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梵音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先是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然后缓缓看见他的侧脸。
“音音!”
“你醒了!”
裴斯年最先发现的,立马凑近去看她。
“怎幺样现在感觉难受吗?”他单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宋梵音冲他摇摇头。
裴斯年替她把被子盖好,柔声道:“伤口不深,没有到要害,但音音要听话好好养伤,才能快些好。”
裴斯年怕伤心继续说着:“我刚刚问过医生了,背上会不会留疤要靠后期修复。”
“我知道,女孩子都爱美,不管多好的药我都给你找来,一定不让你留疤。”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可落在宋梵音心中却有很重的分量。
她缓缓擡起手,落在他脸颊。
他的眼睛如同他本人一样,清澈明亮。
宋梵音有些害怕,怕那天她开口说的话只是一场梦,却又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叫出他的名字。
“裴...斯年...”
宋梵音用尽了所有力气,声音哑哑的,裴斯年却一瞬红了眼眶。
他早问过医生,她的哑巴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创伤。
或许那天只是刺激到她了,之后能不能好,谁都不知道。
但她拼尽所有力气,说出他的名字。
裴斯年将宋梵音抱在怀中,泣不成声,呢喃着她的名字。
“音音...”
“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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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经过医生的全面检查,宋梵音没什幺问题,之前的哑巴也属于父母车祸后的心理创伤,以后只要好好康复养伤就可以。
至于许桃桃那帮人都被退学了,据说是裴斯年舅舅出面,具体的宋梵音也不清楚,她只知道最近婶婶很忙。
忙着收集叔叔出轨的证据,为离婚做准备,如果分家产不合理就要闹到他单位,体制内很在意这些,所以自然没空管她。
一年就这幺过去。
初二开学,九月是宋梵音的生日。
宋梵音对于过生日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从小在婶婶家长大,婶婶从不给她过生日。
只是后来遇见了裴斯年,他每年都是变着花样想办法为她庆生。
今年她生日那天正赶上开学考,这也是三中的老传统,进入初二中考就开始倒计时,之后考试只会更多。
宋梵音考完一天试,累得不行,背着小书包往班外走,刚走没两步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他笑吟吟地看向她。
“音音这次考得怎幺样?”裴斯年接过她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
宋梵音垂头丧气:“这试卷每道题我不认识它们,它们也都不认识我。”
“我和它们之间大概是到此一游的关系。”
宋梵音嗓音恢复后,说话软软的,但总是语出惊人。
裴斯年笑着去揉她的头发:“没关系,之后补习交给我,保证你每道题都认识。”
“不过在这之前,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裴斯年突然牵上她的手,表情有些严肃。
“啊?”
看着她惊讶的小表情裴斯年轻笑,拉着她的手向前跑。
“一会你就知道了。”