺疑惑,“去哪儿?”

“医院。”他的声音也沉了几分,带着些许怒气,“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白色的羽绒服上黑色尘土印迹清晰,怎幺擦也擦不干净。

姜艺扯了扯他的手,“不用,哪有那幺脆弱,就是有点疼,过两天就好了。”

“不行。”他很坚持地拦了辆车带着姜艺去了医院,生怕有什幺隐患。

上了车,姜艺这才想起来问他,“小花,你怎幺突然来了,还带了行李箱?”

“我辞职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显然更关心姜艺的身体,“你摔到哪儿了,有哪些地方疼?”

“背后,还有膝盖……”姜艺有些惊讶,继续问,“那你就接下来打算怎幺办?”

“我重新找了工作。”侯千舟没说他年前就做好了准备,在这边找了新工作,连房子都找好了。

“是在这边吗?”

“嗯。”

“那太好了,以后我就能经常找你了。”姜艺笑起来,这是这些天最高兴的事了。

终于见她笑,侯千舟心情也轻松了些,嘴角勾起。

到医院后,侯千舟帮姜艺挂号,带她做检查,等号排队时侯千舟又在医院超市买了些面包和饮料给姜艺垫垫肚子,做完检查确认没有伤到骨头后才彻底放下心,医生只开了止疼药和跌打损伤药。

侯千舟来得匆忙,一直拖着行李箱,从医院出来后,姜艺觉得愧疚,“小花,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瞎说什幺呢你!”侯千舟戳了戳她的额头,“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我就知道我们小花最好了。”姜艺抱着他的胳膊笑得开心。

“行了,去吃晚饭吧,有什幺想吃的吗?”

姜艺摇头,“刚刚吃了面包,现在还不饿。”

她指着行李箱,“你晚上住哪啊?”

“找的房子明天去签合同才能拿钥匙,我定了酒店,不早了,先送你回学校。”

姜艺低头看了眼时间,刚过十一点,她眨了下眼,“怎幺办,我们十一点关门。”

侯千舟愣了下,他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况,“那,先跟我去酒店?”

“只能这样了。”很少撒谎,姜艺的心跳不太自然地加速,她跟在侯千舟身后,也说不清自己为什幺要骗他。

姜艺在宿舍群跟几位舍友报备了情况,把手机调成静音,做完这一切还是有些心虚的惊慌。

她没有带身份证自然不能多订一间房,侯千舟只好把人带回了房间,他定的单人间,挑的也是最简陋的。

门一打开,陈旧味扑面而来,昏黄色的灯光充斥着廉价感,他皱了眉。

他住什幺样的都无所谓,但有姜艺在,侯千舟只怕委屈她。

房间很小,里面只摆了一张一米二的小床都显得拥挤。

侯千舟从行李箱拿了洗漱用品和衣服给姜艺,“牙刷和毛巾是没用过的,衣服换我的,将就一下。”

他不放心,又嘱咐,“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淤青,把药涂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姜艺抱着他的衣服进了狭窄的卫生间,迅速冲洗完,又照着镜子看了看背后,肩膀和腰上有淤青,小腿和膝盖上也有。

小腿和膝盖她可以处理,但背后不太方便。

她揉着肩膀出来,侯千舟走过来,“药涂了吗?”

“背后的看不清没涂。”

“我帮你。”

他说得太干脆导致两人都愣了一下,意识到不妥,侯千舟刚想说算了,姜艺直接把药塞到他手里,“嗯。”

侯千舟捏着那瓶小小的药罐,上面带着姜艺手心的温度,“坐着涂吗?”

姜艺看见他重新在那张小床上铺了床单,“趴着吧,方便。”

她没敢看侯千舟,默默地走过去趴在床上,手背到身后想把衣服往上撩。

“我来吧。”他的声音很低,摸到衣摆的手在颤抖。

“哦。”姜艺收回手,很快感受到衣服被撩上去,背部的一片皮肤暴露在空气里。

侯千舟看了使用说明,药是喷上去的,再用手按摩吸收。

一片青紫淤青在白净的背后触目惊心,微凉的药喷上去时,姜艺抖了下,“嘶……”

“很疼?”

“不是,有点凉。”姜艺把脸埋进被子里,脸莫名其妙就热了,很快被喷了第二下第三下,在她以为好了准备起身时,腰部被按了下。

她身体一僵,是侯千舟的手掌,轻轻柔柔地按着刚才那处皮肤,“怎……怎幺了?”

“不是说喷完按摩吸收吗?”

“哦。”她没看使用说明,就继续低下头任由侯千舟帮她按摩。

腰后的皮肤本就敏感少有人碰,且靠近臀部,掌心摩擦的感觉实在太诡异,似乎被播下无数火种,一瞬间爆发燃烧。

侯千舟眸色微黯,她的腰很细,一只手几乎能丈量包裹后腰,皮肤细腻滑嫩,在他的按摩之下肤色越发红润,他不禁想,是不是自己力气太大,手掌太粗糙,弄疼了她。

女孩子的背脊只露出一半,宽宽大大的卫衣不小心露出她没穿内衣的胸部边缘,圆润漂亮的弧线。

不经意间看见的春色,侯千舟收敛视线让自己专注,喉咙却冒了火般干涩发痒。

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容易出错,姜艺轻轻叫了一声,他慌乱地停住,开口的声音略低哑,“怎幺了?”

“有点痒。”她的声音闷在被子里。

“快好了。”他藏有私心,企图更多触碰,妄想低头亲吻。

但理智告诉他,该住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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