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书洗完碗出来,周季雨正躺在沙发上打电话。
“嗯,真的好了,他给我煮了面。嗯,好,你也注意身体,拜拜。”
见沈遇书从厨房出来,周季雨挂了电话,站起来,道:“我再睡一会,你不要走,我晚上带你出去吃饭。左边抽屉里有蓝光碟,右边抽屉里有游戏碟和手柄,你可以随便玩。书房里有书,你愿意看的话也可以去看。困的话就在沙发上委屈一下吧,沙发可以打开,毯子也能盖。”
沈遇书点点头,表示他会自己看着办的,让周季雨不要担心,吃过药再睡。
周季雨闻言点点头,也不再说什幺,再次陷入昏睡里。
沈遇书也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奈何社畜生物钟作祟,两点半就准时醒来再也睡不着。他只好叹口气,爬起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虽然周季雨让他自便,但他也不敢看电影玩游戏,实在是怕吵到周季雨休息。想到这儿,他拍拍屁股,打算去书房找本书看看。
书房里铺满了地毯,沈遇书赤脚踩上去也不觉得冷,只觉得脚心被挠得痒痒的。两面书架,还有一面是大大的落地窗,天气好的时候取本书,在这里安静地坐一下午,也是一种享受。书架上塞满了书和各色软皮面的笔记本,沈遇书不敢翻动,只抱着手伸着脖子挨个颜色看过去,权当是逛文具店了。他是典型的理工男,看得最多的书就是专业书和武侠小说,周季雨书架上的书对他来说大多都晦涩难懂。挑来挑去,最后随便拿了本书,就干脆趴在地毯上,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
周季雨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充足的睡眠使她恢复了大部分精力。她走出卧室,发现沈遇书不在客厅。难道走了?她挑挑眉。她转身准备回卧室发消息问他去哪儿了,却突然停了脚步,换了个方向朝书房走去。
沈遇书蜷缩在空旷的地毯上,光着脚,脚趾因为寒冷而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保持着婴儿在妈妈子宫里的姿势。一本翻开的书就扔在他的手边,窗外的太阳快要落了,发出一种温暖的黄色,将他整个人也包裹在黄色里。窗户没有关严,偶尔吹过来一阵风,同时吹过书页和他的头发,将他的一头卷毛吹得更加凌乱。
周季雨推开书房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她也踢掉了拖鞋,轻轻走到沈遇书身边坐下,伸手捡起那本书,是聂鲁达的诗。她顺势靠在窗边的墙壁上,用一种轻柔的,平静的声音开始读:
“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
我们多少次注视着金星燃起,相互亲吻着眼睛,
霞光在我们头上展开,呈旋转的扇形。”
沈遇书在她的读书声里醒来。
高中时,他在一次小组作业里写过聂鲁达,因此了解过一点聂鲁达。但他觉得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为什幺聂鲁达说所有诗歌都是用来大声朗读的。他也读过聂鲁达,那时只是觉得浪漫,可是直到现在听到周季雨读出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诗里暗藏的浓烈的情欲。
周季雨擡了擡眼,并没有说话,只是招手示意他过来。
沈遇书回过神,却没有站起来,就这样跪着,一步一步跪行到周季雨身边。
周季雨还在读: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
她的手抚上他的脸,他顺从地偏了偏头,将侧脸和他的整个灵魂都交给她,任她处置。
“我愿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带给你钟形花,
黑榛实,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凑近他,闭着眼睛用鼻尖触碰他的鼻尖,又摇摇头,左右摩挲。他也闭上眼,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与她额头对额头,鼻尖对鼻尖,将紊乱的鼻息都喷在她的脸上。
“我愿和你做
春天和樱桃树做的事。”
她呢喃着,微微侧了侧头,就在他的唇上落下了轻轻的,轻轻的一个吻。
沈遇书觉得胃里挤满了蝴蝶,他甚至不敢张嘴,他怕那一丛狂乱的黄蝴蝶从他的胃里,嘴里飞出来,将他的姐姐裹挟而去。
周季雨直起身子,看着依然紧闭双眼的沈遇书,只觉得眼前的人怎幺会这幺可爱。
“我没有帮男生脱过衣服,所以哪里做得不对,请你告诉我,好吗?”周季雨的手伸进沈遇书的上衣,又摸到他腰间的皮带扣,“是这里吗?”她问。
沈遇书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周季雨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她又把手往下移了几寸,碰到了那个已经鼓起来的包包,按了下去。
沈遇书闷哼一声,弯了腰。
“那你告诉我,这里又是什幺呢?”
“我……”
“嗯?是什幺?”周季雨用了点劲。
沈遇书终于睁开了眼,带出一阵呻吟。
“是……是我的鸡鸡……”沈遇书鼓起勇气擡了头,看着周季雨说。
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盯,周季雨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溺死在那里面。
“你的鸡鸡?那是我的什幺?”周季雨不动声色地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又狠狠捏了下去。
“是姐姐的玩具!是姐姐的玩具!”沈遇书败在突如其来的刺激下,大口喘息道。
“哦,那我怎幺玩都可以吗?”周季雨笑道。
“是……姐姐想怎幺玩都可以……姐姐想怎幺玩狗狗都行。”沈遇书咬咬牙说,只是又低下了头,不敢看周季雨。
周季雨手指灵巧地在沈遇书的皮带扣上一按,皮带扣就立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脱了。”周季雨冷冷道。
“是。”沈遇书站起来,脱下裤子。
“这个,一起。”周季雨挑挑他的内裤边。
沈遇书脸又是一红,却没有犹豫,脱下内裤后又缓缓地跪在周季雨脚边。
周季雨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很滑稽。沈遇书低着头垂着眼,连整个人也是弓成了一只弯虾,他全身上下,只有腿间那个玩意儿是挺立的,向上翘的,仿佛在代替主人宣泄他最隐秘却真实的欲望:姐姐,请玩我。
“书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有点东西,去取过来。”周季雨道,顿了两秒又补充道:“爬着去,叼着回来。”
沈遇书恨不得把头埋到地毯下。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幻想——能够做主人的乖狗狗,跪在主人脚下,为主人叼来她需要的一切东西——哪怕周季雨还不是他的主人,但这也足够让他感到幸福而满足。
沈遇书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衬衫。若是干脆全裸着倒还坦荡,可偏偏周季雨还给他留了件衬衣。只看下半身是低贱的狗,只看上半身又衣冠楚楚。淫荡里掺杂了一点圣洁,就变得更加淫荡,更加勾人心魄。
沈遇书爬到书桌边,刚准备打开抽屉,却听到周季雨突然开口道:“等等。”
沈遇书不解地看着她。
“去桌肚那儿。”周季雨站起来,拿着书,向他走来。
“是,姐姐。”沈遇书顺从地爬向桌肚。他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也不想再拥有思考能力。在这一刻,姐姐的话就是他唯一的真理。他需要做的只是服从和执行。思考,从来不是小狗的职责。
周季雨坐在书桌前,弯腰看了看窝在桌肚里的沈遇书,又直起身道:“知道脚踏吗?”
“知道的,姐姐。”沈遇书回答道。
“现在你就是我的脚踏。”周季雨漫不经心地将脚踩上沈遇书的身体,好像他真的已经失去了生命和感知,变成一个冰冷的脚踏。
周季雨正好踩在沈遇书的肚子上,往下一点就是他的阳具,往上一点就是他的嘴唇,可偏偏是不上不下的肚子。沈遇书有点懊恼。但他一动都不敢动,尽职地履行着作为一个脚踏的职责。
姐姐的脚好凉。他只敢暗暗地在心里想。
他听见翻书的声音。
周季雨的脚趾蜷缩,又展开,脚掌完全贴合他的肚子,姐姐脚掌上带的冰冷似乎能够穿过皮肤,直达他的胃部,缓解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隐隐感到的灼热感。
周季雨翘起了二郎腿。肚子上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沈遇书不禁发出一声闷哼。果不其然,他声音刚落,周季雨的右脚就不偏不倚踩在了他的头上,碾了碾,
“脚踏会说话吗?”
“不会,不会的姐姐。”
周季雨又用力了些:“脚踏会回答问题吗?”
沈遇书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
他一擡眼就能看见姐姐洁白的小腿,可姐姐的脚却在他的头上。他忍不住担心自己灼热的呼吸会不会污染了姐姐的皮肤。像他这样的人,能够跪在姐姐脚下顶礼膜拜就已经是恩赐,遑论是被姐姐踩在脚下,这已是他不敢梦到的事情。他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了一点,就被姐姐剥夺进入这场游戏的资格。
踩在他头上的脚消失了。
“做不来脚踏,就做点其他的吧。”周季雨冷冷道,“出来。”
沈遇书快哭了,低着头,从狭小的桌肚里爬出,跪在周季雨的椅子旁。
周季雨一言不发,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捆麻绳。
她粗粗地绕了个圈,打了个结,权当是项圈,又扔在地上:“自己戴好。”
“是。”沈遇书捡起地上的绳子项圈,将头套进那个圆圈里,又将剩下的绳子捧在手里,举过头顶:“姐姐,狗狗戴好了。”
周季雨弯下腰,把绳结往他脖子收了收,这才接过了绳子。
麻绳上细细的刺环绕着沈遇书的脖子,像是一堆蚂蚁爬在上面。随着周季雨的动作,沈遇书呼吸一滞,觉得绳子好像刺穿他的皮肤,扎进了他的动脉血管。而绳子的另一头就在周季雨手里,只要她轻轻一拉,他的血管就会破裂,他的鲜红的血就会尽数洒在米黄色的地毯上,甚至是周季雨的脚上,腿上,身上。
这种将生命完全交付给另一个人的感觉使得他又忍不住呼吸浓重。鸡鸡又硬了一点,翘了一点,也不自觉地直起身子,却还是温顺地低着头,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感到恐惧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